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勇者勝!
“轉(zhuǎn)——”
長刀揚起的蘇長山高喝,奔騰的戰(zhàn)騎向著左側(cè)沖去,帶著一個圓弧,將散落的匪寇沖開,準備重新集結(jié)。
“這就是戰(zhàn)騎沖陣!”緊隨在蘇長山他們兩百騎兵之后的趙平岳雙目之中難掩心底震動,手掌握緊劍柄。
未真正踏入沙場,根本不知什么是戰(zhàn)陣之威。
江湖武者沒有與軍陣碰撞過,心中就沒有足夠的敬畏。
只有在鐵騎之前身如浮萍,才知仙秦軍伍之威。
三千匪寇,竟然抵不住兩百騎。
看向前方的蘇長山,趙平岳目中精光閃動。
一將是軍膽,悍不畏死的蘇長山,是沖陣的關(guān)鍵。
張遠麾下少年,都是以戰(zhàn)將標準來培養(yǎng)的!
蘇長山都如此勇猛,那血虎張遠呢?
怪不得自己大哥與張遠結(jié)交,連薛家都傾力來助。
“何金成,你通明劍門也淪為匪寇了嗎?”看向前方,趙平岳手中長劍出鞘,一聲高喝。
“轟——”
開陽境強者的氣血煙柱升騰而起,照徹荒野。
“東源劍派!”
“趙平岳,怎么可能!”
荒野之上,一片慌亂驚呼。
東源劍派,云州江湖頂尖武道宗門。
此等大宗的掌門親自出手。
今日截殺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轟——”
耀眼的劍光橫掃,八尺劍氣掃開一片荒涼。
開陽境劍修。
云州江湖,開陽境屈指可數(shù)。
趙平岳的一劍,讓散亂匪寇最后的一點戰(zhàn)意崩塌。
東源劍派,開陽劍修,這等敵人,是他們能擋住的嗎?
“破敵——”
蘇長山一聲高喝,引著戰(zhàn)騎再沖。
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意的匪寇四散,根本不去抵擋軍陣,就在荒原之中奔逃。
不少人慌亂的往后退。
只要退過河渠,就能躲過戰(zhàn)騎戰(zhàn)陣的追殺。
河道雖然干涸,但到底有深陷河泥,戰(zhàn)馬難行。
“中軍沖陣,后軍前壓!
商隊軍陣方向,孫立的聲音響起。
“敵亂而陣,勢壓力勇,這時機把握,當真好!避嚰苌,宋欽面上帶著感慨,看向前方的孫立。
“四姑爺麾下有勇將,有儒將,勝了。”回頭看向張遠,宋欽輕聲說道。
怪不得張遠這般面色平靜,原來麾下有能沖陣的猛將,又有能坐鎮(zhèn)中軍的領(lǐng)軍將官。
要是這些人給他宋欽,他也能坦然勝敵。
張遠并未說話,只是抬頭看向已經(jīng)有些大亮的天光。
遠處,有呼嘯和彌漫水汽翻涌而來。
“全軍沖陣——”
孫立的聲音帶著冷漠。
蘇長山的戰(zhàn)騎在前,后方所有列陣軍卒快步緊隨。
散落的匪寇唯一的退路就是奔回白露渠,從河渠退走。
不需要人呼喚,所有的匪寇都在商隊軍陣沖陣的時候,選擇了退入河道。
“轟——”
呼嘯轟鳴之聲從遠處咆哮而來。
“什么聲音?”
河道之中在泥濘之中奔逃的匪寇迷茫抬頭。
“是,是河水……”
“轟——”
十丈高的浪頭呼嘯,裹挾著爛泥、腐朽樹樁,還有朽爛的木船,將整個河道吞噬。
河道之中的人,跟爛泥一起翻滾,向著遠處沖蕩而去……
當商隊戰(zhàn)陣沖到河岸邊時候,河道已經(jīng)被大水充滿。
趙平岳手中長劍握緊,渾身顫抖。
這才是真正的殺伐!
什么江湖廝殺,什么武道拼殺,在今日所見之前,都不過兒戲!
三千匪寇,一場大水全部裹挾吞噬,能活命者百不存一。
沖陣,大水。
從開始,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注定。
那些散亂的三千匪寇到死都不知道,他們的敵人早就將這場戰(zhàn)斗的每一個步驟規(guī)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