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跟他對視上的一瞬間。
仙尸若有所覺地抬起頭,而后沖她露出了一絲毛骨悚然的微笑。
墓室門轟地一聲落下。
眾人都以為這詭異的陵墓,會就此消失。
可是沒有想到,它竟然并沒有立刻消失,不僅如此還緩緩朝城內(nèi)飛去了!
“看著這陵墓是想去城內(nèi)!背逻呑汾s邊皺眉,“可是難道它還有自己的想法不成,知道怎么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即使是時鏡也不能。
那仙冢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秘密,她也不能跟楚寒衣等人說,她總感覺冥冥中似乎有種存在在提醒著自己這一點。
如果說了,會發(fā)生很不好的事情。
陵墓緩緩朝著琉璃城內(nèi)移動,奇怪的是,它飛得明明很緩慢。
可時鏡他們卻是御劍都追不上。
不少弟子為此感到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我都催動法寶到最快了,可是還是靠近不了那陵墓!
邀月踩著一支玉簫穿梭在清風(fēng)中,青絲如瀑,白衣飄飄。
她身側(cè)的是踏劍而行的楚寒衣。
時鏡跟商旻白領(lǐng)先他們一點,這是修為高低的緣故。
也是這時候,楚寒衣才終于確定心中一直以來隱隱的猜測。
“你果然到化神了!背聦r鏡傳音說,聲音含著一絲笑意,“那想必之前在城中渡劫之人,也是時道友吧?”
時鏡并沒有想要可以隱瞞這一點,于是很痛快地應(yīng)了:“嗯,是我!
楚寒衣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也有些羨慕。
“你的修煉速度真是遠(yuǎn)超我們一大截,記得那時在蓬萊剛見你,你修為還沒我高!
他苦笑了一下,“結(jié)果這么快,就要超過我了!
時鏡沒有說些安慰人的話,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以她現(xiàn)在的眼力,能輕易看穿楚寒衣身體里的靈力運行路線。
而現(xiàn)在,他的靈力明顯已經(jīng)漲到了一個臨界點。
只需要稍微一點機(jī)遇,或者一個機(jī)會就會爆發(fā)。
時鏡收回目光,“不用太羨慕,你也離突破不遠(yuǎn)了!
楚寒衣愣了下。
修士其實有些忌諱別人窺探自己的修為虛實,不過修為高的對低的這么做,不會被人詬病。
修真界強者為尊,理當(dāng)如此。
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溫潤地笑了笑,“看自身機(jī)緣吧,有再好不過,沒有也不急于一時。”
邀月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結(jié),好像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石頭洞里露出了一條縫。
一線天光從那里照射了進(jìn)來。
整個人豁然開朗。
她卡在金丹很久了,一直苦于無法突破元嬰,甚至隱隱有出現(xiàn)心魔的趨勢。
方才被那陵墓蠱惑,邀月見到的正是自己想要突破的執(zhí)念。
在那迷障形成的幻境里,那執(zhí)念已經(jīng)有了實體,就差一點點就要化成心魔了,還好她的法器鳳鳴蕭,有清新破障的能力,這才助她突破了迷障。
不然邀月恐怕危矣。
而如今,邀月見同樣處于無法突破階段的楚寒衣,缺對此如此豁達(dá),除了羞愧外也被安撫了些許。
或許……是她太著急了。
修行之路漫漫,她如此急于求成,只會反唄心魔玩弄于股掌。
一股清氣自邀月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向四周蕩漾開來。
被掃倒的弟子們都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無滅對時鏡說:“這是心境突破后的反應(yīng),算是一種修行路上可遇不可求的機(jī)遇吧!
這種機(jī)遇概率算是特別笑的,有的人終其一生可能都不會有。
因此即便是他這樣的劍靈,語氣也不由得帶了一絲艷羨之意。
“看來道友所獲不小。”楚寒衣抱拳道。
一身淡藍(lán)色衣袍,玉冠翩翩。
叫邀月莫名紅了臉,“沒什么……是托的楚兄的福!
“若非是你,我也不會有這等機(jī)遇!
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聊起來后仿佛把周圍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時鏡有預(yù)感。
可能要親眼見證一對亂世道侶的誕生。
“陵墓靠近城了!”不知誰突然大喊一聲。
楚寒衣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神色嚴(yán)肅起來,“不能讓它降落,哪怕盡全力也要攔住!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都嚴(yán)陣以待。
雖然還不太清楚這陵墓到底是什么東西。
但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它對他們這些修士時帶著惡意的,從它蠱惑那些弟子前去送死然后把血氣全吸收就看得出來。
它壓根不在乎修士的死活。
而這種東西放任它在外,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降臨到九州。
若真是那樣,現(xiàn)在不阻攔的話,到時候必將大禍臨頭。
“可是我們靠近不了,只要稍微接近一點,都會感覺時間被延長。”一名弟子說。
時鏡也試了一下。
突破化神后,她能用的靈力更多了,能輕輕松松飛到眾人的前面。
但是她也不例外,只要一靠近陵墓周圍三尺左右的范圍,時間就會開始延長。
半炷香的功夫硬生生多了兩倍。
正如時鏡飛過去只需要一個呼吸,再回來卻要五個呼吸不止。
“這是怎么回事?”時鏡喃喃道,十分不解。
“這就是場域了。”無滅淡淡地回答道:“跟劍修的劍域同理,這東西是修為達(dá)到一定層次的一種體現(xiàn)。”
“類似于威壓,但卻比威壓多了它沒有的東西!
“可這個場域是要人才能有的吧?”
時鏡依然緊緊皺著眉,“可為何這只是一個陵墓,都會有。”
無滅聞言嗤笑了一聲,冷斥:“誰說死人就不算人了,何況你不是都知道,里面有什么了嗎?”
聞言,那雙幽邃到極致的眼眸又一次閃現(xiàn)在時鏡腦海。
就像印刻在了上面一樣,久久不散。
那是那個仙尸的眼睛。
“他為什么要盯著我看?”時鏡至今想起來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能感覺到那具仙尸應(yīng)該很強。
他多半能一只手就掐死時鏡,但是卻沒有那么做,只是看著她。
而這種猶如附骨之疽般去不掉的感覺,也更加令人寒毛直豎。
“既然這陵墓劍法跟術(shù)法都能抗,那我來引動雷霆試試!币幻茏邮稚衔罩鴱埨追梢钥吹贸鏊麃G擲出去的力道絕對不輕。
轟隆。
一道迅疾的閃電直直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