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直到外面響起了哨聲。
“哥,吃飯時間到了,這兒天黑得早,還沒電燈,得早點吃晚飯睡覺!
聽到哨子后,小菊急忙說,隨后補充道:“你用我的飯盒。”
說完,便帶著他離開了房間。
出門時,她顯得有些為難。
“哥,這些肉都被凍住了,得化凍之后才能吃,但人那么多……”
她一時半會兒,不知怎么辦才好,帶過去不是,不帶去也不是。
王小北卻不怎么在意。
“帶上吧,你自己多吃點兒就行,其余的大家分一分也好!
在這種集體生活環(huán)境下,吃獨食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當(dāng)然這是剛開始的時候,等日子久了,大家都沒什么食物可吃了,那時若是搞到肉菜,通常也只會跟幾個關(guān)系特別親近的分點。
小菊頷了頷首,拿起一罐紅燒肉,跟隨人群,前往唯一一處木頭搭的屋子。
顯然那就是連隊的食堂。
看路上的人,確實沒錯。
“小菊!
一路上不少人向小菊打招呼。
“麗麗、秀秀!
見到認(rèn)識的女孩,小菊也是回以微笑。
“這是我三哥,哥,她們是我的同學(xué)!
“三哥好!睅讉女孩子笑瞇瞇的喊著。
王小北也笑著說:
“你們好!
盡管之前這些年輕人們的行為,讓他有些不滿。
但他明白,在這個下鄉(xiāng)風(fēng)潮愈演愈烈的大環(huán)境下,選擇主動下鄉(xiāng)體驗艱苦生活的年輕人,實在太多了。
無論男女,他們的舉動不能簡單用對錯來衡量。
“好了,趕緊去打飯吧。”
小菊催促道,大家走進(jìn)了屋子里。
里面不算寬敞,擠擠挨挨最多能容下20多人,但的確暖和許多。
那些已經(jīng)拿到飯菜的人,迅速離開了。
剩下的人在排隊。
小菊手里拿著東西,走進(jìn)后廚里面。
王小北則安靜的等待起來。
大約10分鐘后,她端著飯盒回來了,然后在打飯窗口,加了些白菜土豆湯。
接著要了四個玉米面餅,來到王小北這。
“走吧,馬上菜都要涼了!
王小北見狀,笑著與她一塊回去。
回到草棚時,已經(jīng)有十幾人在里面吃著飯。
“麗麗,秀秀,你們也吃點肉。”
進(jìn)屋后,小菊打開飯盒,招呼起幾個同學(xué)。
大家顯得有些遲疑,卻也確實感到有些饞了。
畢竟到這里半個月,帶來的吃的早就吃完了,剛到那會兒真得很冷,只有吃東西才能緩解一下。
“快呀,菜都要冷了!
小菊看到她們猶豫的模樣,再次催促。
“那謝啦!
她們彼此望了一眼后,才各自夾起一小塊。
等每人碗里都有一小塊肉,小菊才回來說:
“哥,咱們吃飯吧,再晚就冷掉了。”
王小北點了點頭,接過兩個窩窩頭,開始吃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是兩個,看來伙食就是這個標(biāo)準(zhǔn)。
紅燒肉里面的與蔬菜湯混在一起,喝了一口湯后,王小北就遞給小菊。
里面已經(jīng)沒有肉了,但上面浮著一層豬油。
與其他人都看不見油花的情況相比,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錯。
不過王小北心里明白,隨著時間推移,情況肯定會有所好轉(zhuǎn)。
畢竟是糧食產(chǎn)區(qū)嘛。
往后養(yǎng)豬業(yè),應(yīng)該會慢慢發(fā)展起來。
由于天氣太冷了,大家吃的都非?臁
只不過夜晚來臨的更快。
吃完飯之后,小菊帶著王小北出了門。
“哥,我領(lǐng)你去找指導(dǎo)員安排住的地方!
沒多久,二人來到了附近的草窩子前。
里面有不少女生。
小菊沒有帶王小北進(jìn)去,而是站在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包蕾就走出來了。
“指導(dǎo)員,能不能幫我哥安排個地方睡覺?”
包蕾笑了笑道:
“好,我領(lǐng)你們?nèi)ヅ砰L那邊看看有沒有位置。”
王小北拿起東西,跟隨著包蕾走到最外面的草窩子。
“馮田!
來到地方,包蕾在門口喊了聲。
隨后,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門。
“包指導(dǎo)員!
“他是小菊的哥哥,今天晚上就在你們這里睡!
“知道了,沒得問題噻!
馮田說著一口四川腔調(diào),笑容滿面。
走的時候,包蕾向王小北笑道:
“今天晚上你就先湊合一下,等到明年開春,我們把連部弄好了就有地方了。”
對于這點,王小北倒是并不在意。
“沒關(guān)系,過去我們也是鄉(xiāng)下的,比這里還要艱苦的多哩!
包蕾點了點頭,最后說:“那好,早點兒睡,我也回去了。”
外邊實在冷,尤其晚上還刮著風(fēng)。
小菊見狀也道:
“那哥,我先走了啊。咱們明天早上再說!
王小北頷了頷首,女生宿舍確實不太方便他多待。
看著她離去,王小北就隨著馮田進(jìn)了屋。
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樣,并沒有因為對方是排長而有所改變。
其他人看起來也是知青。
一進(jìn)屋,馮田就笑著說道。
“你今晚就跟我擠一下撒!
王小北聞言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遞給他一根。
馮田開心地接過煙,感嘆道:
“好長時間沒抽了呢。”
王小北拿起火柴替對方點上,然后向四周的室友問。
“你們呢,要不要也來一根?”
“要。要!
頓時,幾個人興奮地嚷起來。
王小北隨即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根。
接著問起大家都是哪兒的
“大家都是哪里的人。俊
“我是津沽的。”
“我……”
一聽便知是從申城來的。
還有來自金陵和北平的。
總的來說,基本上都是來自這幾個大城市。
因為最初來到這里的基本都是沿海地區(qū)的人,其他人則被分配去了西北、草原或云省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