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空間還行,盡管衛(wèi)生條件比不上大酒店,但也還能接受,不至于讓人反感。
店門口,一位約莫50多歲的老師傅正忙著剁肉。
“他們家的燒鵝在這一帶可是出了名的,你可要試試。”
魏寒珊滿臉笑容,拉著他走過去,喊了一嗓子:“阿公,還有叉燒鵝嗎?”
老大爺抬起頭,滿臉笑意地說:“珊珊啊,有的啊!
魏寒珊轉而問他:“你想吃點啥?他們家的味道不錯!
王小北掃視一圈,覺得這里和別家店大同小異,只是價位似乎更高。
別的地方叉燒肥鵝飯才三塊錢,這要四塊。
一天兩餐就八塊。
對于普通人來說,還真是不小的開銷。
來的顧客也不見得天天這么吃。
他笑笑道:“都可以,你幫我選就行!
魏寒珊笑著答應,“阿公,叉燒鵝飯,獅頭鵝飯各1份!
見老板點頭了,這才拉著王小北往里走,找了個位子坐下。
店內擺放著六張桌子,多數已經被占據。
不過,似乎更多人選擇打包外帶。
王小北落座后,四下打量,這時旁邊一位大媽提著水壺走過來。
放了個茶碗在桌上,給他們倆各斟了一杯茶。
望著那橙黃色的茶水,他沒嫌棄,試著喝了一口。
做為鄉(xiāng)下的,什么樣的艱苦,他沒經歷過。
他已經能坦然接受這一切了。
在北平,除了高檔酒樓,沒幾家館子的衛(wèi)生達標。
就連大酒樓也不例外,桌面總是油膩膩的,黑得發(fā)亮。
“阿婆,勝仔……”
魏寒珊和店內的人熟絡地打著招呼。
王小北笑道:“你們都認識?”
這個地方較為偏僻。
一般人每月工資也就80到100塊。
這里的飯菜,一份就要4塊錢。
魏寒珊想必不會常來這樣的地方吃。
剛落座的魏寒珊笑著頷首:“我之前在這兒打過工,因此比較熟。他們家的叉燒鵝飯都是留給老顧客的,外邊人很難吃到哦。”
她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努力解釋著。
普通話推廣時間不長,各地教師都難免帶有鄉(xiāng)音。
王小北微微頷了頷首。
獅頭鵝,他也有所耳聞。
就是鵝頭頂上的那塊肉球。
聽說在廣東,這可是道名菜。
高級餐廳里一個鵝頭輕松標價上千,尋常百姓聽聽都咋舌。
可他從沒嘗過。
網絡里瞧過圖片。
多虧是熟客,飯菜備得飛快。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飯擺上了桌。
一碗油亮的叉燒鵝飯,另一碗則是鵝頭肉。
已經被精心切割成小塊,旁邊點綴著幾片綠油油的青菜。
每份還搭配一小碗清湯。
“來,嘗一口!
魏妙顏遞過筷子,眼里滿是期待。
王小北接了筷子,夾起一塊鵝冠,伴著些許醬料和淺淺的鹵香,軟糯彈牙。
“嗯,真不錯!
他邊嚼邊點頭贊許。
相比之前嘗過的偏甜偏咸叉燒飯,這份燒鵝的甜度克制許多,口感更合他心意。
魏寒珊滿意地笑了,轉而吃起眼前叉燒鵝。
湯水清淡,里頭有菜干和少許豆腐丁,簡單卻也滋味十足。
二人靜靜吃受完這頓飯,魏寒珊前去結賬。
王小北留了個心眼,注意到總共付了12塊。
這么一算,單那個鵝頭就值8塊,算是挺貴的了。
相比之下,他給啃德基定的價位簡直是良心價了。
不過,這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
當初定價時,魏妙顏還專門寫信表示異議,覺得這價訂得實在高了點。
但細細琢磨,其實真不算過分。
畢竟他是照著啃德基剛到國內那會兒的標準來的。
吃完飯,魏寒珊跟老板打聲招呼,兩人走出了店。
此時街道已經漸漸熱鬧,車流不息。
將魏寒珊送到住所樓下,王小北并沒上樓,簡單告別后便離開了。
至于之后的入職事宜。
魏寒珊表示行李不多,她自己搞定。
王小北目送她進去,隨后驅車離去。
融入港島的車水馬龍中。
相較于內陸,港島新興繁榮,但對于看過現代的王小北來說,并無太多新奇。
駕駛著車輛,在周遭街道漫無目的地游蕩。
觀察著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港島的時尚在這兒體現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年輕一族,衣著打扮緊跟潮流。
而約莫30歲的女士們,則偏愛旗袍。
男士們則多保留著民國風味,穿著盤扣衣衫。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鑼鼓喧天從某店鋪前傳來,那是傳統(tǒng)的舞獅表演。
王小北被這熱鬧的聲響吸引。
是店鋪開張還是慶典活動?
望著熙熙攘攘的商業(yè)街,他決定停車下來走,反正天還沒黑。
作為常年在北平的人,親眼目睹舞獅的機會實屬難得。
天生愛湊熱鬧的他,快速掃描了周圍的環(huán)境。
原來是個會館開張,具體做什么卻不太清楚。
就在即將收回探索的目光時,鄰近的一家茶館吸引了他。
茶館一間包廂內,蒸籠和幾盞茶放在桌面上。
兩位客人相對而坐,一位身著橙色衣裳,約莫60歲的模樣。
另一位則是40出頭,臉有疤痕的一字眉漢子,兩人都是夏威夷風情的裝扮。
一字眉背后,兩名持槍的人站立。
“老大,那家伙跑了。”
突地,包廂門被推開,一名捂著額頭的年輕人闖入,急促的話語中帶著慌張。
一字眉聽到這話咒罵:“真是個廢物!
隨即,他怒視對面的老頭:“老不死的,你們該不會是一伙的吧?快點交人!”
老頭悠悠吸著煙,滿臉不悅:“你自個兒的人跟丟了,別往我頭上栽啊。想找他就去找,我不想摻和你的破事!
隨即作勢就要離開。
捂著腦袋的小弟一轉身,手里已經多了一把家伙,直愣愣地頂在老頭胸口。
一字眉背后那二位也迅速亮出家伙,對準老頭,形勢瞬間緊張。
見老頭動彈不得,刀疤臉厲聲呵斥:“別的我不管,他人跑了,你就得留下!
老頭見勢不妙,連忙喊話威脅:“你們可要想清楚啊,我以前可是探長。”
一旁小弟二話不說,舉起槍托就往老頭身上招呼。
“老家伙,嘴硬也沒用!
嘭的一聲,老頭被砸得貼到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