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大軍過百卓府,軍陣越發(fā)嚴密。
前方天地之間涌動的大道力量碰撞,已經(jīng)清晰可見。
那種讓人心悸的力量,每一次碰撞,都仿佛天崩地坍。
這種大道紛亂,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壓迫。
大軍前行兩千里,在逐鹿原外千里停住。
三百萬大軍合一,嚴整的軍陣綿延百里。
軍帳之中。
嬴元辰,張遠,王明陽,左丘玄,冉閔,王玄策,還有其他數(shù)位領軍掌政文武,都聚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
“此地圖上所標記,就是方圓百萬里的逐鹿原!
張遠伸手,指向前方的地圖。
丈許的地圖,怎么也不可能將百萬里的逐鹿原詳細展露。
這圖上一片平坦,只有幾條不算寬闊的長河流轉。
如此的地圖,給不了眾人什么訊息。
“新亭侯,這一戰(zhàn)怎么打,如何打,你有什么謀劃,可能給皇孫殿下詳細講述一番?”
坐在一旁的儒袍老者抬頭,開口說道。
他是陽天洲鎮(zhèn)守金殿通政副使之一,主管農商的林海潮。
他不是嬴元辰征辟,而是王安之舉薦。
林海潮曾在禮部,吏部,戶部為官,以前就是王安之比較信重之人。
按照王安之推薦時候說,林海潮雖然資質差些,但很忠心的,曾是東宮太子心腹。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王明陽他們的手段和心性。
其實更多人,都是天賦尋常,但夠努力,夠執(zhí)著認真。
世間事情,努力能實現(xiàn)九成九。
最后那十分之一成,才是天賦決定。
“林大人,此等大戰(zhàn),你要新亭侯說出謀劃,有點強人所難了!
前方,王明陽搖搖頭,輕聲開口。
其他官員都是輕輕點頭。
涉及幾百萬大軍,敵人更是在逐鹿原之中,怎么可能輕易說出如何戰(zhàn)斗?
林海潮之所以這么問,不過是讓所有人明白,此地最大的是皇孫。
這等戰(zhàn)斗,如果皇孫都不知道具體謀劃,豈不是太過放權?
說到底,權在誰手上,才是重點。
“林大人,遠哥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需要操心!辟捷p聲說道。
嬴元辰不得不開口。
他知道林海潮心意,但他更知道就如同面前地圖一般,這等戰(zhàn)斗,不是想說就能說清楚的。
此時嬴元辰開口,只是為了讓眾人和張遠安心。
他需要表現(xiàn)出足夠的大度。
上位者,必須要有這份信任。
張遠站起身,面色平靜的看向眾人。
“林大人說的是,此等大戰(zhàn),如果不提前謀劃清楚,臨戰(zhàn)無謀,是將皇孫立于險地。”
“張遠執(zhí)掌黑騎,兄弟們的性命交在手上,也不能絲毫怠慢!
他攤開手,一疊厚厚的書卷遞給一旁的王玄策。
王玄策將書冊轉交給大帳中眾人。
“我黑騎隸屬鎮(zhèn)撫司,我張遠是陽天洲鎮(zhèn)撫司司首,更兼任皇城鎮(zhèn)撫司武鎮(zhèn)司主司,且身在鎮(zhèn)天司!
張遠翻開手上書冊,朗聲開口。
“鎮(zhèn)撫司,自然是搜尋情報,滲透敵軍的行家!
“臨戰(zhàn)時候,敵我軍情先要探查清楚,知己知彼,才能不敗!
“這在兵書戰(zhàn)冊上來說,該叫知軍!
知道敵我兵力,知道敵方布置。
知道敵我之間兵力,然后再以巧妙布置,保持局部之間的絕對優(yōu)勢。
這就是一位知軍戰(zhàn)將所需要有的素養(yǎng)。
“知軍之外,就是知戰(zhàn)!
“敵人此戰(zhàn)需要什么樣的效果,我們需要什么樣的戰(zhàn)果。”
張遠將紙頁翻開,朗聲開口。
知軍。
知戰(zhàn)。
這樣大約就能指揮一場戰(zhàn)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