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啊?”
澹臺晟留下最后通令離去后,剩余的人聚在一起,焦慮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說的倒輕巧,給蛟龍幫抄家滅門?他爹的他是要將我們幾個幫派推向整個云州的對立面嗎!”
“但若是我們聯(lián)手,滅了蛟龍幫也不是問題!崩顜椭鲹Q了身衣服出現(xiàn),眾人看他,沒有再提到方才畫舫上的那一幕。
“你說的輕松!逼渲幸蝗死湫,“滅了蛟龍幫,可以。可澹臺卿你敢動手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有一人細(xì)蚊似的出聲,“那澹臺卿壓根不受寵,身旁也沒個高手坐鎮(zhèn),怎么大家比對付蛟龍幫還怕對付他?”
“你懂個屁!崩顜椭餍念^憋著氣,看到他就罵,"他再怎么樣都是澹臺的兒子,你看到澹臺晟是個什么狗德行了吧?”
“他爹澹臺明岳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你說要怎么辦!”那人梗著脖子,面紅耳赤不甘示弱的瞪他。李幫主沉默,許久才咬牙定決心,“蛟龍幫我們負(fù)責(zé)動手,但澹臺卿絕對不能我們自己上!
他緩緩抬頭,“你們可知兇名赫赫的善禪院棄徒,‘血禪棍’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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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嫦纓再見唐尉的時候,看到他身后跟來的兩人,恨不得轉(zhuǎn)身就走。
后領(lǐng)被猛地一拽,她霎時被禁錮在原地。
千尋陰惻惻的湊在她身旁,言語如鬼魅吐息,“顧少爺,不對,應(yīng)該是‘姑娘’了,你還真是把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啊。”
“耍小爺很好玩是不是?”
顧嫦纓不知道千尋發(fā)的哪門子邪火,她無言,以為他在記仇那天自己把人拋下的事,“你一個男人整天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
“你哥千里呢,言如呢,他們一天天忙的腳不著地,怎么就你閑的沒事干!
千尋兩排白牙摩擦得快氣火星子,被這么一說反而啞口無言。
他嘀咕,“他們挖墳去了,嫌我吵把我撇出來了。再說了,我才不稀罕干這活。”
挖墳?
顧嫦纓先是疑惑,不知為何,腦海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只是太模糊太快,
而另一頭姜一刀兀自陽光燦爛,他愉快的掏出一兩黃金遞給滿面紅光仿佛回春的唐尉。
“唐線人當(dāng)真是風(fēng)聞線人翹楚!苯坏俄斨屓苏屑懿蛔〉哪,嘴里夸贊滔滔不絕,“八方客棧有你這樣的風(fēng)聞線人在,難怪蒸蒸日上!
“這八掌柜一旦離了唐兄弟這樣的人才,客棧都沒法做到如此規(guī)模!
一個敢夸一個敢應(yīng),顧嫦纓沉默背過身,她都沒耳聽。
唐尉盡情接受贊美后,朝著下一個客戶走去。
顧嫦纓看著他到自己面前,那狐貍似得笑已經(jīng)刻到骨子里了。
她熟練的拿出銀兩,放到桌面上。
“嘿,姑娘爽快!碧莆厩蹞频綉牙铮唤鹨汇y,眼眸彎得開懷。
千尋和姜一刀兩人一路斗嘴,現(xiàn)在正在為誰坐顧嫦纓左邊誰坐她右邊開始爭得不可開交。
顧嫦纓奇了,“這有什么區(qū)別?”
千尋瞪著姜一刀,氣勢不弱,“當(dāng)然有區(qū)別,坐哪里都要小爺?shù)谝粋、親自、挑選。旁人選剩的玩意兒,我才不稀罕。”
得,無用的勝負(fù)欲。
索性這兩人對自己做的事沒什么影響,顧嫦纓索性忽視這兩人,認(rèn)真聽唐尉的消息。
唐尉展開折扇,慢條斯理地扇晃著,“我知你需要澹臺家的消息。這些日子澹臺秋的的動靜大得很,處處給澹臺晟使絆子。
而澹臺晟卻有些奇怪,他沒怎么理會澹臺秋,反而手底下那些昔日受他恩惠扶持壯大的小幫派之主們傾巢而出,動靜不小!
顧嫦纓挑眉,“你是覺得,這些人的行動會與澹臺卿有關(guān)?”
唐尉笑而避談,“這事就不是我一個風(fēng)聞線人該思考的了!
他最后點(diǎn)了一句,“聽聞澹臺晟麾下有一幫恰在蛟龍寨附近駐扎!
顧嫦纓抵著下頷,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我需要你替我打聽一處地方。”
“什么?”
“一座寢陵!鳖欐侠t描述得含糊,“只知是過往一位強(qiáng)者大能坐化之地。”
唐尉一怔,忽而撐著桌案起身,“你知道那寢陵的來歷?”
他這動靜同時引來千尋的好奇,他湊過來,“什么東西?”
唐尉捂嘴,輕輕一咳,“我不知你會得知此事,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只有燕郡少數(shù)大派之間知曉才對!
顧嫦纓狐疑的看他,“少數(shù)人才知道?”
她最初選擇燕郡,便打算碰一碰原著中提到的一場機(jī)緣。
傳聞百年前至強(qiáng)魔教,無歸教四大護(hù)法之一孤鴻在臨終之際,孤身返回孕育她的故土舊地。
彼時魔焰滔天的魔教教主消失無蹤,四大護(hù)法分裂四散,江湖所有正派聯(lián)手攻上無歸山,無歸教分崩離析。
眾人在魔教威懾之下積怨已久,不知誰人大肆傳播孤鴻蹤跡,最終半個正派聚集圍剿,法寶盡出才將其坑殺至燕郡外圍。
眾人以為那便是結(jié)束,顧嫦纓卻是知道,孤鴻保命手段無數(shù),當(dāng)時造了個假象脫身而出。
只是她當(dāng)時也已經(jīng)大限將至,回村落祭拜父母后,以自身所有修為塑造安息的寢陵。
她印象中,不少散修武者或江湖派系派來的人幾乎將寢陵擠滿。
怎么看唐尉的態(tài)度,好像這個消息只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而且他們甚至還沒掌握到真正的情況?
顧嫦纓抬手掩唇,唇角微微揚(yáng)起。
按原著所說,離寢陵開,不過一月,看來她這一程勢必要拿下寢陵中之物。
要不然,豈不是白浪費(fèi)這個機(jī)會了?
唐尉只一剎驚愕,就見對面女子身子向后一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顯然她不僅知道寢陵的存在,更是知道自己與其他人所不知道的消息。
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唐尉眼珠子一轉(zhuǎn),拱手一禮,壓低了聲音,“不知姑娘可否將寢陵的消息透露給唐某?”
“當(dāng)然,這價格姑娘開口便是!
顧嫦纓似乎等了這句話許久,目光里只有唐尉看見的得逞之色
只是她未開口,顧嫦纓眸光陡然一凜,她微偏過頭,遠(yuǎn)處似一道殺氣挾著破空朝她命門襲來。
她抬指一夾,周旁氣旋一蕩,指間黑鏢穩(wěn)穩(wěn)的停在她兩指之間。
黑鏢唯處系著紙條,顧嫦纓打開一看,輕嘖一聲。
她將字條捏在掌心,再松手時一堆堙粉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