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多少?”
“一共有4萬多元,這算是嚴重的聚眾賭博了啊!敝罢f話的年輕人匯報著,
又看到了旁邊沒收的一個包,“稍等,這還有個包!
下一刻,他拎著包底,直接將包里的東西給抖了出來,看到倒出的東西,現(xiàn)場眾人都不禁為之一驚,
嘩嘩的,足有二十多沓現(xiàn)金,還有數(shù)十個紅包,
隨意抽了一個紅包清點,年輕人愕然道,“一個里面裝的是一千,這里有二三十個吧,也是兩三萬,天啊,這幫人賭得太大了!
陳所倒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誰把賭資裝紅包里啊。
“還有什么?”
年輕人先將紅包和現(xiàn)金歸攏到一邊,這才匯報道,“還有兩張身份證和…兩本護照,喲,陳所,這小子居然還是閩省過來的,跨境賭博啊!
隨即聲音變低嘀咕了一句,“趙勤,這名字咋覺得這么熟悉?”
陳所沒聽到他的嘀咕,對著另一個老民警道,“老霍,我看這事有點不對頭,你帶人先分開,一個個做筆錄,態(tài)度…別太嚴厲,一切按章來辦!
老霍明白所長的意思,能隨身帶幾十萬的,想來不是普通的主,
一切定要有理有據(jù),不能出現(xiàn)其他紕漏。
老霍的眼光毒,第一個點名審的就是趙勤。
被帶到另一個房間,在老霍的示意下,他坐到了桌對面,極自然的將帶著銬子的雙手放在了桌上,
老霍見此,輕咳一聲,“趙同志,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趙勤微微點頭。
老霍輕嗯一聲,讓旁邊年輕人將他的銬子給打開收起,“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閩省的!
“來這邊做什么?”
“走親訪友。”
“你承認你們聚眾賭博嗎?”
趙勤伸手撓了撓頭,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
思忖了片刻措詞,“領導,說實話,這個不好定義,我們也只是親友之間在玩,輸贏嘛,也就幾十塊的樣子,
您要是硬定義為賭博,當然沒有問題!
對于賭博的定義,趙勤不是很了解,只得誠實的回完,不等對方再問,倒是提出一個請求,“領導,能不能把電話給我,我打個電話給我朋友,
不管你們要如何處罰,總得有人過來不是。”
老霍眉頭皺了皺,要是其他人提出,他早就拍案而起了,但他有點拿不透面前的年輕人,
對方面上沒有絲毫的懼意,相反一直帶著一抹新奇的笑意,好像感覺發(fā)生的一切很有趣,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想著陳所的話,他猶豫了一番,還是示意了一下年輕人去拿,
“黑色的那款N95,謝謝了!敝暗氖謾C泡了水,這款N95還是年前新買的。
沒一會手機拿來,趙勤不用對方提醒,便打開了免提。
“阿勤,這會應該在老朱家吧,有事?”身邊還有李剛的聲音,“報個地址,我也過去。”
聽到李剛的語氣透著歡快,想來這一趟揭陽一行還不錯,“李叔,鬧了笑話,我們聚賭被抓了,現(xiàn)在在派出所里!
“哈哈哈,阿勤,你也有今天!崩顒傂Φ寐暫艽螅
李明輝倒是問及了細節(jié),“行,等會我過去!
掛了電話,趙勤把手機推給老霍,“謝謝領導,我用完了!
“不用,你裝著吧,你先回去!
年輕人將趙勤帶回之前的房間,下一刻年輕人只身回來了,老霍皺眉,“帶一個過來啊!
“霍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名字很熟,而且我覺得他長得也面熟!
“你親戚?”
年輕人果斷搖頭。
“天天想啥呢,去把那個姓朱的叫來,要說聚賭他的情節(jié)最嚴重,他提供的場地!
老朱當然矢口否認,只說是自己的老板和同事過來吃晚飯,怕他們無閑,所以耍著等開飯,
又說舉報的人和他有仇,這是打擊報復云云。
十多人也沒必要一個個審,大概問了五六人,就這也花了一個來小時的時間,
老霍把口供交給了陳所,匯報道,“在我看來,他們說的應該都是真話,特別是第一個外地的年輕人,那的態(tài)度…”
想了片刻,接著道,“就像是不屑于說假話。”
陳所接過粗粗掃了一遍,“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處理?”
“按章辦事。”
陳所瞪了一眼他,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先關著吧,對了,給他們準備點吃的,賭博是沒跑了!
不能盲目放人,否則權威何在,當然,還有收上來賭資的權重在里面,
但現(xiàn)在的情況,以及幾人的態(tài)度,讓他和老霍都明白,對方絕非只是普通的小賭徒。
恰在此時,之前那個年輕人猛的沖了進來。
“干什么!毛手毛腳的。”
年輕人壓根沒在意所長的訓斥,反而一臉欣喜,“我就說嘛,看著熟悉,吶,我查到那個年輕人是誰了?”
“是誰?”陳霍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趙勤啊!
兩人面上一黑,年輕人趕忙又補充道,“好像是全國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全國優(yōu)秀青年,還有啥人大名譽校友之類的,
就是他給奧運會一把捐了一個多億,還…”
不等他說完,陳霍兩人對視一眼,老霍一拍額頭,“有印象了,新聞報道過!
陳所眉頭都皺成了川字,“那他來咱這干啥啊?真只是因為有員工在這邊,就過來拜年?”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再度異口同聲,“考察?投資?”
陳所一拍腦袋,“這下麻煩了!
雖說他們屬于政法體系,與行政算是兩套系統(tǒng),但省市本就是雙重管理的,
真要是因為自己,讓大投資黃了,他都不敢想上邊會如何清算自己,
好吧,自己沒錯,按章辦事,明面找不上自己的過錯,但只要在領導腦海里,有了自己不好的印象,就算是完了。
“老霍?”
老霍這時候倒是很冷靜,提議道,“不管怎么樣,得先放人!
“怎么說?”陳所腦子這會有些不夠用,但也明白,人抓來了,放人也得給個理由啊。
“這事簡單!崩匣舻闪艘谎勰贻p人,讓對方滾蛋后,這才輕聲把自己的法子給說了。
陳所愕然,是啊,章程都是現(xiàn)成的,這事確實很簡單。
“走吧,這事鬧得,要是對方惱了,就賴在審問室里,咱就麻煩了!
“應該不會,那個趙…同志看著很和氣,應該會體諒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