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大雪紛飛。
“吱咯吱咯”的聲音傳來,只見兩個老人穿著道袍慢慢的向著思過崖走來。
“唉,沒了天青這個皮猴子,這一天的時間真難熬!庇昴裏焽@了口氣,“但這個皮猴子在的時候,又恨不得天天把他摁在矮桌上打屁股。”
貼心的給雨凝煙拂去頭上的雪花,高建瓴看著銀裝素裹的華山道:“說真的,我也確實挺想念那個小子了!
就在這時,一個極不合群的聲音傳了過來:“與其想那個小子,還不如想辦法怎么給那小子擦屁股吧。”
高建瓴皺了皺眉,看著從那邊慢慢走過來的夜一道:“夜一,怎么了,天青是不是闖了大禍了!
“確實不小!币挂粚⒁粋葫蘆扔了過來,“上好的紹興花雕,我們進屋子慢慢談,外面風(fēng)雪太大!
看了看這天氣,高建瓴點點頭道:“這外面,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火塘里的火生了起來,夜一趕緊將手伸過去烤著,待到舒服處更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粗挂贿@副樣子,高建瓴皺了皺眉頭道:“以你的內(nèi)功修為,應(yīng)該不怕冷吧?”
“是不怕冷啊!背蛄顺蚋呓,夜一一臉的幽怨,“但你想想,我這幾天奔波了上千里地,內(nèi)功再好也不頂用啊!
看著夜一這副模樣,和外面的傳聞完全是兩個樣子,雨凝煙笑了笑,然后將泡好的姜茶端了過去。
謝過了雨凝煙,夜一一口氣將姜茶喝干道:“前段時間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有人淪入魔道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了,那個人就是沐天青,只不過有人幫忙壓著,所以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但現(xiàn)在參與調(diào)查的人越來越多,我估計瞞不住!
“這件事天青早通過惡人谷那邊告訴我們了,你應(yīng)該不會為了這件事跑到華山來喝風(fēng)吃雪吧?”高建瓴撥了撥火塘里的柴火道。
“天青去少林寺時,少林寺差點動用七十二銅人陣想將他拿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卻讓天青走了。”夜一搓了搓手,“我后來找了個機會去見了法言一面,好家伙,這老東西和天青拼了一場受了不小的傷!
“說重點。”高建瓴不滿的道。
“法言那老和尚說,天青的魔念已經(jīng)深種,沒有根除的希望了,這才嚇得我連夜往華山跑了過來。”夜一開口道,“老高,想想當年的南宮馳入魔后的恐怖,就天青的實力,一旦他徹底淪入魔道,武林中可沒人能是他的對手啊!
高建瓴無言的點了點頭,法言的實力如何高建瓴可是相當?shù)那宄,以法言的實力和沐天青比拼都落了下風(fēng),恐怕自己上除了落敗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法言大師還說了什么嗎?”雨凝煙問道。
“好像說什么天青還保持了一絲清明什么的,不過當時我著急趕著來華山找你們來商量對策,所以也沒聽清楚說了什么。”夜一答道。
再次撥了撥火塘里的柴火,高建瓴一臉凝重的問道:“天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這小子一點都不急,應(yīng)該剛過洛陽吧!币挂淮炅舜晔郑拔铱此麄兊姆较,好像也是往華山這邊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要回純陽。”
高建瓴和雨凝煙都默然不語,沐天青入魔一事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法言說沐天青的魔念沒有根除的希望卻是擊碎了兩人的心防。一個高手入魔后有多可怕高建瓴和雨凝煙可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到了沐天青這個級別的高手,那種破壞力,想想都恐怖。
“六扇門那邊知道嗎?”雨凝煙問道。
夜一點點頭道:“武林中的事情除非是隱藏的特別深的,基本上別想瞞過六扇門,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不過詭異的是,從我夜煞和六扇門的交往來看,似乎沐天青入魔六扇門樂見其成,一點都不擔心!
“俠以武犯禁。”高建瓴嘆了口氣,“武林中各派勢力的發(fā)展朝廷從來不喜歡,有人能讓武林元氣大傷朝廷能不幫著添柴就不錯了,還指望朝廷會隨便伸手!
“司馬家那邊有什么說法沒有?”雨凝煙將一壺茶放在火塘上主起來后問道。
“口風(fēng)很嚴。”夜一搖了搖頭,“估計嗅到了什么風(fēng)聲,所以嘴巴閉得相當?shù)膰缹。?br>然后夜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對了,問一件事,謝遠山重傷是怎么回事?就他的本事,要想讓他重傷很難吧?演戲有必要演到隨隨便便就能看出來的地步嗎?”
“你都能看出來他是演戲,我們還看不出來嗎?”高建瓴拍拍額頭,“但很多人都被七星劍蒙蔽了雙眼,都想賭一把謝遠山是真的重傷了,聽說惡人谷外面死了不少人!
“為了讓沐天青路上好走一點?”夜一試探著問道。
“你說呢!备呓矝]好氣的道,“沐天青要想查清楚七星劍背后的秘密以及天龍山幕后的真相,所受的干擾必不可少。我那師侄現(xiàn)在整這么一出,就是將大量不必要的干擾給吸引走了,這樣的話,天青那孩子查起來也方便的多!
夜一嘆口氣,敲了敲額頭自嘲道:“看來我真的老了,這么明顯的事情竟然還要靠你來提醒!
就在這時,只見夜七猛地沖了進來道:“統(tǒng)領(lǐng),不好了,夜八被人重傷了!”
夜一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夜八就在華山下的鎮(zhèn)子,可以說和在自己眼皮底下沒區(qū)別,竟然被人重傷了,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華山下的小鎮(zhèn)。
夜八的手在微微顫抖著,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右手的虎口處不停的流下,不止如此,夜八的面孔也蒼白無比,不時的有一絲絲鮮血從嘴角處溢出來。
而在夜八的對面,一個全身裹在黑紗里的少女站在那里,手里只有一把精鋼打制的折扇。
夜八將胸口翻騰的氣血死死的壓制了下去,但右肋處的疼痛卻清楚的告訴他,這里的肋骨斷了起碼有兩根。夜八到現(xiàn)在都沒搞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惹了一只母老虎,還是這么彪悍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