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老大有些不解,站直身體問:“閨女,出啥事了?”
他瞧著這事不像是好事。
果然,下一秒符婉的話就讓符老大和符亮齊齊變了臉色。
“魚雷,我在海里又看見魚雷了,這次的比上次那個還大哩!”
“這些天殺的洋鬼子,天天就知道盯著我們這片海域!”
“阿婉,我們能把那玩意撈上來不?”
符婉搖頭,“我比劃過了,這玩意比上次那個大了不少,估計要讓趙領(lǐng)導(dǎo)他們想想辦法,派公家的大船來打撈!
“這群遭雷劈的狗雜種!”
符老大的好心情戛然而止,這下被直接跌到了谷底,他罵罵咧咧地快步往船舵的方向走去。
而符亮這邊也加快了收拾魚貨的速度,埋頭做事,一做一個不吱聲。
符婉也沒閑著,跟符亮一起坐在甲板上動手挑揀魚貨。
隨著一陣黑煙飄起,柴油機轟隆隆的聲音又驚飛了一群海鳥。
三人都是歸心似箭,符老大這邊的船還沒靠近碼頭,符亮和符婉就把甲板上的東西都收拾的干干凈凈了。
符婉數(shù)了數(shù),甲板上有足足六筐黑虎蝦,五筐對蝦,還有兩筐蘭花蟹,一筐雜七雜八的海魚。
甚至還有幾條一兩斤重的石斑,其中就有之前符亮從蝦堆里扒拉出來的東星斑。
“阿婉,你看碼頭上站著的那個人,咋那么眼熟呢?”
符亮站在甲板上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卻沒想碼頭上那個人影越看越眼熟。
也不是說碼頭上就他一個人,但是他顯然就不是個漁民,氣質(zhì)也跟旁邊的人格格不入。
符婉自然也是看見了白千舟的,不過她有些奇怪,摸出手表一看,這時候剛好凌晨兩點多,這家伙不睡覺在這干嘛呢!
“阿明,快醒醒,阿婉他們回來了!”
旁邊的符明正站著打瞌睡,他這個人啊,瞌睡來了站著也能睡著。
“哪呢,哪呢!”
符明打了個哈欠,隨后又揉了揉困得睜不開的眼睛。
努力睜開眼睛看向海面。
天殺的!他現(xiàn)在困得想死。
白千舟這個牲口,硬是拉著他在碼頭等了大半宿,說啥是等符老大他們船靠岸了好幫忙,真是氣死他了。
這大晚上的,不出海的人都應(yīng)該在家里睡覺好嗎!
柴油機的轟鳴聲早就把守碼頭的老李頭給吵醒了,不過他一向睡得早,這會兒就算吵醒了也是精神氣十足。
更別提看到靠岸的船是符老大一家的。
“狗娃,要去叫符三不?”
老李頭努力把佝僂的背挺直,準(zhǔn)備等船停穩(wěn)就上去搬東西。
符老大哪里能讓他去搬那些沉甸甸的魚筐,一巴掌就把旁邊鬼迷日眼的符明拍精神了。
“去把板車拖過來!”
又一邊笑著勸阻老李頭,“別忙活了哥,來,抽根煙!
符老大雖然把煙戒了,但是他兜里一般都會放點煙備用。
他兜里還是家里還剩的玉溪,偶爾跟村里兄弟出去釣魚的時候會發(fā)幾根,現(xiàn)在兜里這包剛好還剩了一半。
符老大干脆把這半包都塞給老李頭,也省得他一根兩根地遞煙。
老李頭受寵若驚地推回去,“拿一根就好了,這可不便宜!”
“拿去吧,這包煙也就剩了一半,你別嫌棄就行。”
符婉在旁邊收拾帶回去的漁網(wǎng),見他爹跟老李頭正在旁邊嘮嗑,無奈地搖搖頭。
自從發(fā)現(xiàn)符亮和符明搬這些魚貨完全沒壓力之后,符老大理所當(dāng)然地是不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