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
此時已是深秋,深秋的江南當然沒有北方冷,但也并不太暖和,但現(xiàn)在的沐天青,卻讓一眾的黑衣人都從心底里感到恐懼,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這種恐懼來自何方。
黑衣人老大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么的,他有種拔腿想跑的沖動,剛才的囂張淫邪已經(jīng)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他有種感覺,他似乎,放出了一頭上古兇獸。
風,大了,地上的落葉也漸漸的被吹了起來。
“上!”
這句話剛出口,黑衣人們還沒來得及動作,卻發(fā)現(xiàn)風突然更大了,卷起的落葉讓他們竟然有種無法上前的錯覺。
天空中,一片落葉慢慢的飄下,似乎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漫天的血霧飄起,黑衣人老大捂著流血的咽喉死死的盯著沐天青,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黑衣人都做著同一件事,一具具雄壯的軀體慢慢倒下,伴隨著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鏘”,長劍入鞘,沐天青走到已經(jīng)呆住了的柳睿身邊柔聲道:“師父,該走了!
“走,走了!绷J竦牡,她還沒有從這一幕反應過來。
半個時辰后,本來打算去苗疆的六扇門一行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打斗的地方。
“我們應該一直跟著的。”長孫飛燕喃喃的道。
陶和沒有說話,只是仔細的檢查著地上的尸體,傷口是重中之重。
“奇怪!碧蘸鸵荒樢苫蟮牡。
“什么奇怪?”長孫飛燕收回了心思,看著陶和問道。
“奇怪!碧蘸瓦是一臉的疑惑。
“到底什么奇怪?”長孫飛燕更加不解了。
陶和沒說什么,只是將腰間長劍拔出來,將劍刃放在傷口上比劃一下后道:“這,太奇怪了!
“你說清楚,到底什么奇怪了?”長孫飛燕有點發(fā)飆了,不止是長孫飛燕,他們的隨從也都是一頭的霧水。
“這不是‘一劍隔世’,但和‘一劍隔世’有五分相似!闭酒鹕,將長劍入鞘,陶和篤定的道。
“什么意思?”長孫飛燕感覺更加不明白了。
“純陽的武學,講究陰陽相濟,所以武學的招式中都留有一線生機,哪怕就是‘一劍隔世’這一招極為霸道的純殺招都是如此,一劍分隔陰陽生死,看破者生,不破者死。但這一招不同,一劍,就是讓你死,沒給任何的活路!碧蘸蛽u搖頭道,他精研天下武學,對純陽的武學很是熟悉,但奇怪的是卻從沒見過這一招。
“難道是沐天青或柳睿自創(chuàng)的?”長孫飛燕問道。
“難!碧蘸屠^續(xù)搖頭,“沐天青和柳睿都這么年輕,如果是他們自創(chuàng)的肯定有極大的破綻,而這些人都是死在一劍之下,說明創(chuàng)造出這一劍的人肯定是頂尖高手,已經(jīng)將這一招的破綻消弭到最小了。飛燕,你看這些尸體的傷口,還有這些尸體的位置,他們呈現(xiàn)出的是一種進攻的姿態(tài),卻全都死在一劍之下,這種實力,不是紫霞功六重境可以做到的,甚至剛入七重境都做不到。”
“祁陽可不可以做到?”長孫飛燕問道。
“當然可以,紫虛真人的武藝已經(jīng)無限接近紫霞功八重境,就差一個突破的契機。”陶和點點頭,但話鋒一轉道:“但現(xiàn)場除了這些黑衣人還有柳睿和沐天青外,再沒有別人的腳印,而據(jù)我說之,祁陽并不擅長輕功,所以,這些黑衣人肯定不是他動的手!
“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沐天青常常因為犯錯去思過崖,而思過崖是純陽長老高建瓴和雨凝煙的隱居之地。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招是高建瓴自創(chuàng)的,而且他還教給了沐天青,畢竟這招很是符合‘飄渺刺客’的風格!碧蘸偷,這是最好的解釋了。
長孫飛燕點點頭,看著沐天青和柳睿離開的方向,眼里充滿了不知名的惆悵。
“天青,那一招,叫什么名字?”看著一言不發(fā)一直沉默的沐天青,柳睿終于忍不住了問道。
“師父,這一招,還是別問比較好!崩^續(xù)沉默了半晌,沐天青才擠出這么一句話道。
“為什么?”
“這一招,牽扯了一件往事,是和純陽自己有關的往事。所以,師父,弟子真的不想說那段往事。”沐天青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掌門,知道嗎?”
“掌門知道,兩位長老也知道,這一招是弟子在思過崖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也無意中學會的。掌門和兩位長老都要弟子不要說出去,說這一招……”沐天青沒有再說下去。
“有傷天和?”
“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
“師父,別問了!
“好吧!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小山村。
“師父,我們今晚在這里借宿吧!
“好!
村民們看著田間小道上走來兩個道士驚奇不已,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是女道士,配上那絕美的容顏真可以說是天仙下凡。
村長顫顫巍巍的迎了上去,云游道士很多都有一身的好醫(yī)術,比如孫思邈,而且這里受龍虎山的影響很大,道士們很受鄉(xiāng)民們的尊敬。
“福生無量天尊,村老,貧道有禮了。”柳睿恭敬的老村長施了一禮,“村老,貧道二人乃是華山純陽宮的道士,云游至此,敢問可否借宿一宿?”
“使得使得!贝彘L顫顫巍巍的點頭,見狀,柳睿和沐天青趕緊上前攙住,“兩位道長不嫌棄的話,就在小老兒的家里住一晚吧,不過粗茶淡飯慢待了。”
“無妨,還是貧道二人叨擾了。”
進了村長的院子,看著柳睿攙扶著村長進了屋,沐天青沒說什么,直接拿起了地上的斧子開始劈柴。村長見狀剛要說什么,柳睿說既然是我們借宿,就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也不說什么太多,沐天青劈柴,柳睿就去了后廚,反而村長一家成了看客了。
晚飯在歡樂種結束,吃完飯后天也就擦黑了,看著沐天青整理好的床鋪,又看著村長一家都睡了后就跳到了院子里大樹上的沐天青,柳睿無語的搖搖頭,這個弟子在樹上睡覺的毛病估計是改不了了。
一宿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