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滋養(yǎng)著新生的帝骨,更在體內(nèi)形成一股沛然的韌性。
無聲地對抗著牧稅魔紋的侵蝕,與道海無孔不入的沉淪壓力。
舉手投足間,枯榮一念已成本能,心念微動,便有星辰軌跡與劍意潛藏。
帝魂如淵,深不可測。
此時張遠對“道則之繭”的感知,已非模糊的共鳴,而是近乎能“觸摸”其外殼上流淌的亙古道痕。
對“混沌礦髓”的渴望,已非單純的資源需求,而是關乎自身突破、乃至斬斷此界枷鎖的關鍵“鑰匙”。
至于無銹之地百倍流速的時空法則于他而言,早已形同虛設。
帝魂的觸角,已悄然探入更高維度的縫隙,尋常的時間加速,在其感知中如同孩童撥弄沙漏,遲緩而可笑。
其根基之深厚、力量之駁雜精純,寂滅、枯榮、星辰、劍意、混沌神魔,已非尋常真帝可比。
其偉力,已足以令血魂、機械等頂尖大帝忌憚,可與之正面對決!
帝魂所感,此界力量格局如星圖般展開。
此界力量之巔,十三位大帝君臨,各有傳承。
大帝之間實力亦有差距,如血魂、機械、影殺、全盛青帝、雷帝等當屬頂尖層次,但皆為大帝境范疇。
帝魂震動,張遠對超越大帝、已然觸及永恒不朽領域的至強者,也有一絲感應。
執(zhí)掌命運長河的天機老人,化身無上劍道的永恒劍主,還有吞天噬地以證永生的血獄魔祖。
此三者,沉睡于道海深處“永恒祭壇”。
祂們?yōu)樘こ鼋K極一步,打破“道棺”枷鎖,成就真正的不朽形態(tài),以萬界為薪柴,瘋狂抽取諸天大道本源。
無銹之地萬物凋零、死寂沉淪之根源,盡在于此!
……
黯星盟。
隕星峽。
幽暗的星峽深處,懸浮著無數(shù)破碎的星辰殘骸,構(gòu)筑成一片扭曲而壓抑的堡壘群。
冰冷的星骸氣息彌漫。
與道海邊緣的血煞不同,這里充斥著一種更為死寂、秩序森嚴的星辰威壓。
這便是黯星盟的核心據(jù)點之一。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隕星峽入口的虛空節(jié)點。
黑袍在紊亂的星流中紋絲不動,正是悄然出關的張遠。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片由星辰尸骸構(gòu)筑的龐然巨物。
如同審視一片稍顯奇特的礁石。
“嗡——”
一道扭曲的星光匹練自最近的一座尖塔射出,瞬間攔在張遠前方,化作一個身披星紋灰袍、氣息陰冷的身影。
這是一位虛星使,半圣修為,負責外圍警戒。
他看清張遠的面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似乎認出了什么,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審視開口,聲音如同金屬摩擦。
“嗯?青藤族那個供奉長老?形貌記錄對上了……怎么,藤鈞終于想通了?”
是他派你帶著青藤族來歸順我黯星盟的?算他識相,省得盟里再費手腳。不過,就你一人前來……”
虛星使的話語帶著施舍般的傲慢,仿佛青藤族的歸順已是板上釘釘,只等黯星盟恩典。
張遠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對踏入帝境的他而言,這虛星使的話語如同蚊蠅聒噪,連讓他產(chǎn)生情緒的資格都沒有。
他只是隨意地抬了抬手,對著那虛星使的方向,輕輕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fā),沒有璀璨的神通光芒。
就像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然而,空間本身發(fā)生了匪夷所思的扭曲。
那虛星使連同他周身凝聚的星光護盾,以及臉上尚未褪去的傲慢神情,在億萬分之一剎那,如同被投入無形巨磨的砂礫,無聲無息地、徹底地湮滅、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