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劍璃柔聲道：“你本來就是來凈化人間的英雄啊�！�
陸劍一和問劍弟子們實在看不下去，連個謝字都懶得跟薛牧說了，淚奔而去。
“真是無禮……”慕劍璃低聲道：“你別生氣，他們也只是……只是……”
“他們沒砍了我就不錯了，無所謂�！毖δ梁苁谴蠖取�
慕劍璃盈盈看著他，總覺得這真是英雄氣度。莫雪心和葉孤影在旁邊看得翻白眼，尼瑪你自己滿眼都是薛牧，不諳人情，當(dāng)著仰慕者們的面秀恩愛，能怪別人嗎？
莫雪心忽然知道葉孤影蕭輕蕪那一肚子吐槽欲望是哪里來的了，敢情都是這樣憋出來的啊！
薛牧轉(zhuǎn)頭看著洞窟里的冰霧，沉吟道：“這里給我的感覺很有趣。這不是八荒血靈大陣所在，虛凈的布置到不了這里。而是問劍宗生死鼎與海天閣天涯鼎交界處，在玄冰深處確實有機會能躲開鎮(zhèn)壓，于是邪煞在此地深處日積月累變得越發(fā)雄厚。尤其這一兩年……”
慕劍璃接口道：“這一兩年，江湖人在此修行兼尋寶，戰(zhàn)斗四起，血腥撲鼻，貪婪滿溢，再加上各種背叛爭奪，便是邪煞溫床�！�
“是，所以此地應(yīng)該是天然誕生的邪煞濃重之地，已然可以自行匯聚成形，根本不需要依附什么憑體。可奇怪的是，我在這里卻沒有感覺太明顯，好像底下的邪煞消失了似的，只剩少許殘意留存。而你們的見聞也只是被依附，沒有邪煞自身成形出現(xiàn)�！�
慕劍璃奇道：“莫不是已經(jīng)盡數(shù)被風(fēng)烈陽和常天遠吸收了？”
“絕對不是，當(dāng)人心成煞，天然之煞只會越來越厚，它不是分散了力量，反而會因人心之煞而使自己更強……你們知道傳銷嗎？有點類似的，被沾染成煞的人越多，這個邪魔就會越可怕�！�
“……”
“算了，反正沒有什么邪煞被用完了的說法……走，跟我進去看一次。”
四人一路進洞，走的自然是當(dāng)初問劍宗的路徑，行至半途，便看見了遍地的蝙蝠尸體。
薛牧蹲下身子檢視了一下，沉吟道：“被深處邪煞喚醒內(nèi)心狂躁而變異，因此新煞誕生于它們自己的軀體里，而不是被感染附體。你們清除的是它們體內(nèi)自生的邪煞而已�！�
莫雪心道：“我看典籍，邪煞生生不止，普通問劍弟子也可清除？”
“清不了，最多只是將之驅(qū)散，淡薄不成型……其實不成型的淡薄之煞，每個人都有，包括你我，這不是太大問題。比如你想砍死我的時候，和我想推倒你的時候……都是�！�
莫雪心啐道：“死沒正經(jīng)，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
薛牧哈哈一笑，又道：“真正可怕的是把每個人心中最惡的具現(xiàn)全部聚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成型之煞，彷如人形。這種情況想要能凈化清除的，必須是帶有濃重的天道之力，比如那時夤夜面對的就是了。夤夜那一撞過去，磅礴的天道之力凈化了那個即將成型的邪煞，遺憾的是這么一擊之下，夤夜自己的天道之力也不夠合道了，變得很尷尬……”
慕劍璃道：“那我?guī)煾缸詈笠粍η宓袅吮F與常天遠之煞，是否……”
“只要面對的不是成型邪煞，你師父的修行應(yīng)該是足夠的，這就是我要來探尋的問題——明明應(yīng)該有成型邪煞，為什么只剩一些附體的伎倆？”
慕劍璃忽然有些后怕。
如果當(dāng)時真有成型之煞在那里，恐怕自己絕無幸理，就連師父也不一定能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