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鎮(zhèn)中軍的韓青根本沒將這一隊蠻人當回事。
“話說你是怎么找到這個韓青的?”
坐在平緩前行的冰車上,燕昭看向張遠,面上全是好奇:“就憑這整軍的本事,一個校尉也當?shù)谩!?br>
張遠點點頭,面色平靜。
“校尉?”
“你的格局要打開。”
……
片刻之后,后軍多了七八個滿身是血,面色驚懼的蠻人。
過不片刻,這些蠻人就背著大捆的物資,被幾個手持刀槍的軍卒催著,隨大軍前行。
雪地之中,之前的雪坡處,散亂的鮮血慢慢被飛雪覆蓋。
半日之后,軍卒休整。
張遠看向一旁石壁上留下的凌亂刻痕,面上神色凝重。
“遠哥,韓青說這個要請你定奪!北持L刀的楊雨生快步走來,將一卷羊皮遞給張遠。
張遠看也不看,擺擺手:“現(xiàn)在大軍指揮是他,我看做什么?”
“讓他自己看著辦!
張遠不用看也知道,那羊皮是小公爺那一隊新軍留下的傳訊。
不外乎就是讓后軍緊隨,注意安全,相機行事之類。
往鼎運關(guān)的局勢,明顯就是鄧維承的萬軍在前,追殺的蠻人大軍在中,張遠他們這三千軍卒在后。
至于沿途的蠻人,還有散落的小隊,那已經(jīng)沒有什么實質(zhì)戰(zhàn)力,對這三方?jīng)]有大的威脅。
如今情形,小公爺那萬軍如果會被蠻人追上,那就是一場圍殺,能不能突圍,就看鄧維承和夏玉成的手段。
如果沒有被圍,那后面這三千軍卒,被回過頭來的蠻人大軍截殺,能活著回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韓青請張遠定奪,不就是讓張遠打主意,是全速前進,想辦法與鄧維承大軍聯(lián)系上,還是吊在后方,就等著前方兩軍碰撞。
這其中需要考慮的是,鄧維承那位小公爺會不會選擇犧牲后方三千軍卒,拖住蠻人。
韓青不做決定,將難題交給張遠。
張遠也不做決定。
就算他與鄧維承關(guān)系不差,一直都有默契,可他也不敢賭如今局勢,真到生死一線,鄧維承會做出什么抉擇。
為將者,一將功成萬骨枯。
半個時辰后,大軍重新出發(fā),速度沒有提升,依然按照之前的節(jié)奏前行。
張遠輕笑一聲,轉(zhuǎn)到一輛冰車上,縮到那一捆捆輕軟靈草和毛皮的堆里。
之前他已經(jīng)從魔修和蠻人大軍留下的標記,看到蠻人大軍動向。
有魔修混在鄧維承的大軍之中,蠻人自然不會放棄圍殺大軍的機會。
韓青算過自己一方所有的籌劃和可能,卻無法把握蠻人動向與選擇。
張遠不一樣,他對蠻人和前方大軍訊息都清楚。
他不去做決定,就是將決定的權(quán)力和機會都交給韓青。
僅此而已。
靠在松軟的靈草堆,張遠雙目微微瞇起。
他身上氣血悄然運轉(zhuǎn),滿身的真元游走在經(jīng)脈中,好似濁浪涌動。
一顆顆腦海中的血珠崩碎,與真元力量一起在身軀里流淌。
他的修為,也在悄然提升。
洞明境后期修為穩(wěn)固,離著大成境不遠。
他這一路,不但有如此多機緣,資糧,更是有生死邊緣游走的磨礪。
與大妖戰(zhàn),與蠻人戰(zhàn),感受天地之威……
行萬里路,有時候比讀萬卷書還能磨礪心性。
這一趟,所有活著回去的人,都會蛻變。
張遠的腦海之中,一顆顆各色珠子相互輝映。
儒道看似寬和,其實行事霸道,以儒道力量引天道之力加持,就會排斥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