靈白的指尖出現(xiàn)了一朵蓮花。
蓮花里坐著一個小嬰兒,那小嬰兒緩緩睜開眼睛。
無滅突然有了感應。
近乎瞬間。
時鏡的劍出鞘,靈白的蓮花幾乎凝結成了實體。
無滅和小嬰兒面對面。
小嬰兒歪了歪頭,笑瞇瞇地伸出一根手指,無滅抓住他的手指。
轉瞬,兩人都消散。
時鏡的黑炭劍安安靜靜躺下,無滅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靈白的蓮花散開,變成一地晶瑩的碎片。
“看樣子,我們兩個很合適合作,很多事情不需要跟你解釋太多,因為在我身上發(fā)生的,在你身上大概率也發(fā)生了。”
靈白垂眸望著地上的碎片。
他將碎片撿起來,那些碎片在觸碰到他指尖的一瞬間就化作靈氣,全部竄進了他的身體里。
時鏡“嗯”了一聲,問道:“我有一件事,非常好奇!
“什么事?”
“你說你學醫(yī)的!
“是的!
“為什么攻擊性這么強?”
“因為我強,那本秘籍也并不弱,甚至可以說,我有把握和你那些神奇的冰劍一較高下,只可惜,這么多年來他們只以為那是一本醫(yī)書,算是給我撿了個大便宜!
“那本書還在嗎?”
靈白手一揮,一本誰赫然出現(xiàn)在桌面上。
時鏡也不客氣直接拿了起來。
見狀,靈白笑了:“你當真是不客氣!
時鏡沒說什么,只是把自己的靈氣探了進去。
剎那間,那本書像是找到了父母的小孩一樣激動起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冰藍色的光。
靈白錯愕地怔住。
他太明白這代表著什么了——時鏡手上,有這本醫(yī)書的完全體。
時鏡原本只是猜測,但當這本書在她掌心里,完全由她掌控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到,這醫(yī)書分明就是雪寒宗那本秘籍的一部分。
只是雪寒宗那部分是攻,醫(yī)書這本是守。
之所以醫(yī)書不招人待見,也只是因為這本醫(yī)書里只有守。
一本只有守的書,怎么可能招人待見?
時鏡索性將這本書補全了又人給了靈白。
靈白看著多出來的內容頭皮發(fā)麻:“你……”
“你應該暫時學不會。”時鏡說著頓了頓,“這個好像需要傳承,我倒是可以教你,但是你得拿出點東西來換!
時鏡從不做虧本買賣。
她當然是可以幫靈白的,但是她也得得到好處。靈白沉默了片刻,試探性地問:“你認為什么東西,能夠換?”
“我要學醫(yī)!
這短短的四個字震驚了靈白。
好家伙。
他本來以為學醫(yī)沒人待見,怎么還有人上趕著學醫(yī)的?
“這個倒是簡單。”靈白直接拿出一根針,“我是通過這個東西,教會的我妹妹,你只需要把手伸過來!
時鏡遞出了自己的左手。
靈白把針放在了時鏡的手里。
頓時,一些陌生的知識以非?斓乃俣日碱I她腦海。
片刻之后,時鏡反手握住了那根針,原本銀色的針在瞬間變成冰藍色。
這就是大成了。
時鏡發(fā)現(xiàn)這個醫(yī)學和功法走的不是同一套內功,他們是分開運行的,現(xiàn)在在她的身體里,有兩股勢均力敵但是截然不同的力道。
一股是屬于水的,一股則是屬于風的。
時鏡不太明白,畢竟無論是五靈根還是五靈珠,這所謂的五靈里都沒有“風”這個要素。
可她分明能感覺到來自風的靈氣。
風比水還更柔和。
也比水還更無形。
時鏡深吸一口氣轉而將那本書翻到前面:“現(xiàn)在,換我教你!
雪寒宗的秘籍其實并不難學,但重要的是,所有的功法和口訣,都必須需要人來傳授,而且傳授會了以后,他人是無法進行二次傳授的。
換言之,一開始學會雪寒宗秘籍的如果只有五個人,哪怕到后面一百個人都會用這個秘籍了,真正學會的也只有最初的五人。
所以當靈白感受到力量的時候,他在心中正式把時鏡劃為了盟友。
“多謝!彼芍缘卣f。
“不客氣!睍r鏡淡淡地說罷,抬手摁了摁自己的手腕,“我好奇,這個秘籍叫什么名字?”
“它沒有名字,時鏡小姐,您有補全這秘籍的辦法,竟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嗎?”
時鏡沉默。
她還真不知道。
原本以為到九州天穹就能知道答案。
但哪怕是碰到了靈白,拿全了整個秘籍,她也沒有得到答案。
這可真是……
時鏡搖了搖頭:“算了,不重要。”她說著起身就要走。
“時鏡小姐!
靈白立刻出聲,“您要走了?”
“不用跟我這么客氣,叫我時鏡就行,我需要出去走走。”
“那我們下次,還是在這里見可好?兩天后。”
“兩天后的這個時候!
“好!
時鏡一離開。
靈白就捏了一朵蓮花。
那個小嬰兒緩緩睜開了眼睛,奶聲奶氣地說:“我沒有他厲害,那個小哥哥是劍靈,我只是一個可愛的藥靈而已!
“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是這個秘籍!
“她不都教你了嗎?”
小嬰兒奶聲奶氣地說。
“你感覺我有變得強大了嗎?”
小嬰兒點點頭,他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冰劍出現(xiàn)了。
靈白一怔:“這……”
“你以后也可以用她的冰劍嚕!
小嬰兒說著打了個哈欠,“但最好還是別讓靈君知道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
小嬰兒困了,要接著睡覺。
靈白帶著疑問,回到了天皇殿。他剛推開天皇殿就聽見了靈冰冰帶著哭腔在求饒,他下意識舉著劍就往前走,卻猛然停下腳步。
在不遠處,靈冰冰依偎著靈君,肩膀上的衣物滑落,她眉宇間帶著哀愁,淚光點點,她弓著腰咬著唇,雙手卻始終緊抱著靈君。
靈白想避開不看,可,自虐般的,他一直看著這一幕。
直到靈君松開靈冰冰,她就像是一團綢帶,毫無生機地下墜。
靈君離開朝著前殿而去。
靈白深吸一口氣,朝著靈冰冰一步步走去。
他停在她的跟前俯身將她抱起。
靈冰冰不看他,手指緊緊抓著衣物,將頭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