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時(shí)候,符家村的村口,有個(gè)挑著扁擔(dān)的貨郎正邊走邊敲手里的鑼。
“雞毛鴨毛,換糖咯!”
“哇,換糖的來了,換糖的來了!”
本在樹下踢房子玩石頭的孩子們聽到喊聲,一窩蜂地朝村口跑去。
瞧見貨郎那竹籃上擺著的糖塊時(shí),孩子們瞬間激動(dòng)起來。
“哇,真的是糖塊,我想起來我家有雞毛!”
“我家也有,過年的雞毛我阿奶都存著呢!”
“哼,你們別跟我搶,我家的雞毛鴨毛最多了,一定是我換的糖塊最大!”
說話的這個(gè)正是前不久跑去養(yǎng)殖基地干壞事的符小龍,他十分得意,前一陣他特意跑去于桂香那把她存的雞毛鴨毛都偷著藏了起來,為的就是等貨郎過來換糖塊。
錢小花的兒子符耀祖聽著羨慕不已,他們家以前也養(yǎng)了很多雞鴨,可都因?yàn)槟嵌倔π匪懒恕?br>
那些雞鴨也不能吃,全被錢小花埋進(jìn)了地里。
哎,要是那些雞鴨沒有被毒死就好了,他不僅有雞肉吃,現(xiàn)在還能用毛換糖塊和玻璃珠呢!
“小孩,雞毛鴨毛換糖換玩具,你們家里有雞毛鴨毛的都可以拿過來!”
貨郎敲了敲手里的小鑼,朝一群孩子喊道。
符靈跟秦明珠對(duì)視一眼,她們家的雞毛也有不少呢。
“貨郎叔叔,你在這等我們好不好?我現(xiàn)在就去家里拿雞毛!”
“我也是,我去跟我奶奶說!”
貨郎聞言點(diǎn)頭答應(yīng),符靈拉著秦明珠符紅紅撒丫子往家里跑。
其他的孩子也往家里跑去,只有符耀祖站在貨郎旁邊,盯著竹筐上的糖塊咽口水。
貨郎抬頭一看,有些納悶。
“小孩,你怎么不回家拿雞毛?”
“我家沒有雞毛!狈婧敛凰妓骰卮。
“我家的雞都被毒死了,我已經(jīng)一年沒吃雞肉了!
貨郎胡萬山聽著覺得稀罕,瞧符耀祖那敦實(shí)的身板,家里也不像舍不得吃雞的人!
“雞還能被毒死?小孩,你不會(huì)是騙我吧?”
符耀祖搖頭,他眼睛一轉(zhuǎn)道:“才不是騙你呢,叔叔,你想知道雞是怎么毒死的嗎?”
符耀祖說完又咽了咽口水,胡萬山是什么人,一眼便看出來了他的小心思。
“正好今天我心情好,就給你一小塊嘗嘗吧!”
說罷,他從糖塊下找了個(gè)大概花生米大小的碎糖遞給符耀祖。
符耀祖接過立刻塞進(jìn)嘴里,這糖塊其實(shí)就是麥芽糖,吃著又甜又粘牙。
“現(xiàn)在你可以說你家的雞為什么死了吧?”
“唔……我娘去年抓了只毒螃蟹,那螃蟹把我家的雞都毒死了,還把我后爹給毒跑了。”
“我娘說被毒死的雞不能吃,只能埋了,不然我就有好多好多雞毛給你換糖塊了。”
胡萬山瞧著符耀祖的傻樣,眼睛不由得瞇了瞇。
“小孩,咋沒聽見你說起你親爹?”
“哦,我親爹出海死了,現(xiàn)在我后爹跑了,我就沒爹了!
符耀祖說著,突然起了個(gè)念頭。
“貨郎叔叔,要不你給我當(dāng)?shù),只要你給我糖塊吃,我以后一定孝敬你,等你死了給你摔盆!”
胡萬山聽著前幾句話還覺得好笑,等到最后一句話時(shí),他不由得黑了臉。
這孩子什么智商,看著挺敦實(shí)的一孩子,怎么說話跟傻子似的。
不過他說要認(rèn)自己做爹,倒是跟胡萬山剛起的心思不謀而合了。
“小孩,看你也是可憐,我再給你點(diǎn)糖塊吧,等你吃了糖塊,我再?zèng)Q定要不要當(dāng)你爹的事!
“真的,還給我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