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陽目光看向那湯羹,不知想起什么,撇過頭去。
“我吃不慣!
吃過午飯,區(qū)陽并未離開,而是拿出書冊,考校孫立等人儒學。
這讓一幫少年額頭冒汗。
近來事多,青玉盟和張遠這邊安排的武道修行都是耗費心神,孫立和肖揚他們這些少年得了不少磨礪,增長了許多見識,但儒道修行,真的沒多少。
于是,下午時候這些家伙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去前院讀書。
“好好讀書,若不然明日熬煉翻倍!睆堖h背著手,老氣橫秋的呵斥。
轉過頭,他看到區(qū)陽正看著自己。
“你呢?”
攤開書冊,區(qū)陽仰起頭:“民律和兵律,背哪一篇?”
玉娘在一旁抿嘴笑。
紅玉將腦袋縮回去。
好在前院廂房之中的魏林醒來,給張遠解圍。
看到張遠,魏林掙扎著起身。
“張兄,我知你是鎮(zhèn)撫司中人,我求你,求你——”魏林咬著牙,雙目脹紅。
可他說到請求,面上卻露出頹然。
別說張遠是鎮(zhèn)撫司中皂衣衛(wèi),就是一位鎮(zhèn)撫司中高官,恐怕也幫不了他多少吧?
凡俗之中人,能幫他這修行者什么?
何況張遠能救他,已經是絕大的恩德。
“不只是成器宗,這一次一同覆滅的還有木靈道、齊遠道門等三家修行宗門。”
門口處,沉著臉的李純罡走進來。
“出手的是鍛器門和鑄靈道,但背后,應該是騰洲仙道大宗浮靈宗!
“鍛器門和鑄靈道攜手,趁成器宗舉辦交易聚會時候悍然出手,整個成器宗……”
看向張遠,李純罡搖搖頭道:“我去坊市也就打探出這些訊息,鄭陽郡修行界如今動亂,坊市之中也各種消息雜亂。”
目光落在一旁的區(qū)陽身上,李純罡開口道:“按照以往故事,恐怕修行界動亂根源都在朝堂!
區(qū)陽面上神色有些復雜,點頭道:“三郡組建聯(lián)軍,必要保障后勤通暢!
“疏通大江商道之事乃是報備騰洲鎮(zhèn)守金殿的大事,所有行動都有鎮(zhèn)守金殿背書!
“任何有礙聯(lián)軍的勢力都會被掃平!
仙秦朝堂出手,江湖也好,修行界也罷,都要束手。
仙秦天下,朝堂才是真正的霸主。
“我,我成器宗從未做違背仙秦律法之事!”魏林看向區(qū)陽,急說道。
他話才出口,已經氣急攻心,再昏死過去。
李純罡走上前,探手一道淡淡的靈氣落在其身。
區(qū)陽搖搖頭,走出廂房。
“這個魏林出身仙道宗門,擅長煉器,卻不知世道艱險。”小院中,區(qū)陽看向院墻外翻卷云濤,“權勢傾軋,哪有對錯?”
“真要怪,就怪他們站錯了隊!
站錯隊。
張遠記得當初鍛器門之人曾說,鍛器門與鄭陽郡郡府組建鍛器堂。
成器宗背后也有朝堂勢力支持的,但這一次成器宗覆滅之前朝堂未有絲毫訊息傳遞,想來成器宗背后勢力不是將其放棄,就是本身也難保。
看似風平浪靜的朝堂,其兇險不遜于刀光劍影的江湖。
轉過身,區(qū)陽定定看著張遠。
“張遠,你身在鎮(zhèn)撫司,以你能力和天賦,他日必然也能掌權。”
“你要記住,為官,有時候選擇比能力更重要!
“仙秦之大,有的是人才!
“不能為己所用的人才,那便什么都不是。”
說完,區(qū)陽不等張遠開口,轉身往外走去。
“這一次的事情你別摻和,郡府乃至鎮(zhèn)守金殿的文武爭鋒,你這小小皂衣衛(wèi)裹挾其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張遠看著區(qū)陽背影,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