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敬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畢竟這時代的人哪像后世那么開放,倒也不是說多開放,只是這些事兒已經(jīng)不那么隱秘,但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王小北隨即咧嘴一笑:“哪能呢,我干嘛不開心?你要是不喝,我可就不客氣啦。”
說著便伸手去拿汽水瓶。
季珊卻一把奪了回去:“得了,疼都疼了,難得喝一次!
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嗯,真甜!
王小北聽著,嘴角不禁上揚(yáng)。
季珊很少喝汽水,畢竟不便宜呢。
解放后,季珊的母親雖然有了工作,可熬了3年學(xué)徒期,好不容易轉(zhuǎn)正沒多久,又被動員去了邊疆。
盡管她把大部分錢都留給季珊了。
但母女倆先前生活也有開銷,季珊母親去邊疆那幾年。
季珊全憑母親留下的一點(diǎn)積蓄和街道的補(bǔ)助過活,存款幾乎是沒有的。
上次去邊疆看望,幾乎是掏空了家底,大頭都花在了火車票上。
二人一路說笑著,回到了大院。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diǎn)兒事!
到了院子門口,季珊忽地停下腳步,這么說道。
王小北心中雖然覺得詫異,但也不便多問,畢竟人都有隱私:“行,那你忙你的,我先進(jìn)屋了。”
回到家時,張美英已經(jīng)回家了。
他一進(jìn)門,就看見她正在看著書。
望見王小北自己回來,張美英眼睛往他身后瞧了一下,“其他人呢?你們沒一起回?”
“沒呢,他們看電影看的開心著呢,非要繼續(xù)看第二遍,這會兒還在那兒看呢!
張美英只是微微頷首,反正不花錢,多看幾遍也無所謂。
王小北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拎起洗澡的東西走出來。
剛出門,就和匆匆歸來的季珊打了照面。
咦,她不是說有急事外出嗎?
他前腳才回屋,她后腳就跟上了。
正疑惑間想開口問,卻見她低垂著腦袋,快步溜回自己的屋子。
“嘭”地一聲,門便合上了。
“這是干啥呢……”
王小北嘟囔了一句,隨即自顧自地接了水,洗澡。
洗澡換好衣服之后,他把換下的衣物一股腦扔進(jìn)了洗衣盆里。
忽而想起一事,他返回房間,拿了鹽水瓶,走出門外。
停在季珊的門前,他輕輕敲了兩下。
不多時,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季珊的身影。
見到是他,季珊壓低聲音,“怎么了?你還不睡嗎?”
“你這是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干嘛?跟我說話就這么見不得人?喏,這個給你,肚子不舒服或者難受的時候,喝一口,平常就少喝點(diǎn)。”
邊說邊不由分說地將鹽水瓶塞入她的手中。
“嗯?好……”
季珊拿著瓶子,半晌才回過神來,連忙道謝:“小北,謝謝你了,我先去洗澡了!
說著,門又被她輕輕合上。
“這丫頭,怕不是中邪了吧?”
望著那扇緊閉的門,王小北小聲嘀咕,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小北,你剛才做什么呢……”
剛一進(jìn)門,張美英的連環(huán)追問就迎面撲來。
“媽,我今早起得早,現(xiàn)在困得不行,我先去睡覺了!
話音剛落,王小北就一溜煙躲進(jìn)了房間。
放下蚊帳,捉了幾只蚊子。
然后,躺在床上,拿著那把老蒲扇,悠悠地?fù)u著。
張美英望向王小北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
孩子還小,由他去吧。
接著,她便繼續(xù)做起了自己的作業(yè)。
……
往后的幾天,王小北與鄒正陽完成了交易。
空間也騰出來了。
剩下的,就是那一大堆糧食了。
這天清晨,自安爺處練武回來,王小北心中默算,王梅已經(jīng)過去一個禮拜了,再有一個禮拜便回家了。
反正也沒啥事情,于是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放出在港島買的車子,開車直奔密云而去。
至于車牌,早已經(jīng)換上了鄒正陽為他準(zhǔn)備的套牌,以防萬一。
一路問詢,一路疾馳,沿途不少人見到這輛車,還以為是上級領(lǐng)導(dǎo)蒞臨檢查。
100多公里的路,直到中午才抵達(dá)。
接近目的地時,王小北將車駛?cè)敫浇牧肿永,然后收入空間,接著蹬著自行車,朝水庫方向急行。
騎行一段路程后,穿越一片樹林,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熱火朝天的工地上,塵土飛揚(yáng),四下散布著挖掘出的坑洼與散落的石塊,昔日的綠色植被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王小北蹬著自行車,看著這延綿不絕的工地,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找大姐。
“你好,老鄉(xiāng)!
王小北朝著一位肩挑扁擔(dān)的中年漢子高聲呼喊。
那男人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用肩上那條已經(jīng)染成黑色的毛巾擦拭了下汗水,同時不經(jīng)意地扶正了頭頂略微傾斜的草帽,回道。
“小伙子,有啥事兒嗎?”
那人約莫40歲上下,膚色黝黑,身穿的灰色汗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
王小北看著他,笑問:“你好,是不是有群學(xué)生來幫忙了?能告訴我要怎么樣才能找到他們嗎?”
聽了這話,那男人轉(zhuǎn)頭指向腳下崎嶇小路的另一端,說道:“你沿著這條路,翻過那座大壩,再朝東邊走一截,那邊搭著許多帳篷的地方就是了!
王小北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穿過人群與塵土飛揚(yáng)的小路,隨后轉(zhuǎn)回頭,笑容滿面地道:“太感謝你了,我這就過去。”
“別客氣,應(yīng)該的!
對方簡單回了一句,便挑起擔(dān)子,大步流星地離去了。
一路上都是人。
王小北騎著車,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顛簸前行,直到來到大壩前。
他下車推著自行車爬上壩頂,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只見這邊的人更為密集。
東側(cè),炊煙裊裊升起,幾個簡易大棚散布著。
更遠(yuǎn)之處,更多的大棚仿佛一道無盡的長鏈,綿延伸展向遠(yuǎn)方。
抵達(dá)目的地后,王小北向一個看起來像是學(xué)生的人打聽,最終找到了負(fù)責(zé)老師。
老師在了解了他的來意后,又問起了是哪所學(xué)校跟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