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平日里那樣悠哉游哉地步行到家門口。
也不在意校門口是不是擁擠了。
自然,王小北也緊跟其后。
他也想去看看情況。
此刻,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到了目的地,王小北先排查了安爺?shù)慕鼪r。
安老這會兒正在家里吃飯。
王小北看見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
目光一轉,望向柯秋露那漸行漸遠的身影,想了想,跟了上去。
柯秋露剛把車停穩(wěn),就急匆匆地推開門往里闖。
王小北擰著眉頭,緊隨其后,
陸茵夫婦居然不在家?
“爸…媽……”
柯秋露見家中空無一人,焦急萬分,回頭逮住剛進門的王小北,迫切地問。
“小北,這可咋整?我爸媽不在,難道……”
“不可能的。”
王小北立馬打斷了她。
“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應該沒問題,估計是有急事出門了。”
說著,王小北走步到飯桌旁,那兒擺著一只白瓷咖啡杯,底下壓著張紙條。
紙條上清晰寫著:秋露,你媽去醫(yī)院生寶寶了,在協(xié)和醫(yī)院,別擔心。
柯秋露一瞅見字條,淚水瞬間盈眶,隨即破涕為笑:“哎呀,是我媽生孩子去了!
王小北頷了頷首,安慰道。
“對啊,別慌,我們?nèi)f(xié)和醫(yī)院。”
說來也是,之前他還拿這事逗柯秋露玩呢。
任何變故都不會無緣無故發(fā)生,總有個前因后果。
況且柯秋露的父親在學院只是位普通老師,與校領導層八竿子打不著,短期內(nèi)應該不會有啥風波。
協(xié)和醫(yī)院坐落在繁華的王府井,離得不遠,稱得上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
倆人騎上車,直奔協(xié)和醫(yī)院而去。
一到地兒,車子往車棚里一扔,兩人便三步并兩步地往醫(yī)院大廳沖。
“為民服務!
柯秋露沖迎面走來的護士喊了一嗓子,緊接著追問,“請問產(chǎn)房怎么走?”
“為民服務!
護士禮貌回應,“往后走,上三樓就是!
聽完,柯秋露連忙小跑上前。
王小北也是腳不沾地地緊跟其后。
到了住院部三樓。
見到父母安然無恙地等待著,柯秋露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下。
“媽,你要生了怎么也不吱聲,真是急死我了。”
話音一落,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
陸茵挺著大肚子,笑中帶著幾分安慰。
“哭啥呢,咱這不是都好好的嘛。早上羊水破了,我就趕緊讓安爺去找你爸,想著不讓你分心嘛,這不是啥大事兒。”
“你不知道,今天我們學校里……我真怕我爸出事兒。”
于是,將校內(nèi)的風波一五一十地道來。
二人聞言,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結。
在醫(yī)院,他們也隱約聽見了廣播里的動靜。
加上不少醫(yī)生都被緊急召集去開會了。
雖說不明所以,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緊張感。
柯浩宇輕嘆一聲,話到嘴邊又頓了頓:“這下可咋辦……”
話沒說完,看到周圍有人,便戛然而止。
王小北見此情形,干脆利落地建議:“叔,你請幾天假吧,正好阿姨這陣子需要人照應,也避避這陣風頭!
雖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但能爭取點時間就是點時間,眼下最緊要的是確保陸茵平安分娩,之后的事再從長計議。
對旁人或許還能遮掩一二,但對于柯浩宇,適當?shù)木净蚴翘嵝堰是必要的。
柯浩宇默默頷首。
正要開口,卻見一名護士滿手鮮血地從病房內(nèi)匆匆走出。
“為民服務。辛苦了。請問,我媳婦她怎么樣了?”
旁邊一男子聽到這話焦急萬分,一個箭步竄了上來。
“你愛人這是頭一胎,生產(chǎn)可能有些困難。提前給你打個招呼!
“那可咋辦?”
……
王小北在一旁瞅著,眉頭不由自主地擰成了疙瘩。
這哪是平常的分娩困難,分明是孩子急著出來。
可這兒連個大夫的影兒都沒有,全都在后頭禮堂開大會呢。
他悄悄給那產(chǎn)婦喂了點井水,希望能起點兒作用。
嘆了口氣,心情復雜。
接著,他掏出個小瓶遞給陸茵。
“阿姨,你喝點兒這個,每次抿一小口,喝到寶寶出生!
“這……這是?”
“你甭操心了,我能害你嗎?放心吧!
王小北安慰了幾句,又轉頭交代:“叔,你二位先守著,我得趕緊回去一趟,有啥事兒就上我家找我啊。”
這話,其實是沖著柯秋露說的。
家里啥狀況還兩說呢。
聞言,陸茵點了頭:“好,你去忙吧!
即便搞不懂王小北為啥急匆匆的。
但還是讓他先回。
王小北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了。
一出屋外,估摸著是飯點兒,人比剛才少了些。
他明白,這種緊張氣氛過兩天或許能緩和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是大風預警。
過兩天恐怕就是連綿不絕的暴雨了。
安爺那里他也繞過去看了眼。
安老還是老樣子,精神矍鑠,他也就安心騎車走了。
沒直接回家,估摸了下時間,決定先去季珊新搬的地方看看。
季珊那邊一切安好。
沒進門打擾,轉身徑直回了自家。
此時,院子中央雷大爺、杜大爺,還有自家老媽,正張羅著給大伙兒開個院內(nèi)小會。
雷大爺手里拿著剛出的報紙,正大聲朗讀著最新消息。
王小北進了院門,望著平和的院子,心頭不禁嘀咕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沒過多久,只見皮膚黝黑的王梅背著行李風塵仆仆地從外頭回來。
院子里的鄰居們好奇地瞅了幾眼。
王小北走在最后,自是最先望見王梅的身影。
他壓低聲音問:“咋這時候回來了呢?”
王梅除了過年那會兒回家一趟,過后就一直沒回過。
王梅喘著粗氣解釋:“我們在鄉(xiāng)下搞‘社教’呢,學校突然讓回來參加活動……我趕上頭班車,就先一步回來了。晚飯后還得趕回學校!
王小北頷了頷首。
“得了,你趕緊歇歇吧!
王梅點頭,走進屋內(nèi)。
“好啦,今天會議就到這兒,大伙兒散了吧,該干啥干啥去!
隨著雷大爺這句收尾,會議正式落幕。
眾人紛紛散去,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