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虞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手一揮,來自深海的水滴已經(jīng)落入時鏡眉間。
時鏡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身體內(nèi)崩騰起一股水的能量。
無聲無息的突破。
時鏡驚訝于自身的改變。
“感覺怎么樣?”森虞笑著說。“感覺很好!睍r鏡握了握拳頭。好奇怪。
她的手指之間,竟然有一種碧藍色的波紋在游蕩,和她之前所知的一切都不一樣,這種波紋,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一樣。
森虞輕輕捧起她的臉:“時鏡,我很感激你!
“我?”
“如果不是你,我是等不到我的結果的,但是現(xiàn)在我等到了!鄙菘戳艘谎弁翂m和木靈:“好了,時間到了,你們該離開了!
“那個什么,你知道水靈珠在哪嗎?”熬越突然開口。
“你們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有沒有更準確的位置?”
“有倒是有,不過,水靈珠的位置是隨時都會變化的。”森虞頓了頓,“就算我告訴你們,它現(xiàn)在的位置,等你們到那邊的時候,它也已經(jīng)換位置了!
時鏡若有所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上冬岐雪山的話,還真是人越分散越好。全看運氣。
“好了,我累了!鄙菡f著朝著小木屋走去。
熬越有些不甘心還想再聊上幾句,但是森虞已經(jīng)關上門。
熬越一個勁朝著里面看。
那條龍,真的好美啊。
他忍不住想。
真的,好美啊。
時鏡和熬越回到木筏上,已經(jīng)沒有玩樂的想法。
回酒樓的路上也是非常沉默;氐椒块g里,時鏡和熬越分別躺在兩張床上,兩人誰也沒說話地盯著房梁看著。
忽然。
熬越翻過了身:“你想不想現(xiàn)在就去冬岐雪山?”
時鏡也翻過了身:“你也現(xiàn)在想去?”
“走?”
“走!”
兩人說走就走。
等到秦北等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到了冬岐雪山。
冬岐雪山山下的路很平緩,到山中也沒什么特別崎嶇的路段,但山中往上風雪加劇,也越來越冷。
時鏡的身體不斷顫抖,就連熬越這條龍有護體的龍珠也撐不住。土木靈珠二人看起來倒是已經(jīng)適應這個環(huán)境。無數(shù)的風雪落在他們身上,他們都像是察覺不到冷一樣。
熬越好奇地問:“你們不冷嗎?”木靈搖頭:“不冷啊!
土塵思索著說:“我們本身就能融入各種環(huán)境里!
熬越打了個冷顫,感覺脖子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嘖,真讓小爺羨慕!
越往上暴風雪越大。
時鏡一個回頭,竟是已經(jīng)看不到熬越了,土木靈珠二人不知為何也在她意識海里,沒有再以人形態(tài)出現(xiàn)在外面。
只能繼續(xù)往上走。
風雪如刀割般落在肌膚上。
很疼,也很冷。
時鏡抱著手臂往前走。
這個地方,難怪沒有幾個人上來,原來這么冷也這么疼,如果不是森虞給了她那一滴來自深海的水滴,讓她突破的話,她恐怕會死在這里。也不知走了多久,時鏡感覺自己的雙腳都麻了。
就是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竟也有一個小亭子。
終于能休息了,時鏡心想。她在小亭子里坐下,想暫時避下大雪,結果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老者拿著拐杖,靜靜地坐在最里面。
似乎是察覺到她進來了,老者緩緩地側(cè)過頭,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明明沒有什么好看的,但他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一下,非常固執(zhí)地盯著地上的某一處。
他在看什么呢?
時鏡不知道,她也不想多問,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下。
“小姑娘。”
那老者卻是開口喊她。
時鏡沒有理會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
“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我來找水靈珠。”時鏡并沒有隱瞞他。
老者笑了:“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壞人?”
“您在這里很久了,雪卻從來都不落到你身上,我做不到,所以你一定比我更厲害!
老者用拐杖砸了砸地板,隨即指向不遠處的暴風雪:“我所有愛的人,在那里面,我在這里等他們出來呢!
“所有?”
“對,也可能,他們出不來了!崩险呤冀K笑瞇瞇的。
時鏡問:“那你為什么不進去找他們呢?”
“是啊,我為什么不進去找他們呢,可能因為,我沒有能力吧!睍r鏡不再說話。
她覺得這老頭可能是瘋了。他明明這么厲害,怎么進不去暴風雪呢?
她都能進去。
帶著這樣的想法時鏡起身了:“我進去看看!崩险咧皇切χ,時鏡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走進暴風雪中。有點疼。
但還能忍一忍。
時鏡不斷往里走,卻只看到白茫茫一片,然后,一個小小的,不算大的冰屋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空無一物,沒有任何人居住過的痕跡。
身上的疼痛更明顯了。
時鏡忍耐著一步步往前走,忽然,一抬頭。
冰屋的正上方,掛著一個羊頭。這個羊頭的毛被剃的很干凈,眼珠子和臉上的肉都被挖空了。
它詭異地掛在那,甚至有幾分嚇人。
時鏡將仰頭取了下來,發(fā)現(xiàn)表面光滑無比,里面藏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這顆藍色的寶石散發(fā)著很冰冷的氣息,她將寶石取出來以后,漫天的暴風雪在瞬間消失了一樣。
陽光穿透云層落了下來。
可人還是會覺得冷。
時鏡拿著寶石,一步步向外走。忽然,她停下了腳步。
那個坐在亭子里的老者不知怎了,竟是哭得厲害。
冰冷的氣溫,將他的眼淚定格在臉頰上,但他源源不斷的熱淚,又讓已經(jīng)結冰的眼淚往下流。
時鏡望著手里的藍寶石,最終,下定了決心,來到老者的跟前將寶石遞給他。
“這是你的愛人嗎?”
老者緩緩抬頭:“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里面只有這個!
“小姑娘,你到什么境界了?”“還沒到圣人!睍r鏡說著頓了頓,“但是應該,快了!
她能感覺到,她已經(jīng)有步入圣人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