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的身體太過破敗,還虛不受補,她用十全大補丸,都得先調(diào)整配方,然后才敢給母親用。
別人事先調(diào)制好的藥丸,可未必對癥。
她猶豫著正要拒絕,就聽宋母說道:“還請郡主開個價!
謝櫻有些糾結(jié)地看著她:“可是你有銀子嗎?”
宋母:“……”
她有些尷尬地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雖然沒多少銀子,但我知道一些消息,或許對郡主有用!
說到最后,她意味深長地朝謝櫻笑了笑。
隨即又對李半夏說:“半夏,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郡主說!
李半夏看了眼矮墩墩的謝櫻,又看了看緊緊拉著長命的宋母,總覺得這個畫面有些詭異。
雖然她不該胡思亂想,可長命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些,母親拉著他,就像是拉著失而復(fù)得的寶貝兒子。
可惜宋星洲不在家里,不然他應(yīng)該會很高興。
李半夏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宋母又請百歲扶長命在椅子上靠著,然后笑著請她出去。
不過百歲沒動。
她將長命扶到椅子上后,就看向謝櫻,等待謝櫻的命令。
謝櫻淡淡開口:“百歲,你出去吧。”
百歲這才退了出去。
宋母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謝櫻,忍不住說道:“郡主果然好手段!
“你以前是蠱女吧。”謝櫻直接開口,“而且不是普通蠱女。我聽說,南疆有圣女,你以前是圣女嗎?”
宋母只覺心臟瞬間被揪緊:“!!”
她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謝櫻,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娃娃為何如此古怪,但她已經(jīng)清楚地意識到,這個小娃娃不僅危險,還非常聰明。
她自說了句“郡主好手段”,對方就指出她的身份來威脅,真是半點不肯吃虧。
深吸一口氣后,她才苦笑著承認(rèn)道:“我雖是前任南疆圣女,卻早已成了廢人。若非放心不下星洲,我早已是個死人!
說到最后,她突然彎曲膝蓋,跪在謝櫻面前:“多謝郡主救了我夫君,只是不知,郡主能否治好夫君的病,讓他恢復(fù)記憶?我雖然身無長物,卻知道不少關(guān)于南疆的秘密,包括南疆一些寶庫的位置。”
謝櫻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你是南疆前任圣女,那長命是誰?不會是南疆前任皇帝吧?”
宋母表情一僵,忍不住糾正道:“他是南疆廢太子,我們從南疆逃出來后,在大夏找了一處地方隱居,誰知新任圣女帶著新太子的人尋了過來。
我和新圣女斗蠱,結(jié)果兩敗俱傷?上Ψ綆Я瞬簧賻褪,我拼盡全力,加上我夫君留下斷后,我也只是勉強帶著星洲逃了出去。
那次我受了重傷,不僅身上的蠱蟲全部死亡,還無法培養(yǎng)新的蠱蟲,只能躲在屠家莊茍延殘喘。
我本以為,夫君那次已經(jīng)慘死在仇人手中,誰知他竟然被人救下,僥幸活了下來。”
說到這里,她看向謝櫻,“如今,又遇到郡主這樣的貴人。只要郡主能夠治好夫君,讓我這破敗的身子能夠多活幾年,我愿意將所有知道的一切,盡數(shù)告知郡主!
說到最后,她恭順地埋下頭,將額頭貼在地上,給謝櫻行了一個大禮。
謝櫻默默走開了些,她才不要接受這人的大禮,不然豈不是默認(rèn)了答應(yīng)救人?
誰知道對方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那些秘密又值多少銀子?
萬一不值錢,她不是虧大了?
“我有藥,可以治好他的頭疼,但是不保證找回所有記憶。而且,你得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陳家跟蠱師勾結(jié),這事你知道多少?”
謝櫻一邊說,一邊爬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說道,“你也起來吧,不用一直跪著!
宋母連忙說道:“若是郡主能讓夫君不再頭疼,就是我們?nèi)业拇蠖魅耍 ?br>
她抬起頭,見謝櫻已經(jīng)坐好,也努力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然后接著說道:“我不確定,跟陳家人勾結(jié)的蠱師是誰。不過,我可以將南疆蠱師的情況悉數(shù)告訴郡主。
南疆雖然有蠱師,但真正的蠱師并不多,而最為厲害的蠱師,便是南疆圣女。我曾經(jīng)也是南疆圣女,只是逃出來的時候,我受了傷,否則那名新圣女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謝櫻忍不住好奇:“那個新圣女,不會是你親妹妹吧?”
宋母臉色一僵,隨即點點頭:“她是我繼妹!
謝櫻:“……”
果然這么狗血!
謝櫻忍不住又問:“蠱女能生孩子嗎?為什么陳歡養(yǎng)蠱后無法生育,你卻可以?”
宋母嘲諷地勾起一抹笑:“養(yǎng)蠱雖然傷身,卻并非無法彌補。
不過,蠱女一生最多只能孕育兩次,否則身體損耗太過,無法再壓制蠱蟲,蠱蟲便要反噬。
至于那陳歡,她畢竟是外人,當(dāng)初教她的蠱師自然不會傾囊相授!
陳歡畢竟是皇后,所以關(guān)于她的事情,泰和帝并未透露太多。
宋母也就不知道,陳歡無法孕育的事,其實還有陳家的算計。
謝櫻也不解釋,而是再次問道:“那南疆圣女真能養(yǎng)出長命蠱,讓人長生不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