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邊磨蹭一邊嘀咕起八卦來,老李頭見狀,忙走過來催促。
“哎,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磨蹭著干啥呢,趕緊往旁邊挪挪啊,不然等會船過來不好?!”
“這不挪著嗎,”被稱為沈鐵鋼的青年男人不耐煩地回道,“你這老頭眼睛不好使吧,都說先來后到,我們先來的,為啥要給她們讓路。
就算他們的船更大,也得等我們搬完魚貨再?浚
沈鐵鋼是沈冬生爺爺兄弟的孫子,跟沈冬生也算拐著彎的親戚。
沈冬生離婚的事他知道的不多,只見過沈冬生離婚后窮困潦倒的模樣,又聽沈光宗一家說過符婉的壞話,自然而然對符婉一家?guī)Я藥追謹(jǐn)骋狻?br>
要不是她不愿意好好過日子,他大堂哥也不會現(xiàn)在這樣杳無音訊,
老李頭聞言臉頓時黑了下來,隨即呸得朝他們船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你他娘的胡咧咧啥呢,你船上就那幾箱魚貨,剛才符三手下的不是給你報了價錢嘛,你自己不肯搬,這會兒又嘰歪上了。
我是真煩你們沈家村的,我們村就這樣,你們愛賣不賣,不賣就趕緊走,別在我們碼頭討罵!”
老李頭向來嗓門就大,這兩年看碼頭看得愈發(fā)好,村里的人對他也不錯。
碼頭上的船越來越多,他的膽量氣勢也愈來愈大。
平日里大家伙出;貋,船靠岸第一件事就是把魚貨搬上岸,讓符三或者他手下的符石幾人看貨報價過秤。
符三厚道,報的價格也低,但說特別高也沒有,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他自己也得賺錢。
可眼前這幾個沈家村的,撈了二十多筐小黃魚,成色一般就算了,還想符三給他們按縣城收購站的價格算。
符三才懶得理他們,轉(zhuǎn)身就回家哄自己閨女吃飯睡覺去了。
“呸,你們符家村就是這樣做生意的?碼頭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的,我們想靠就靠,想停就停!”
沈鐵鋼被老李頭罵得惱羞成怒,當(dāng)即便想把船往碼頭正中間開。
老李頭還能讓他停嗎,左右看了一圈,拿起了個扁擔(dān)就過去了。
狗玩意要是敢停,他就敢把他那破船給敲出個洞!
見老李頭拿來扁擔(dān),跟那年輕人一起的幾個男人也冒出了頭。
都是一個村的,怎么能看著自己人被欺負(fù)。
然而老李頭也不是單打獨斗的,這可是符家村的地界,都不用老李頭吆喝,周圍船上的,碼頭上遛彎的,還有在碼頭邊上釣魚的,統(tǒng)統(tǒng)薅起袖子圍了過來。
那架勢,把沈家村那幾個人給嚇得腿抖了又抖。
“你們……你們村欺負(fù)人!”
“誰欺負(fù)誰啊,講講道理好嗎,要是我們欺負(fù)人,你們連靠碼頭的機會都沒有!”
符堅大喊一聲,他今天難得休息,晚上吃完飯帶著孩子在碼頭遛彎呢,結(jié)果就碰上這么個事。
他爹沒在這,他當(dāng)然得替他爹這個村長發(fā)聲,
“對啊,你們想賣魚就趕緊賣,不賣就趕緊走,我們還嫌你們沈家村的人晦氣呢!”
“就是,沈冬生那個樣子,沈家村就沒幾個好人,要我說,愛賣賣,不賣滾!
我們村,不歡迎沈家村的人!”
符振華也站出來說話,碼頭上那烏泱泱一片人,讓沈鐵鋼幾人頓時啞了火。
特大爺?shù),也沒聽說符家村的人這么兇。
這邊對峙著,船上的符婉也發(fā)現(xiàn)了碼頭上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