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心意宗先惹的薛牧,這并不在復(fù)仇者的考慮之內(nèi)了,冤冤相報就是如此。
不過找薛牧報仇那和做夢沒區(qū)別,世上想要薛牧命的人不是一代帝王就是堂堂洞虛,這些人都拿薛牧沒辦法,排隊都輪不到他。
所以他有另一個階段性復(fù)仇對象。
不管誰滅了他的門,只需要看誰后來占了他家的礦,那就是仇人。至于那礦既然已經(jīng)無主,別人占了也是正常的,這也不在他的考慮之內(nèi)了。
夜黑風(fēng)高。
林楓伏在一塊山巖之后,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礦區(qū)附近新起的住宅。
住宅邊上家丁巡邏,夜間的燈籠星星點點,那就是新占據(jù)礦山的張家所在。
他握緊了手中長劍,打算找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進(jìn)入。
他看見了有一男一女前來投宿,說是錯過了宿頭。隔得太遠(yuǎn),夜色里看不清男女相貌,只知道女的身形苗條婀娜,但面戴輕紗。
“沂州這么不太平,你們孤男寡女也敢到這荒山野嶺走,怕不是失了智?”
這時開門的管家揶揄的說話,言語間顯然把這對男女當(dāng)成了私奔的小兩口。
那男子便很不好意思地笑,和女子的手握得更緊了點,另一手遞過了一塊大銀:“還請行個方便!
管家吐槽歸吐槽,看在男子給出的大銀份上,還是收容了這對男女,安排了上好的客房。
林楓暗自冷笑,這種占人礦山的匪徒會有什么好心?居然還敢把財露白,今夜這對男女怕不是要做了人肉包子?
今晚本大爺報仇,也算救了你們一對野鴛鴦。
夜色越發(fā)深了,宅院燈火漸次熄滅,巡視守衛(wèi)也慢慢懈怠下去。林楓身形一陣風(fēng)似的刮了過去,瞬息翻過了高墻。
才剛剛落地,就聽見另一邊墻頭傳來冷冷的聲音:“三河幫已敗走,今日起此礦由我北津幫接手。你張家可以走了!
里面?zhèn)鱽頍o奈的嘆息:“我們才來一個月……”
墻頭那人冷冷道:“你們也可以繼續(xù)駐留,每月礦產(chǎn)九成上解與我北津幫即可!
有少年的聲音怒喝:“憑什么。
話音未落就被人捂住截斷了。
墻頭那人哈哈一笑:“就憑三河幫不是我們的對手!
林楓越聽越是無語,什么和什么啊……按這么說,那這礦到底該轉(zhuǎn)過多少手,到底是誰先占的?
找個仇人怎么就這么難啊……
“這是什么和什么啊……”客房里,“私奔男女”也滿頭大汗地翻找著一疊材料:“三河幫,北津幫,怎么咱們的情報材料里都沒有啊……”
“那個……會不會是我們的資料中只收集和自然門與朝廷相關(guān)的勢力,而這個邊邊角角的小破礦都是江湖幫派自己在爭來斗去,不入咱們的情報匯總!
“……好吧,我覺得你這是唯一的解釋!
“沂州怎么亂成這樣啊……看情報知道亂,可沒親見還真不知到了這樣的程度!
“那我們寄宿的這個張家會不會被滅?好歹有個借宿的緣法,順手幫一把?”
“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事。就像國戰(zhàn)一樣,朝廷被打敗了,下面邊邊角角的縣城換個旗子就是了。所以上面的三河幫被打敗了,于是北津幫就接收下面的資源,張家識相的話直接改旗易幟就行,除非張家不知好歹地反抗才會被屠吧!
“也就是不用我們插手?”
“不用,靜觀其變即可!
薛牧和岳小嬋考慮到的這一點,潛伏在暗處的林楓也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