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很輕,說明來人的身法已經(jīng)到了一定的境界。
咔咔咔,敲門聲響起,很客氣的聲音道:“王公子,我是陳智磊!
王顛皺眉道:“他?不知道來干什么!
青陽子笑道:“能到你這里來的,莫不是都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智磊走進房間,態(tài)度很是謙虛。
落魂陣,他是為落魂陣而來。
王顛奇怪道:“你如何認為我會將落魂陣法教給你?”
陳智磊道:“我可以給你指一條密道逃離陳國。”
王顛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還是你吃定了我?”
陳智磊道:“你查到十一王爺?shù)膬词质撬,查不到也是死,所以你逃走才是正確的選擇!
王顛搖搖頭道:“我短時間不會離開陳國,所以,你想錯了!
陳智磊握緊拳頭道:“難道你真想觸動那一張網(wǎng)?”
王顛道:“網(wǎng)??”
陳智磊忽然閉口不言,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只留下一句話,想通了可來找他。
王顛笑笑。誰人給陳智磊這么大的信心?
青陽子望著陳智磊的身影緩緩道:“他的話,你也要考慮。陳國目前看來真的有一張網(wǎng)將我們都罩到了里面!
王顛道:“如何破網(wǎng)?”
青陽子笑道:“以身為餌!”
陳家,依舊安靜,可是安靜之中暗波洶涌。
十一王爺?shù)募遥?jīng)繁華無比的府邸,此刻靜悄悄的。因為沒有了王爺?shù)母【筒慌浣凶鐾鯛敻即蟮耐鯛敻呀?jīng)顯露出來衰敗。
王顛的影子出現(xiàn)在院子中,他的身后跟著陳智磊和幾個陳家人,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jiān)視。
玉英公主恨恨的看著王顛,握住劍柄的手指已經(jīng)發(fā)白。
王顛道:“難道你也是認為我殺了十一王爺?”
玉英點點頭道:“就是你。”
王顛奇怪道:“你沒有看到我的飛刀只刺中了他的肩頭?”
玉英公主道:“我只看到你一刀將我的父親殺了!
王顛無奈道:“我會給你證明這件事情是一場陰謀!
兩張紙出現(xiàn)在王顛手中,上面詳細記載了這幾個月頻繁進出天龍城可疑之人與能夠改變?nèi)菝驳尼t(yī)門圣手。
王顛在兩張紙上看到幾個相同名字。
天龍城,玄天門歐陽尋芹。
修羅城,幽天門陳姍靖。
烘爐城,朱天門陳昊瀚。
馥郁城,陽天門周文名。
紙頁上還貼心的注明了,歐陽尋芹正是四王爺陳金戈新納的妃子;陳珊靖卻是皇族旁支,精通易容之術(shù);陳昊瀚是煉器大師,他能夠鍛造出世間最薄最精巧的刀;周文名卻是醫(yī)藥圣手,最為擅長正骨。
這四個人放到哪里都是受人最敬的,只是這半年來四人頻繁聯(lián)絡(luò)不能不讓有些人生疑。
王顛與四王爺走在寂靜的十一王爺府內(nèi)青石路上,昏暗的日光照在一株松樹之上,地上顯露出彎曲折繞的影子。
王顛道:“我真的很敬佩四王爺大義滅親,四王府妃子的名字出現(xiàn)在這份名單之上我很意外!
四王爺面無表情,摸了摸沒有胡須的嘴角道:“陳國雖然比洪武小,但是一樣的復(fù)雜。五城各宗勢力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滲透已是常見!
王顛道:“那么十一王爺?shù)乃酪彩侨绱??br>四王爺?shù)溃骸澳悴贿^是在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時間出現(xiàn)在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所以,和你本是無關(guān)的事情也有了關(guān)系!
王顛驚道:“你知道十一王爺不是我殺的?”
四王爺沒有回答而是道:“這個局需要你這個外來人來破局!”
王顛道:“為何?”
四王爺?shù)溃骸耙驗樾碌囊还蓜萘B透的很厲害,這么多年來原來各方勢力已經(jīng)腐爛到極致,他們都不敢輕易打破平衡,否則會有崩塌式的毀滅!”
王顛道:“陳國皇族也沒有把握?”
四王爺?shù)溃骸柏低辽竦畈攀顷悋畲蟮膭萘,他們都沒有行動;蕶(quán)?不過是個擺設(shè)!”
王顛笑道:“忽然發(fā)現(xiàn)你們很看得起我。想要靠我搬掉這股勢力?”
四王爺也笑道:“讓你試試,我們又沒什么損失,不成功最后背鍋自然也是你來背!
王顛的冷汗流下,他雖然被用來破局,可是有可能被這群人隨時拋棄。
四王爺?shù)溃骸安贿^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最起碼目前你有盤瓠令不會馬上死。”
王顛道:“我有一個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我們洪武帝國金牌都是以龍為飾,你們的金牌為何是狗的樣子?”
四王爺?shù)溃骸耙驗閭髡f我們祖宗是一條五色神犬,氐土神殿上神是氐土貉,貉就是犬的意思。”
王顛道:“原來你們的祖宗是狗,難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十一王爺家里一間屋子里王顛看著墻上的一副字道:“觀字如人,你如果說十一王爺是一個紈绔子弟我是不信!
四王爺?shù)溃骸袄鲜坏淖忠恢睂懖缓茫恢滥銥槭裁催@樣說!
王顛道:“一個人手腕有力卻偏偏要寫得輕柔,但是在個別筆畫之上卻忍不住露出來馬腳!
四王爺默默看著這個少年,眼中忍不住露出來佩服的光芒。
門口輕響,陳智磊走進來行禮。
王顛道:“我要和玉英公主談一下。”
陳智磊看向四王爺,見他并沒有反對,轉(zhuǎn)身道:“跟我來!
一座本應(yīng)該是富麗堂皇的房子里,卻擺滿了書與各種兵器。
王顛看著玉英公主,詢問十一王爺最近的情況與王府之內(nèi)變化。
玉英公主眼中有火苗閃爍,口中說著話腳步卻緩緩靠近王顛。
王顛耳中聽著,眼睛望著窗外思考,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
此刻屋里就他們二人,四王爺與陳智磊已經(jīng)退下,有限的自由還是必須給王顛的。
嗤!寒光閃動,一柄小巧的匕首刺向王顛。
王顛頭都沒有回,抬起手掌一把抓住玉英公主的手腕!叮當(dāng),匕首落地。
王顛道:“公主認定死的是十一王爺?”
玉英公主咬著嘴唇道:“是!”
王顛道:“可是太子和四王爺都說不是!
玉英公主道:“我自己的父親怎么會認錯!”
王顛道:“那么你們皇族的腳上和別人有什么不一樣?”
玉英公主道:“因為陳氏皇族左腳都是六個腳趾!
王顛驚道:“可是死者明明是五個腳趾!”
玉英公主道:“我父親當(dāng)年并不受寵,他曾經(jīng)喝醉后將自己多出的那個腳趾砍掉!
王顛道:“即使砍去也會留下痕跡,我去看看!
果然,最不想看到事情發(fā)生了。那個不知道真假的十一王爺尸體竟然不見了!
在冰冷的側(cè)房里,只留下一張冰冷的床。上面留下的痕跡明顯看出曾經(jīng)有一具身體放在上面過。
王顛的心沉了下去,死尸絕不會跑,只能是有人將尸體偷走。但是在王府內(nèi)偷走一具尸體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王顛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渾身毛骨悚然。
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做?王顛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他慢慢走出房間,回到玉英公主的屋子,他還有些事情要問清楚。
手掌推開門,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昏暗無比,所有的門窗緊閉。
一只白色火苗在油燈之上跳躍燃燒,整個屋子都是一種慘白的顏色。
王顛走了四步忽然停住。
王顛道:“玉英公主……”
白色燈火無風(fēng)而動,王顛臉色一變,身體極速后退的同時雙掌向身前拍下!
嗤!手掌一痛,一支烏黑的透骨錐已經(jīng)穿過他的手掌被抓在手里!
同時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整個身體被擊打得橫飛起來。
撲通!王顛就像一截腐敗的木頭一般摔倒在地上!
手掌之上的劇毒迅速擴散到他的全身,他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根本都不能動彈!
昏暗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看到王顛雖然中毒受傷摔落但依舊謹慎的距離兩步就站住。
王顛道:“為什么?”
玉英公主道:“你不需要知道。”
王顛道:“難道死也不讓我死個明白!
身后一道聲音傳來道:“你不需要明白,只要去死就行!
另外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王顛身后,正是剛才身后出掌偷襲之人。
王顛苦笑道:“十一王爺?”
消瘦的身體走到面前,顯露出中年人的面貌,赫然是已經(jīng)死去的十一王爺。
玉英公主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顛道:“你演的替父報仇有些心急過了,更像是想掩蓋什么事情!
十一王爺?shù)溃骸八阅憔筒碌轿覜]有死?”
王顛道:“十一王爺恐怕早就死了!
十一王爺笑道:“你看到我好好在這里,”
王顛搖頭道:“你不是!
十一王爺?shù)溃骸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因為一會兒你就是個死人!闭f罷掩住口輕輕咳了兩聲。
王顛又道:“恐怕旁邊這位也不是玉英公主吧!
玉英公主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王顛道:“王府里一年之內(nèi)換了好了波仆人,就連幾十年忠心耿耿的官家和賬房都莫名其妙的陸續(xù)病倒。這如果是有心人故意為之,那么在掩蓋什么?”
王顛一字一頓道:“那么就是王府的主人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人,怕被認出來!”
玉英公主臉上原來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忽然消失,竟然媚笑起來。她臉上肌肉竟然在慢慢蠕動,不一會兒她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假玉英公主嘆了一口氣道:“有時候真搞不明白你為什么那么聰明。從來聰明人都是活不長的。”
十一王爺?shù)溃骸拔覀兡睦镞有破綻才讓你如此肯定?”
王顛道:“我剛剛也是猜的,沒想到猜中了。”
十一王爺哼了一聲道:“抓緊將他處理了,他都能看出來,恐怕那幾只老狐貍也瞞不太久,我們要抓緊補救!
清風(fēng)吹拂,十一王爺?shù)纳眢w消失不見。
假玉英公主走到王顛身前,笑道:“我給你一個很享受的死法!
王顛也笑道:“那么我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你?”
假玉英公主忽然像拽死狗一般將王顛拖起走向床邊。
屋子里的床很大,兩邊錦緞包裹。假玉英公主不知道按了什么機關(guān),在咔咔之聲中床后半人高的暗墻彈了出來。
密室,這里竟然藏著一個密室。
密室中有一個身無寸縷的少女,她的目光赤紅!口中發(fā)出低吼。
玉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