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第二位武者身軀被張遠甩出去,砸在全神防衛(wèi)李長衛(wèi)出手的武者身上,將其砸的踉蹌后退。
“公子快走!”
守在荀況林身前的武者不退反進,一步踏出,身形一個旋繞,分明是要繞開張遠去擒拿站在車架邊的玉娘。
他也知道,此時唯有拿住被噴了一身鮮血,神色呆滯的玉娘才能有一線生機。
張遠出手,根本不是江湖武者的分寸。
那是一擊必殺的狠毒!
靠著一步飛旋之力,這武者的身形速度快到極致。
但他再快,也快不過隱元大成的張遠。
張遠身形微微一頓,手中長刀陡然向著身側探出。
“刺啦——”
飛旋身軀撞在刀鋒之上,腰身被刀鋒切開。
跌落在地,鮮血瞬間如同泉涌。
活不成了。
張遠看也不看這跌落身軀,長刀平舉,緩緩前行。
“你,你,你——”
荀況林瞪大眼睛,盯著持刀近前的張遠,渾身哆嗦。
這場爭斗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十息左右。
兩位初入隱元的武者重傷,一位隱元中期的武者生死不知。
荀況林在廬陽城中是人人皆知的紈绔子弟,尋常惡事做的不知多少,便是親手殺人也不是沒有過。
可他從未見如此短兵交鋒,生死離立現的爭斗。
他身邊幾個父親重金聘請的武者,平日切磋手段非凡,騰挪飛躍,力舉千斤,個個都自稱高手。
此時,這些高手要么躺臥在地,要么跌坐哀嚎。
他怕了。
這一次,他是真怕了。
“別,別殺我,別殺我……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經歷生死不可知。
張遠持刀前行,面色平靜好似剛才的死傷都與他沒有分毫關系。
離著荀況林還有一丈之遙,張遠陡然低喝:“殺——”
聲如悶雷,刀鋒揚起,雙手握刀,飛身而斬!
森寒的刀鋒帶著刺耳的呼嘯,尖利的聲響能撕開人的耳膜。
張遠背后,一座青翠的山岳虛影浮現。
“當——”
長刀斬擊的聲音傳徹百丈。
一柄黑鐵扁擔被這一刀斬斷,手持扁擔的大漢雙手虎口迸裂,握著兩截斷裂的扁擔,腳步不受控制的后退。
張遠的身形落在荀況林身側,身上的煞氣化為血色的光影變幻。
雙腿抖虱子一般亂抖,荀況林的褲腳有溫熱的水液流淌。
他以為張遠那一刀是殺他的。
“白馬山匪寇敢入廬陽城中行兇,當我仙秦法紀無物不成?”
張遠的聲音好似炸雷響起。
李長衛(wèi)飛身從馬車車轅沖下,手中雁翎出鞘,奔到張遠身側。
另一邊街角,穿著鐵甲,持著長柄戰(zhàn)刀的孫澤,握著短刀圓盾的陳梁并肩而來。
另一邊,跛著腿,持著大槍的張全武快步上前。
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甲衛(wèi)營甲四隊,聚齊。
“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拿人,無關人等退開!”
孫澤放聲暴喝,長柄戰(zhàn)刀橫斬一個刀花,帶著“嗡嗡”震響。
陳梁持刀拍盾,一步一擊,雖一人卻如同千軍。
五人身前,大街上,三位挑著擔子的大漢將將擔子甩開,從中抽出長刀。
街邊圍墻下蹲坐的七八個閑人快步上前,將身上寬大衣袍脫掉,露出短衫,抽出扎在腰間的短刃。
人多則勢眾。
對面超過十人,緩緩圍攏。
這里至少三位是隱元中期,當先之人修為已經是隱元后期,氣血鼓蕩,身周煞氣彌漫。
但張遠目光卻不在這些人身上。
他的雙目之中透著凝重,緊盯前方穿著青色長袍,手中握一卷書冊,另一手還握著一根糖葫蘆的中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