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她的陰陽和合之道,當年她的研究并不深,否則也不會鬧出自合陰陽的笑話。但千年來星月宗在此道上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鉆研,雙修甚至有療傷效果,讓她的傷勢都在與薛牧的熱情之中痊愈了大半,這也是始料未及之事。
還有很多很多,對于一個道癡,她遨游在星月宗的藏經(jīng)樓里,覺得世上簡直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仙境了。
星月宗多了一個長老,弟子們都說這位新長老長得很像祖師畫像,嘖嘖稱奇。但新奇也就幾天,這位長老要么躲在藏經(jīng)樓里不見人,其他什么事都不管,偶爾路上見了人都是笑咪咪,非常和藹地指點功夫,而且她對星月之道的理解比傳功長老厲害多了,從來都是一口指出關(guān)鍵,你領(lǐng)悟不了她也不罵,很有耐心。
弟子們超喜歡這位新長老的。
有人見到這位孟長老和宗主說話時,口稱“姐姐”。宗主和夤夜師叔當時的表情很奇怪,最終也沒有說什么。所以人們也知道了,這位孟長老也是總管大人的女人。
所以有人看見總管進了孟長老的屋子,然后里面?zhèn)鞒隽似婀值穆曇,也就不足為奇了…?br>
但是更多的時候,總管不在山門,他主要在京。
這天下風云,還需要總管一手操縱。
當今天下,變化最大的不是星月崛起不是祖師回歸,甚至不是轟殺了真煞虛凈。
真正最大的變化是,九鼎重歸于天,沒鼎了。
沒鼎將會導致原先有鼎宗門的地位未必穩(wěn)固,大家再也沒有一個合道級別的鎮(zhèn)宗核武,同時也沒有近距離觸碰感悟天道的優(yōu)勢,所有人的起點變成一樣的,都是自我感悟縹緲天道,沒了外掛。
在薛牧眼里,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打破了階級固化的標志,有了人人如龍的可能。本該算是一件好事吧,即使對于星月宗有些不利,但薛牧還是認為一個宗門的風氣和健康良性的制度才是最重要的,而不在于一個鼎。
便是有鼎宗門,成了心意宗自然門那樣,又能比沒鼎的星月宗好到哪去?
別人有鼎的時候需要爭鼎,大家都沒有了,那就靠的是自己的治理。
所以對星月宗失鼎,薛牧并不在意,何況他自己還是半個乾坤鼎,星月宗還是比別人的優(yōu)勢大。
就連朝廷的優(yōu)勢也不會變差,朝廷還是具有唯一性和正統(tǒng)法理的政權(quán),大家都沒鼎的情況下,朝廷的操作余地甚至比以前還大。
所以薛牧知道自己沒有因為公心而導致自己人吃了虧,他終究不是做圣人的料。
這些都不要緊。
真正要緊的是,沒有了鼎,外煞無法鎮(zhèn)消,有可能到處都會凝聚出煞體來。而與此同時,沒有了鼎,人人可悟天道,世間武力又可能反彈到千年前的極盛之時。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狀況有可能復制千年前的亂局,邪煞凝聚又快又強,這是急需解決的首要問題。
薛牧的第一步操作就是做了一件極度自私的事情。
他藏起了屬于自己靈魂的這一部分法則,不露于外,也就是和千年內(nèi)大家都缺失一小塊天道的狀態(tài)是一樣的,從此天道再度變得晦澀,突破又重新變得艱難。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他這一部分法則的人,永遠無法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