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東那邊,他也打算開個小灶,趕在風(fēng)暴來臨前,至少讓他有個大專文憑。
最低也得是個中專畢業(yè)證。
至于王梅,他已經(jīng)有打算,送她去中專。
家里每個人都各有安排,他自己的打算暫時未定。
反正不急,就算中途退學(xué)也來得及補(bǔ)救。
小西得讓他體驗下農(nóng)村生活。
冬秀和小菊之中會有一人去下鄉(xiāng),他會安排在近郊農(nóng)場。
誰去都行。
季珊聽了,嘟著嘴,“是不是覺得你將來準(zhǔn)能上大學(xué),所以我這學(xué)歷不夠看了?”
王小北撇了撇嘴,“想哪兒去了,信我就試試,不信算了!
這話一出,季珊干脆把頭埋進(jìn)了被窩。
她沒說話,可心里跟明鏡似的,琢磨著可能性。
學(xué)歷高自然是好的,她心里也清楚。
只是,她沒底氣。
聽說夜校比正常大學(xué)還難讀,時間又緊巴巴的。
瞧她沉默,王小北明白,得給她點(diǎn)時間消化,反正元宵節(jié)前報名都算數(shù)。
不過,還是越早越好。
咔噠一聲,他隨手按下燈開關(guān),房間陷入黑暗。
“好了,睡吧,你明天還得上班呢!
黑暗中,季珊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你不回去啦?”
“就在這睡,明天再回去!
“不成,你明天回去,萬一被人撞見咋整?嗚嗚嗚……”
話音一落,她的嘴就被堵上,只剩下了在黑暗中的淺淺喘息。
除了那一步,別的都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
在這漆黑中,季珊感受到環(huán)抱自己的堅實與溫暖。
心里是喜,是憂,還有絲絲羞澀,情緒交織。
腦子轉(zhuǎn)個不停,各種思緒紛飛。
就這樣心神不定地捱到了半夜,最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中間不知醒了多少回。
畢竟,身邊第一次躺著個陌生人,還是個男人。
天還沒亮,第二天清晨。
王小北從睡夢中混沌醒來,一陣尷尬涌上心頭。
憋了一夜,結(jié)果在夢里失控了。
連忙想要收拾干凈。
剛一動彈,就把季珊驚醒了。
“嗯……這是啥?”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被窩里的異樣,疑惑地睜開了眼。
黃花大閨女的她,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
王小北尷尬之余,瞅了眼時間。
“5點(diǎn)了,我先回家了。”
說完,他起身穿衣下床,打算順帶處理一下那事。
季珊見狀,急忙打開了燈。
待他穿完衣服,她才裹緊被子,盯著床上的痕跡。
“這啥玩意兒?”
她疑惑地用指尖捏了一點(diǎn),甚至還放到鼻尖嗅了嗅。
王小北見此情景,摸了摸鼻子,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也不遮掩,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幫忙清理一下,我先走了。明天我去南城有事,剛好幫你打聽夜校的事。”
說完,他走過來給了她一個吻,然后匆匆離開。
季珊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直到門咔嚓一聲合上,她還愣在原地。
她輕嘆一聲,視線轉(zhuǎn)向床上那攤“不明物”。
想了想。
忽然,她瞪大了眼,恍然大悟,臉紅得跟什么似的,對著門口啐了一句:“流氓,臭男人……真惡心。”
隨后,她扯了塊布,邊清理邊碎碎念。
收拾停當(dāng),她拿著那團(tuán)布,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放在桌上,等天亮了再洗下。
熄了燈,她靜靜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王小北一合上門,便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了空間。
他溜出門外,先將自行車放出,再緩緩?fù)浦氐搅嗽鹤印?br>
院里此刻已經(jīng)有了人影。
“程叔,忙著澆熱水呢?”
王小北見狀,壓低聲音問候道。
程浩宇抬頭瞥了一眼,嘴角掛著淺笑。
“嗯,今天輪到我來解凍水管了,怎么,小北,這會兒才回家?”
說話間,他手中的熱水壺不斷對著水龍頭倒出溫?zé)岬乃?br>
冬日里的水龍頭易被寒氣凍得僵硬,白天人來人往還勉強(qiáng)保持水流。
可一夜過后,若不用熱水融冰。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都得面臨無水可用的情況。
甚至,水管都可能因此破裂。
為此,大院里的人便自發(fā)組織起了輪流值班。
負(fù)責(zé)給水管加熱,直至水流順暢,這才算完成任務(wù)。
這樣的做法確保了即使夜間水管再次結(jié)冰,只需簡單處理就能恢復(fù)使用。
而今夜,輪到了程家當(dāng)值。
王小北微笑著點(diǎn)頭回應(yīng):“是啊,程叔,我剛從大伯家回來,在那兒住了一晚上。”
“原來是這樣啊,天氣這么冷,趕緊回家暖和暖和吧!
“好的,程叔你也忙,我先走一步啦!
一番簡單的寒暄后,王小北邁步向家中走去。
透過窗戶,他見季珊的房間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
輕手輕腳地推開家門。
張美英今晚沒等他回家,顯然是因他回來得太遲,等不及便自行睡了。
然而,他剛一進(jìn)門,便聽見張美英含糊不清的問聲。
“是小北嗎?”
“是的,媽,我從大伯家回來了,你繼續(xù)睡吧!
話音落下,那邊再度陷入了沉寂。
回到自己的小屋,王小北往火炕底下添了幾塊煤,隨即蜷縮進(jìn)了溫暖的被窩。
小西早已經(jīng)蜷成一團(tuán),王小北的到來似乎驚擾了他的夢境,小家伙一個激靈縮到了角落。
這次,王小北并沒有去逗他,而是選擇安靜地躺在一旁,漸入夢鄉(xiāng)。
……
第二天早上,王小北被張美英的抱怨聲喊醒:“半夜三更不回家,也不說一聲,盡讓人操心。”
睜開眼,只見張美英正拿著掃帚在打掃,嘴里還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哎呀,我晚上在大伯家睡的!
王小北嘟囔了一句,又拉起被子蒙頭大睡。
反正今天沒啥事。
張美英嘴上雖抱怨連連,卻也很快收拾完畢,離開了屋子。
見狀,王小北這才放心地露出腦袋,接著享受他的懶覺時光。
只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早起習(xí)慣,讓他的身體一到點(diǎn)就睡不著。
看見小西悠悠轉(zhuǎn)醒,他也跟著起身洗漱。
此時,大院里的孩子們已經(jīng)有早起的,三三兩兩地出去玩。
“小北,去釣魚嗎?”
武俊山帶著一群孩子,聲勢浩大地往外走,臉上洋溢著笑意。
杜玉飛也在人群中。
王小北望向眾人,“不了,你們?nèi)ネ姘,我今天還有點(diǎn)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