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旻白閃身至此人身后。
劍光一抹,隨后血霧迸發(fā)。
領軍帶著還未昭告所有人的話語,死不瞑目地倒下。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此刻見領軍輕而易舉便死在了商旻白劍下,只剩駭然,“剛才發(fā)什么什么,你看清了嗎?”
“沒有,我什么都沒看清,太快了!
“宮門已破,諸位道友隨我入內,破陣誅邪!睍r鏡打斷眾人的竊竊私語。
這些人這才想起來,他們這一行是入宮破陣的。
年秋軒目光從高處落下,移到時鏡臉上,想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了點什么。
但什么都看不出來。
時鏡不愿浪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當即打暈禁衛(wèi)軍,越過宮門往內深入。
只是葉貴妃早知道他們要來。
一從北宮門進入,眾人就迎面碰見了早等候在此的蔡將軍。
蔡將軍手握一方陣旗,身披盔甲,“早知道你們要來,就讓你們嘗嘗皇族世代相傳的護國法陣的威力。”
他將手中紅色的陣旗一丟。
地上無形的法陣,瞬間升起整整七面旗幟。
“起陣。”蔡將軍振臂一呼。
他身邊的親衛(wèi)瞬間被抽干渾身血氣,化作一具具干尸。
“用活人祭陣,還是自己的親信!倍砒Q不齒他作為,“簡直慘無人道!
蔡將軍冷笑,“只要能助貴妃娘娘奪得大明國,來日我便是定國公!
“而你等,注定只能在這陣下被鎮(zhèn)壓,萬代千古,是以,有何不可?”
地上的石磚一塊塊剝離升空,化成一條由土石匯聚而成的龍。
龍吟震天徹地。
還未完全開陣,便已讓低階修士七竅流血。
“有這條泥鰍攔著,過不去。”
時鏡看向右側方的杜鳴,“四師兄,你有把握破陣嗎?”
他們這群人中,只有杜鳴最懂陣法,他陣符還有卦術皆修。
要是連他都沒辦法,其他人更不可能有。
杜鳴此刻神情異常嚴肅,“這護國大陣是百里一族延續(xù)了千年的陣法,靠著整個國運凝聚,不好對付!
話雖如此,他卻不樂意見時鏡對自己失望,于是一咬牙道:“給我點時間,我試試!
他盤腿坐下,手中陣印變幻,竟是要以陣破陣。
時鏡見狀便道:“給我?guī)熜终_點時間!
話音剛落,那條土龍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意欲何為,怒號著俯沖下來。
馮悠悠驚恐地喊:“它來了,時道友它是沖你去的,快躲開!”
土龍抓住了時鏡跟其他人離遠的空隙,速度又快,明顯是想一擊必殺。
手中劍光一閃,黑炭劍已于手中。
“就來試試劍譜上最后一式吧!睍r鏡手劃過劍尖。
劍譜上一共留有五式,其中兩式上次斬殺惡蛟還有坤山道人時,都已用過。
時鏡想試試上面的最后一式,乾坤大。
指尖輕觸。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銹跡斑斑的劍上一層層銹跡退去,冒出花骨朵。
無限春意于一把劍上呈現(xiàn),生機盎然。
時鏡眼瞳倒映著這一幕景象,有些懂了,“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原來如此。”
無數(shù)藤條從地上鉆出,束縛住土龍。
土龍發(fā)了狂地掙扎,卻無濟于事,五行相克,土生木被天然所克。
“斬!睍r鏡嘴唇輕啟,一劍落下。
土龍瞬間化為飛灰。
蔡將軍見狀,臉皮一陣劇烈抖動,滿臉怒容,“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時鏡扛著劍,指了指杜鳴的方向,“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蔡將軍這才意識到不好,剛才他過于關注時鏡,竟是忘了那還有個人在破陣。
此刻他就算察覺到也晚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萬物。”杜鳴睜眼,身下一個法陣緩緩展開。
“既然小師妹用一招枯木逢春破了你的土龍,那我也用這化生陣法,破了你這護國大陣吧!
護國大陣還有片刻就要展開,蔡將軍自是不愿,“你休想!
他伸手想揮陣旗。
然而還沒舉起,唰地一道劍光閃過。
緊接著響起的便是蔡將軍的凄厲哀嚎,咕嚕嚕一聲,他握陣旗的右臂被斬落。
商旻白周身劍勢凜然,“自作孽!
蔡將軍還抱著一絲希望,不甘示弱地嘲諷:“你們說破就能破?”
“這可是護國法陣,蘊含國運,你們不過是群初出茅廬的修士,能做什么?”
話音剛落,杜鳴身下的陣盤迅速擴張,汲取掉了周遭所有的死氣。
然后生生將那護國大陣,寸寸碾碎。
杜鳴輕輕一拍手,陣法消散。
周遭的空氣都清凈上許多。
“慚愧慚愧,小道不過一個小破宗門出身!倍砒Q小道:“今日只是僥幸破了你的護國法陣!
“別放心上哈!
蔡將軍一口淤血涌上心口,噴了出來。
低下頭,他臉上已現(xiàn)頹然之勢。
方才的法陣不但汲取那些親信的血氣,同樣也有他的,只是他修為高才撐得久,現(xiàn)在卻不行了。
瀕死之際,他卻是想通了某些事情。
只見蔡將軍駭然地睜大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杜鳴,“你……你是天機山的人!
杜鳴一瞬間感覺被身邊幾道目光盯住,冷汗直冒。
他沖時鏡訕笑道:“師妹,我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好在時鏡沒在這上面多較真,抓起奄奄一息的蔡將軍,讓他指路貴妃所在。
蔡將軍告知他們,貴妃此刻就在崇德殿,與明懷帝一起,隨后便咽下最后一口氣。
接連闖過這么多道關,眾人心中已有信心。
之后的路上,更加勢不可擋,直接闖進了崇德殿中。
但踏出這方宮殿的一瞬間,情況卻驟然逆轉。
“這好冷啊,就跟置身冰窟一樣。”一個女修搓著手臂說。
從時鏡的視角看過去,此殿內布滿了陰氣,比外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這股陰氣渲染下。
整座宮殿,儼然成為了一個魔窟。
年秋軒施咒想驅散此地陰氣,但清風咒一出,不但陰氣沒半點消散,甚至還聚攏過來,形成一只鬼手。
在鬼手即將抓到眾人時,一把飛劍橫空出世,抵在了掌心。
時鏡看到出手的人是蕭珂。
飛仙門的弟子余悸過后,便是吹噓。
“還得看我們大師兄啊,要不是大師兄出手及時,我們就沒命了!
“就是啊,誰像某些人,嘴上喊著同仇敵愾!币幻茏有绷藭r鏡一眼,“結果就只顧自己門下!
時鏡似笑非笑地看過去,“話別說太早。”
“你們大師兄能不能抗住,還不一定呢!
“你說什么?”那名女弟子明顯的不服,欲上前理論。
然而那只鬼手忽然收攏,最后竟然一把將蕭珂的命劍握在了掌心中。
咔嚓幾聲牙酸的聲音傳出。
那把秋水劍竟生生被鬼手碾成了碎片。
命劍被毀,蕭珂口吐鮮血。
飛仙門弟子皆是驚呼。
“大師兄!”
時瑤想上前,可看著那只鬼手,她頓足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注意到時鏡的站位,似乎跟那只鬼手有些靠前。
時瑤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鬼手逼近,眾人顧不上別的,全部嚴陣以待。
“這鬼手不簡單,好重的死氣繚繞,沾上了可對道體不利!倍砒Q扭頭想叫時鏡站遠點。
結果這時一個男修被推了一把,身體前傾,一下撞到時鏡。
時鏡被撞得向前幾步。
鬼手狡猾地要來抓她,時鏡連斬幾劍都擋不住,只差一點,眼見就要得逞時。
時鏡芥子袋里的玉牌微微發(fā)亮。
一道悍然神識迸發(fā),瞬間穿透了鬼手,一道凄厲的哀嚎響起。
陰氣散去,眾人瞧清了眼前情形。
一只足有元嬰圓滿,通體烏黑,身形巨大大概有三米的鬼物倒在地上,已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