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的威壓壓得時鏡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那道身影,竟是擠出了一絲笑,“原來是搖人了!
虛幻構(gòu)成的空間里,空無一物,碧空如洗,腳下踩著干凈倒影。
宛如謫仙的男人帶著強烈的威壓,從上而下俯視,一眼看穿時鏡的小動作,“不必掙扎了。”
“你師兄師姐進(jìn)不來的,此處隔絕外界,傳音符用不了。”
似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腰間的傳音符閃爍了兩下,無力熄滅。
時鏡對此并不意外。
時瑤把她誘過來,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看著上方的兩人,她不屑地笑出聲:“寒霄真人很怕我?guī)熜謳熃惆!?br>
“一個大乘修士,卻怕幾個小輩,你還真是沒用!
寒霄真人看著時鏡,微微瞇起了眼。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眼中竟也不見一絲恐懼,反而里頭灼燒的火焰還愈發(fā)明亮。
仿佛要將這寒寒冬夜,一并焚燒殆盡。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憎惡感,是什么,給了她不會喪命于此的自信?
“你的眼神,太礙眼了!焙稣嫒苏f。
一道殘影劃過,擊打出噼啪的聲音。
猛烈揮下的一鞭,狠狠抽在時鏡身上,破開她緊急豎起的靈力罩,將其抽到一邊。
眼睜睜看著時鏡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下,時瑤心里蔓延開一陣快意。
她終于也弄懂了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想要看見,時鏡低聲下氣的模樣。
“瑤兒,你來吧!焙稣嫒藢⒆约旱谋拮咏o了她。
時瑤握緊鞭子。
劍靈氣得咬牙,“這女人要打你,快躲,那鞭子施了咒法!”
又一道破空聲,鞭子甩來。
手中的劍竟然自己飛上去接住了鞭子。
時瑤發(fā)現(xiàn)鞭子抽不回來,急得叫了一聲:“師父!
“劍靈?”寒霄真人頗有些意外地看著時鏡,但轉(zhuǎn)眼,眸色又沉了下去。
一個金丹修士,就能蘊養(yǎng)出劍靈,放任不管下去,遲早成為心腹大患。
寒霄真人抬手在鞭子上拂過,頓時,鞭子上的氣勢節(jié)節(jié)拔高,就連時鏡那把劍都鎖不住了。
劍靈被逼退,惱怒地罵罵咧咧:“這傻逼的修為是怎么提升的?”
“靈力里怎么有種討厭的氣息!”
罵完又跟時鏡說:“咱倆加一起也打不過,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出去,這老賊應(yīng)該是把你困在袖里乾坤這類的空間里了!
時鏡用神識跟它交流:“那要怎么出去?”
“這我怎么會知道!
“不知道你說這些?”時鏡瞥它。
劍靈倍感羞惱,“我都避世不出那么多年了,不知道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這時,寒霄真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在跟劍靈暗中交流。
他冷哼一聲,“早說過,你逃不出去!
他虛空一抓,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下來。
劍靈的聲音瞬間慌張起來,一口氣把剛才沒說完的都給說了:“總之你試試找出這個空間的薄弱點!
“強行從內(nèi)打破,應(yīng)該是可行的……”
話還沒說完,它就被寒霄真人一把抓入了手中。
劍身震顫,像在掙扎,但終究是敵不過已經(jīng)有了大乘期修為的寒霄真人,震了兩下就在他手中歸于死寂。
“瑤兒,剩下交給你了!焙稣嫒司従彽。
時瑤看向時鏡,手里的冰鞭猶如毒蛇纏繞而來,上面掛滿倒刺。
時鏡剛才就被刮了一下,身上現(xiàn)在還有斑駁的血痕,再刮一下,怕是皮肉都會被刮掉幾層。
“你就只會躲嗎?”時瑤抽了幾下都落空,不由怒上心頭。
時鏡嗤笑,“傻子才不躲呢。”
不料,時瑤竟然掏出一個金項圈,往時鏡頭上一扔。
項圈落下,瞬間像是受到吸引,朝她脖頸直直飛來,一下就套準(zhǔn)在了上面。
時鏡斂去臉上的笑容,知道這八成不是什么好東西。
只是她的命劍被寒霄真人制住,劍靈被封,眼下還真好像沒什么辦法。
她束手無策的樣子,看在時瑤眼里,讓她愈發(fā)感到快慰。
“這項圈是師父去年送我的生辰禮!
時瑤嘴角勾起一抹溫婉的弧度,“便是在你為了得到認(rèn)可,在外門日夜不停地修煉的時候!
—
秦北跟商旻白眉多久就回了營帳。
秦北手里拎著三頭豹的頭,尋思著可以做個夜宵給小師妹吃。
畢竟小師妹看起來,還挺喜歡吃妖獸肉的。
然而踏入營帳,卻沒看見時鏡身影。
商旻白里里外外找不見人,身上的氣息明顯有些沉郁。
“小師妹不見了?”杜鳴也覺得奇怪,“剛才不還在這嗎?怎么眨眼就不在了。”
洛婉清忽然發(fā)現(xiàn)帳簾上有個指頭大的破洞。
她上前看了一眼上面殘留的靈力氣息,蹙起眉頭,“有人來襲擊營帳,這是靈箭留下的痕跡!
話音才剛落下,杜鳴就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一人。
“三師兄,你干嘛去?”他在身后大喊。
少年步伐堅定,走得頭也不回。
風(fēng)聲傳來答復(fù):“去把人找回來!
時鏡冷冷看著眼前倆人。
光從話語都能想象到,原身當(dāng)時面臨的是何種困境。
自己在外門起早貪黑,不要命地修煉,只為能得到名義上那位師父的認(rèn)可。
卻不知,人家正在慶祝自己小徒弟的生辰。
時瑤告訴她這些,就是想看看時鏡得知后,那憤恨不甘的表情。
然而事實卻令她怎么怎么也想不到。
“沒看到我如你所愿大哭大叫,大喊不公!睍r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不是很失望?”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極其干凈,沒有絲毫情緒,猶如一汪剔透的湖。
只能倒映出來人最不堪的面目。
時瑤完美的面孔在這樣的注視下,漸漸分崩離析,她瘋了似的催動時鏡脖子上的金項圈。
項圈開始勒緊,令人麻痹的電流穿透全身。
時鏡不住悶哼。
聽到聲響,時瑤臉色這才緩和少許,重新露出笑容,“這金項圈是用千年蛇蛻做成,堅不可摧。”
“冶煉時還加入了天山雷池的石塊,這種石塊終年承受雷擊,蘊含雷電之能,定能讓妹妹你滿意!
時瑤沒說錯,電流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鞭策時鏡全身。
四肢乃至骨骼,沒一處被放過,丹田灼燒難忍,經(jīng)脈劇痛,這些都是那項圈帶來的。
這種手段一般只被用在不服訓(xùn)誡的靈獸身上,如今,卻用在了時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