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琦站在原地,見王小北走了,才打開袋子。
是一塊豬肉,差不多有半斤重,雞蛋也有十幾個。
她張大了嘴巴,趕緊將布袋子收緊,然后返回屋子里。
看著這些東西,莫琦的眼眶不禁濕潤起來。
這些雞蛋和肉,讓莫琦想到了父母。
她是獨(dú)女,父母對她疼愛有加,家里有什么東西都是緊著她,雖然不能天天吃雞蛋,可也比村子里其他的孩子要好多了。
可是,現(xiàn)在父母都不在了,什么都沒有了。
……
王小北離開胡同之后,直接就回家了。
王家富那里,他沒有去管。
反正沒什么頭緒,只要每天看一下,守株待兔就行了。
不過,井自強(qiáng)才剛剛被抓,王家福就算有什么動作,短期之內(nèi)也不會行動。
盡管他舉報了井自強(qiáng),但兩人瓜葛那么深,只要是腦子不蠢現(xiàn)在就不會動作。
不過,這些推測都建立在井自強(qiáng)已經(jīng)知道了寶藏消息,并透露給了王家富,讓他找到這些東西的前提之上。
歸根結(jié)底,這只是王小北的猜測而已。
剛回到大院,就看到飯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王小北不禁皺起了眉頭。
現(xiàn)在排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看到王家和正在店里面忙碌,他便沒進(jìn)去打擾。
“小北回來啦!”
剛走進(jìn)大院,一群正在玩耍的孩子們頓時圍了過來,叫喊的是拉煤的武師傅家的武俊哲與武俊山兩兄弟。
“小北,要不咱們中午飯就別吃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多弄點(diǎn)魚回來!”
身邊的杜玉泉笑嘿嘿的說,還挑了挑眉,“小北,我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聽說你那秘制魚餌專釣大魚,今天可得給我一點(diǎn),讓我也過過癮!
聽到杜玉泉的話,王小北心里呵呵了一聲。
不過他眼珠子一轉(zhuǎn),笑瞇瞇的道:“咱們什么關(guān)系,這當(dāng)然沒問題!不過丑話說前頭,要是你釣到的大魚到時候跑了,別怨我!”
杜玉泉胸口一挺,信誓旦旦:“那必須的!今天我特意備了根結(jié)實的尼龍繩,還買了大頭針,任憑多大的魚也甭想掙脫!
王小北聽完,哈哈一笑,目光掃過大院內(nèi)逐漸聚攏的孩子們,道:“吃了中午飯再去吧,釣魚這事,急不得!
“小北,我們就等著你回來過去呢!”眾人附和著催促。
“沒錯,現(xiàn)在就走吧……”
雷大爺家的雷飛昂與雷飛揚(yáng),還有趙師傅的兒子趙高歌,一伙人齊聲附和。
王小北眼瞅著這陣勢,心里琢磨著。
嘿,原來這群家伙對今天的釣魚個個滿懷信心吶!
既然如此,咱也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掃了他們的興!
“小北,我們今天也跟你一塊去,不過,得吃完飯再去!
王梅一邊做著飯,也說了一句。
王小北聽到這話,聳聳肩,“好了,看時間也剛好趕上吃飯,吃完了再行動也不遲。還是老規(guī)矩,你們先走,我們后面就過來。”
話音剛落,王小北便轉(zhuǎn)身離開人群,留下大院里的眾人面露失望,卻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陸續(xù)散去。
王小北走到廊下,就對王梅問:“外面那么冷,你們?nèi)愂裁礋狒[。俊
王梅系著圍裙,手拿著鍋鏟,豪氣地道:“這么熱鬧的事兒,哪能少了我們!”
王小北再次聳肩:“行吧,你們愛咋咋地。不過我得提醒你們,路上可不近,我的自行車馱不了那么多人!
這時,缺了門牙的小菊在一旁插嘴:“哥,大姐說讓你騎車載她,她抱我,讓小西跟在后面跑!
小西一聽就不樂意了,扯著嗓子抗議:“干嘛讓我跑步呀?小妹就不要去了!我和哥、大姐一塊兒去!”
王梅手中的鍋鏟重重一敲鍋沿,瞪著小西說:“我是你大姐,小妹比你小,再說了,你個男孩子,還能讓小妹走路不成?”
小西一聽這番道理,憋了一肚子氣,氣鼓鼓地跑回屋,打算等張美英回來就告狀。
王梅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若在過去,張美英鐵定護(hù)著小西,讓她們姐妹倆跟著跑。
但現(xiàn)在不同了,家里王小北說了算,他哪會讓小妹受這份罪。
王小北無奈搖頭,大姐的心思他自然明白。
盡管大姐已經(jīng)很懂事了,但畢竟才14歲。
但話說回來,她確實摸準(zhǔn)了他的脾氣。
雖然他是成年人的靈魂,但想起身體不好的時候,全是大姐照料,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同一般。
至于小菊,更是他們一手帶大的。
家里本就有重男輕女的風(fēng)氣,若自己再不多疼一些,小菊豈不成了家中透明人?
至于小西,倒不是對他有偏見,只是身為男子漢,理應(yīng)有男子漢的擔(dān)當(dāng)和教育方式。
果不其然,正如王梅所料,小西告狀時,張美英只掃了眼沉默的王小北,便輕描淡寫地說:“這事我不管,你自己跟你哥商量!
在她看來,釣魚不過是孩子們的游戲,自行車也是王小北借來的,她樂得清閑,懶得過問。
小西一聽張美英這么說,頓感地位驟降,滿心委屈地看向王小北。
王小北平靜的道:“要么你就別去了,晚上回來保證讓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聽到這話,小西立刻閉上了嘴巴。
完蛋!
確認(rèn)無疑了。
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最低了。
這滑稽的一幕落入王梅與小菊眼簾,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掩嘴竊笑起來。
王小北看著這一幕,卻想到了井自強(qiáng)的那些事。
他并非琢磨那傳說中的寶藏,而是擔(dān)心起不久后的大浪潮,自家四個孩子都要下鄉(xiāng)的。
一旦因井自強(qiáng)之事導(dǎo)致家里沾上點(diǎn)什么不清不楚的,到時候可能帶來麻煩。
按規(guī)定,家中沒去上班的能留一個人在身邊,然而規(guī)定是規(guī)定,執(zhí)行起來卻有很多操作空間。
總有那么些人,會趁機(jī)把家庭有問題的人一股腦送下鄉(xiāng),這樣的例子可不少。
必須得把事情給清理干凈了。
當(dāng)然,這也需要一個時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