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來殺我啊——”
有光影之中,手持長劍的青袍中年癲狂怒吼,長劍胡亂揮舞,身邊侍衛(wèi),仆從都被其斬的滿身是血。
“咻——”
幾位黑騎飛踏而過,一根箭矢將其頭顱扎穿。
“那是,京兆府從事賈靜重!
看著光幕的百姓之中,有人低語。
“哎,事已至此,諸位,我等有死而已!惫饽恢校痴粘鲆蛔鶚情w中景象。
一位穿著長袍的老者將身上衣衫整理一下,向著周圍圍坐的眾人拱手,然后從窗臺一躍而下。跌落在青石上,顱腦遍地。
“哎,御史臺侍郎封才,沒想到他也參與謀逆!
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那光幕。
光幕之中的其他人或是跟著跳下,或是雙腿哆嗦,站不起身。
世間百態(tài),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
黑騎奔踏,整個皇城一片哭喊,哀嚎。
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身穿朱紫,真的死到臨頭時候,也是與尋常人無異。
那痛哭流涕的哀求,那慌不擇路的奔逃,都在一道道光幕之上浮現(xiàn)。
原來,這世間所有人在生死面前都沒有什么不同。
一人死,一道光幕熄滅。
半空之中,璀璨的光幕閃爍,每一次閃爍,都代表一位參與謀亂者被誅殺。
龍馳大道上,張遠(yuǎn)仗劍前行。
每有一位被押解而來的官員送到面前,就是一劍斬落。
劍光斬下,便有一道畫面在天穹上浮現(xiàn)。
誰能沒有隱私?
誰能無比干凈?
有人貪腐,就是身死,那以權(quán)謀私的場景,也展露無異。
那一座觥籌交錯的場面映照,又是牽扯出數(shù)十人來。
有人貪財,有人好色,有人戀權(quán),有人陰暗,有人愚昧,有人去做那些禁忌之事……
張遠(yuǎn)每斬一劍,就殺一人。
每殺一人,就又牽扯出一場齷齪,牽扯出數(shù)十甚至上百人來。
“原來,原來前吏部侍郎曹遷之死,是他們密謀!”
“該死啊,堂堂朝廷命官,竟然逼死長兄,霸占寡嫂——”
“長寧坊顧家滅門案,竟然是一場陰謀,顧兄,你一家三百口的冤魂可以瞑目,新亭侯為你們報仇了!”
龍馳大道上鮮血流淌成河。
可沒有一個人說新亭侯殺人太多。
所有百姓都說新亭侯殺人太少,恨不得他能走出百里,千里!
新亭侯這一趟,是將整個皇城之中多少年來的陰暗全都掀開,讓所有人都暴露在陽光下!
皇宮,大殿之前。
身穿紫色長袍的郡平王嬴聰?shù)蛧@一聲,抬頭,看著光幕之中一道場景浮現(xiàn)。
身穿黑袍的他,站在一位紅袍言官面前。
那言官,此時已經(jīng)被新亭侯斬殺在龍馳大道之上。
謀逆。
“皇孫殿下,夠了……”
面色蒼白的郡平王低語,輕嘆一聲。
“死的人夠多,你與新亭侯的威信也立了起來。”
轉(zhuǎn)身看向石階上面色平靜的嬴元辰,郡平王將衣衫整理一下,然后將頭上戴的金冠摘下。
“我嬴聰以一人之死,換他們其他人活著!
“以我皇族的鮮血流淌,足夠了吧?”
郡平王緩步前行,看著前方手持長劍,緩緩從皇宮外走來的身影。
張遠(yuǎn)。
新亭侯張遠(yuǎn)。
從前的新亭侯雖然戰(zhàn)功赫赫,可無人懼他。
新亭侯給人的印象都是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戰(zhàn)場之外和氣生財。
新亭侯的崛起,從開始時候的幸運(yùn),再到陽天洲上的一飛沖天,更多的是商道積累,疏通,是整訓(xùn)黑騎軍卒。
哪怕坊間都傳言新亭侯張遠(yuǎn)兇狠毒辣,可是沒有人真的將這傳言當(dāng)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