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參與者的臉上,都洋溢著滿滿的自豪與榮耀。
廣場上,象征和平的白鴿被放飛,它們的咕咕聲與鴿哨交織成一首獨特的樂章。
直到十一點二十分,這場十年一度的慶典才在觀眾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中緩緩落幕。
官方活動結(jié)束后,人群開始有序撤離,而更多地方團體的隊伍則緩緩進入。
王小北與同伴們回到學(xué)校,隨即解散各自歸家。
一路上,人們的討論聲不絕于耳,皆圍繞著這場意義非凡的典禮。
王小北隱約記得,這似乎是老人家最后一次出席這一莊嚴的閱兵儀式。
回到家中,院子也逐漸喧鬧起來。
并非所有人都外出觀禮,家中總有人需要留守,準(zhǔn)備飯菜。
此時,張美英正忙得不可開交,家中熱氣騰騰,昨夜特意多做的饅頭正在鍋中重新蒸。
畢竟,就算看不到閱兵,這樣的典禮也是要看看的。
所以昨天晚上就多做了一些,沾上醬或小菜就是可以吃的。
“小北,你見到他老人家了嗎?”張美英邊忙邊問道。
王小北晃了晃腦袋,笑著說:“太遠,根本看不清楚,你們是在哪兒看的呀?”
“廣場那邊人擠人,根本不讓靠近,西單那也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我們只好跑到?fù)興門那邊去瞅了!
張美英略帶惋惜地嘀咕著。
但隨即,她的臉上又洋溢起了興奮之色:“我可都看見了,那大卡車,還有大炮,各式各樣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以前哪見過這陣仗啊……”
望著張美英那副激動的模樣,王小北也笑了:“我也沒見識過嘛!
是真的沒見識過。
以往都是隔著電視屏幕看的。
就算如今的裝備不那么先進,但親臨現(xiàn)場,近距離感受那份震撼,絕對是不一樣的體驗。
回到家中,幾個人正圍在一起分享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見他進門,王梅往門外瞅了一眼,壓低聲音笑道:“小北,你知道嗎?隔壁的季珊要搬家了!
“嗯?”
王小北剛坐下來想喝口水,聞言不由一愣。
“怎么回事?”
王梅搖了搖頭:“不清楚,就聽說昨天居委會的人來找雷大媽打聽些情況,媽也是聽別人說的。還問咱們院子有沒有人欺負她來著!
說完,她若無其事地嘟囔了一句:“誰會欺負她呢,她平時都不愛搭理人!
這話一落,王小北的眉宇間不禁鎖緊了幾分。
王梅見狀,嘿嘿一樂:“你不知道,媽聽到這個消息可高興了,就生怕你或者大哥跟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
這話讓王小北有些哭笑不得,白了王梅一眼:“什么叫‘扯上關(guān)系’啊。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
“嘖嘖,又不是我說的。你找媽理論去啊!
王小北聽了這話,也沒心思辯駁。
跟張美英講道理,能講得通嗎?
不止是王梅,院子里幾乎每個人,要是算起來,在名聲上,寡婦都比季珊來得清白些。
想了想,他隱約覺得這事可能和那天救季珊相關(guān)。
在堂屋的一個角落,冬秀正被王家和拉著下棋,對外界的對話渾然未覺。
王小北在心里盤算了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沒有言語。
飯后,大家各做各的事。
假期盡管只有短短2天,卻也足夠許多人抽空拆洗被褥。
畢竟馬上就要過冬,不過月余,便得換上厚重的棉被。
王小北原計劃下午也要出門逛逛,可當(dāng)他走出來,看到季珊那緊閉的房門,心思一轉(zhuǎn),決定還是先去看看她。
“砰砰砰……”
沒多久,門后傳來聲響,季珊探出頭來,看到是他,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下意識地要關(guān)門。
但想了一下,終究還是停下了動作。
她抿著唇,眼神閃爍地問:“你來做什么?”
王小北笑著反問:“難道要我一直站在這門口說話不成?”
這話說得季珊一時語塞,猶豫片晌,緩緩地把門敞開。
見狀,王小北不客氣地邁步進入房間。
敞開著門,季珊跟上來,追問:“怎么了?找我干嗎?”
王小北環(huán)視一周,隨意拉過一個小板凳坐下,緩緩開口:“聽我姐說,居委會的人來找院里的人打聽情況,說你要搬家,是真的嗎?”
季珊聞言,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不說話。
察覺到她的表情,王小北試探著問:“是因為……那天洗澡的事吧?”
明眼人都能猜到,他可不認為季珊會對此懵懂無知。
“沒…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季珊急忙擺手否認,連忙解釋道:“和洗澡的事沒關(guān)系,我是擔(dān)心季天路來找我麻煩,所以才去找了劉主任商量,但是……但是我后來也沒再說搬家的事!
頓了頓,她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劉主任會讓居委會的人過來問!
看著她急切解釋的模樣,王小北覺得有幾分有趣。
可他沒拿這事打趣她,反而一臉正經(jīng)地說:“那天情況緊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就聞見一股糊味,你門怎么叫都不開,我只好從窗戶進了!
話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別往心里去,別有負擔(dān)!
這話一出,王小北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被看的又不是他。
果不其然,季珊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臉頰緋紅,輕輕點頭:“我明白的。還有……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我…我要去洗東西了……”
說著,她四處急匆匆地搜尋起臟衣服來。
王小北看著她這模樣,憋著笑問:“那你還打算走嗎?”
“不打算走了……”
聲音細若蚊蚋。
“真的?”
“真的!奔旧赫J真地點著頭。
“好吧!
王小北應(yīng)了一聲,站起來道,“我就隨口問問。對了,以后不必特意躲我了!
季珊這幾天老是躲著他,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怎么回事。
交代完了,見季珊沒言語,他便直接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季珊那顆慌亂的心才慢慢平復(fù)下來,連忙關(guān)門,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