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季天路看了一下,大聲喊道:“老魯,老魯……”
片刻之后,院門吱嘎一響,走出一位40歲上下,神態(tài)沉穩(wěn)的男子。
一見是季天路,對方顯然吃了一驚:“哎喲,老季,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的?有啥急事嗎?”
季天路目光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壓低嗓門說:“家里沒人吧?進屋里頭說。”
老魯微微點頭,一邊開門讓人進來,一邊伸出腦袋謹慎地望了望四周,隨后輕輕地掩上了大門。
兩人卻沒有急于進屋,反而在院落中站著。
季天路再次打量了一下,眼神凝重地向老魯問:“老魯,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郭茍殺掉的那人不?”
這話一出,老魯渾身一顫,左右觀瞧,低聲驚呼:“你是不是瘋了?這話怎敢亂說!
見季天路沉默不語,老魯急切追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說!
季天路緩緩搖頭,壓低聲音:“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天我去盯梢,除了郭茍,還有沒有別人參與?”
老魯皺眉回憶,半晌才疑惑回答:“沒有啊。除了老杜去通知你,沒別人了。咋了,怎么突然翻起舊賬來啦?”
“你確定?”季天路追問道。
“千真萬確,咋了?”
季天路面無表情地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沒事了,我只是確認一下,給我拿件家伙,就我常用的那把!
老魯一聽,滿臉困惑與為難:“你究竟想干啥?要那東西干啥使?”
“你就不要問了,快給我。我倆過命的交情,我會害你嗎?”
老魯猶豫再三,終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屋。
不一會兒,拿著個盒子遞給季天路:“你收好,如今時局不同往日,行事前可得想明白了!
季天路接過盒子,匆匆一瞥后用布細心包裹起來:“多的話不說了,我回家了!
說完,大步離去。
望著季天路的身影,老魯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擔(dān)憂,仿佛暴風(fēng)雨前的那份寧靜,讓人心神不寧。
這一切,都被在暗中觀察的王小北看到了。
眼見季天路大搖大擺地上了公交車離去,王小北不動聲色,悄然尾隨。
回到了家,季天路進屋便再無動靜,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王小北在外面等了一會,直至確定對方并無異動,才悄然撤離。
心中暗自思量著兩人后日凌晨的約定。
王小北心知肚明,季天路這番動作,怕是意圖消除后患。
只是老杜那頭,是不是留有后招,就不得而知了。
………
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張美英坐在炕上,一針一線地縫補被褥。
對王小北的回來,家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驚訝。
直到差不多晚上,王小東才滿臉春風(fēng)地跨進家門,而小菊和冬秀兩人也幾乎是同時進了門。
張美英對于王小東外出早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見他一臉喜色,不由得好奇問道:“出去干啥了,這么高興?”
王小東一時語塞,面露幾分羞赧,“哎呀,也沒干啥,就去天壇溜達了一圈!
“咦……”
王小北一聽,牙齒都快酸倒了。
這寒冬臘月,零下20來度的,帶著人家去天壇吹冷風(fēng),這主意也就王小東想得出來。
張美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子,咋就不知道帶人家去商場逛逛,買點東西呢?”
她心里嘀咕,這王小東怎就這么不開竅呢。
王小東被說得嘿嘿直笑,也不反駁。
王梅瞅了瞅憨笑的王小東,又環(huán)視一圈,小道:“媽,你說說看,要是人家想招咱大哥做上門女婿,咱們答應(yīng)嗎?”
張美英聽到這話,瞪了王梅一眼:“瞎說什么呢!
旋即,她語氣緩和下來:“你爸的意思是,就像小北說的那樣,將來多生兩個,把第二個兒子過繼過去也成!
“人家養(yǎng)個女兒也不容易,給對方留個后,這事兒也不過分!
這話一出,大家都是明白過來。
“既然這樣,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王梅聽到這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張美英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事兒還沒確定下來呢,萬一說出去又成不了,那得多沒有面子啊。”
說完,她的目光轉(zhuǎn)向冬秀,輕嘆一聲道。
“冬秀啊,將來姑姑也幫你物色個上門女婿,怎么著也得為咱們張家二房添個后嗣嘛!
對于弟弟家那兩個閨女,她心里一直有著這樣的打算。
因此,對于王小東過繼兒子給別家這事,她倒也能坦然接受。
冬秀聽了這話,臉頰不由染上一抹緋紅。
“大姑……”
張美英見狀,笑瞇瞇地道:“行行行,先不提這個。你還小呢,等長大了再說!
此話一出,冬秀心中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眾人嘻嘻哈哈,其樂融融地吃著晚餐。
……
夜幕降臨,洗漱過后,幾人躺上了床。
王小北覺得今晚的炕格外熱,讓他感到一陣煩躁與不適。
這一晚,他做了一個夢。
片段支離破碎,交織重疊,直至晨曦初照。
畫面閃爍不停,前世女明星一個接著一個出現(xiàn)……
最后,定格在季珊那精致的臉龐上。
“噗……”
一聲無言的釋放。
王小北猛地睜開眼,臉上寫滿了尷尬。
手不自覺地探入被窩。
糟了,這下可真是‘馬兒脫韁’了。
他連忙悄悄地從空間里掏出一條短褲換上,把臟衣物放到空間中。
媽呀,這種丟臉的事可不能讓人知道了。
王小北躺在床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隨即又拉了下來。
心中不禁一陣哀怨。
看來真是長大了!
“哥,你瞎折騰啥呢?被窩里的熱氣都散了,凍死我了!
冷風(fēng)灌進,小西被凍得迷迷糊糊,帶著幾分不滿嘟囔著。
王小北見此情景,不由飛起一腳,“你這家伙,不是和大哥一個被窩里的嗎?咋又溜達到我這兒來了?快回去大哥那邊吧!
此刻,小西的狀態(tài)頗為滑稽,上半身還縮在王小東被子中,下半身卻已經(jīng)蜷進了王小北的被褥。
這一腳踹得小西一肚子怨氣,“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嘛!
他嘟囔著,從王小北的被窩挪回王小東被窩。
身子一歪,又糊里糊涂地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