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清想看看事情解決沒。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給氣死。
“你們跪著干嘛,拿解藥啊!”她怒聲道。
狐妖母子一愣,看那樣子,還有點呆呆的。
商旻白伸手,幺十三娘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掏出一顆丹藥遞過去。
少年面無表情地接過。
走到時鏡身邊后,那淡漠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擔(dān)憂跟關(guān)切。
時鏡看著一個個緊張她的人,“我只是中了火毒……又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甭逋袂宓溃骸皠e說喪氣話,快吃!”
幺十三娘給的丹藥確實有用。
吃下后,身體里難以忍受的灼燒感頓時減輕了許多。
火毒已解,那么接下來就到考慮怎么處置這對母子的時候了。
幺十三娘并不準(zhǔn)備辯解自己做過的事,只是懇求他們:“你們要怎么對我,我都無話可說!
“但軒兒是無辜的,他沒有碰那群人修,你們放過他吧!
幺十三娘跪趴再地上,發(fā)絲凌亂,眼眶微紅,全然不見原本的妖媚。
反而像是這世間最普通的一位母親,想盡方法給自己的兒子求得一條生路。
青軒一聽她這么說,也急了,“娘,不要求他們!”
他仇視地看著時鏡。
他可沒忘,這個女人在皇宮時,是如何威脅他利用他的。
這幾人,根本不可信。
“你們要傷我娘,我青軒即便是舍了這條命,也要你們一命換一命!”
時鏡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么激動干什么?”
“我又沒說,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
這下輪到青軒迷茫了。
時鏡不想傷害他們,那她,想干什么?
不僅他想不明白,洛婉清等人也同樣搞不清楚時鏡的心思。
“時鏡,你不會真想放過這兩個妖吧?”云黛情緒激動,“他們殘害了那么多修士!”
“小師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洛婉清也問。
時鏡取出一樣?xùn)|西,走上前。
“幺十三娘,你可認(rèn)得這個?”
幺十三娘瞳孔一縮。
她手上的,赫然便是她們畫音坊用來抑制修士靈力的手環(huán)。
她想問這東西時鏡是如何得到的,但想了想,以他們的能力,想弄到幾個這樣的手環(huán)并非難事,便閉上了嘴。
知道對方想問這東西的來歷,她識趣地答了:“手環(huán)是青林妖王下發(fā)的!
“俘虜也是他下的命令,具體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忽然一天,他就通知我們?nèi)パ蛲鈸烊俗逍奘。?br>
幺十三娘表情誠懇,看得出并沒有在撒謊。
時鏡摸索著手環(huán)。
手環(huán)折射著冰冷的光澤,造價不菲。
關(guān)鍵是內(nèi)側(cè)鑲嵌的一塊黑石,有些眼熟,時鏡摸上去,猛然一頓。
這不是曾經(jīng)見過的極寒鐵晶么?
杜鳴手里也有一個手環(huán)。
顯然,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嘴里這會兒正嘟囔:“怪不得能做到壓制靈力!
“原來是靠了這東西。不過,極寒鐵晶在妖族……是這么普遍的東西么?”
極寒鐵晶昂貴非常,在修真界,指甲大小的一塊都會被拍出天價。
家里有礦的云黛都沒有這玩意兒,只有時鏡芥子袋里,有當(dāng)初去營救人時偷偷摳下來的幾塊。
“不,妖族并沒有很多,只是妖王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幺十三娘遲疑道。
剩下的話,不是她不想說。
是她知道得也只有那么多了。
時鏡明白這點,也沒為難她們,只多問了句:“你是青軒的母親,那你就是狐族上任王女吧!
“知道不久前,大明國有狐妖作祟么?”
“知道!辩凼锉砬榭酀,“那是我的一個堂妹,拐走我的軒兒為她辦事!
說著說著,她咬緊了牙關(guān),“只可惜,妖族不能輕易離開妖域……否則我不會讓她得逞。”
時鏡聞言來了興趣。
既然說,妖族不能輕易離開,那么那狐妖又是怎么離開這么久,還在凡間皇宮混了個貴妃身份的?
隱隱覺察到其中的詭譎暗涌,不過她并未刨根問底。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可以剛過你母子,但你需要立誓,不把我們的消息透露給妖王。”時鏡道。
就在剛才短暫的時間里,她暗中做了決定。
既然來都來了。
那肯定不能救了人,就直接回去,何況看樣子,這妖域還有很多秘密。
那么把這些秘密都挖掘空了,再回也不遲。
“除此以外,你還要幫忙把那些修士送回去。”她想了下,又補充了一點。
人太多不方便行動,得送回去點。
幺十三娘只能答應(yīng)。畢竟現(xiàn)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以畢生修為發(fā)了心魔大誓后,時鏡也放心了。
幾人出到外面。
在安撫其他人得葉允 看到他們立刻站起身來。
剛要詢問,就看見時鏡身邊亦步亦趨的青軒,跟屁蟲似的,低著頭,很乖巧。
他瞳孔略微震動,“時道友,你這是?”
他反應(yīng)已經(jīng)算好了。
其他人看到青軒露出的狐貍耳朵,一下激起了多日來被當(dāng)做男寵豢養(yǎng)的陰影,紛紛拔劍。
“大膽狐妖,你竟然還敢來!”
“不要以為我等沒有反抗之力,幾個妖孽,還想收我等為男寵,做夢去吧!
青軒面無表情,內(nèi)心嫌棄得要命。
要不是受了這女人的脅迫,誰愿意跟他們打交道?
還男寵,長得還沒他好看!
“別緊張,這只是我收的小弟而已。”時鏡不知從哪端來個果盤,吃得正歡,打斷了眾人的憤慨之情。
捻起一串葡萄,她本想塞嘴里。
忽然想到什么,頓住。
“青軒,你來喂我!彼溃Z氣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
有小弟在旁,傻子才不用。
青軒在內(nèi)心默默對她親切問候,憋悶地走過去,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伸手。
剛要接過。
一只嶙峋漂亮的手,搶走了那串飽滿晶瑩的葡萄。
淡淡的聲音自身后傳來,眼神帶著料峭的寒意,“我來。”
商旻白理所當(dāng)然地奪走了葡萄,捻起一顆,黑色的葡萄在他手指上黯然失色。
中途換個人,對時鏡來說毫無負(fù)擔(dān)。
能吃就行了。
還要什么自行車。
只有被那雙眼睛鎖住,動彈不得的青軒在心里罵了聲臟話。
要喂一早就喂不好嗎,非要這樣,難道他也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