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點(diǎn)點(diǎn)頭:“法明大師有禮。尊師可好?”
無咎寺法明,元鐘嫡傳,早前潛龍十杰位列第五,后來新秀譜第三期榜上有名。鷺州大疫時一直在疫區(qū)奔走,和薛牧沒見面。但后來參與正魔之巔比武,是被岳小嬋一穿五的其中之一,有過一面之緣。
“能吃能睡!狈鞯溃骸凹?guī)熆偰钸叮胙偣苋樦葜赜!?br>
“呵呵!毖δ潦Φ溃骸肮庞腥~公好龍,今有元鐘好牧。”
法明聽不懂葉公好龍,認(rèn)真道:“家?guī)煵缓媚酗L(fēng)!
“……”薛牧沒有玩笑的心情,轉(zhuǎn)移道:“看不出你們兩個和石磊交情也不錯?”
“總歸是當(dāng)年潛龍之爭,有過競爭有過交情,兔死狐悲。玉麟既然要來拜祭,我們都在左右,自然一起來!
“就不怕被七玄谷視為叛黨同伙,從此交惡?”
“呃……”法明撓撓光頭:“私歸私,貧僧覺得莫谷主也不是小氣之人!
冷青石苦笑道:“家父本來就是叛黨同伙,也不在乎多一層了!
薛牧道:“你父親做事,原本一直讓我覺得很奇怪,既不應(yīng)該是正道魁首該做的事,又不像是潘寇之失了底線,左右不靠。可這次七玄之變,我卻忽然理解了不少!
“哦?”冷青石奇道:“愿聞其詳!
“作為正道普通人,可以行俠仗義想怎么做怎么做,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作為一宗之主,首要考慮的是宗門勢力的發(fā)展,無論是爭鼎,還是奪嫡,還是兵進(jìn)沂州,還是在其他宗門內(nèi)爭時扶持親善勢力……從頭到尾,冷竹做的只是一位宗主該做的事情。云千荒也是一樣的,因?yàn)榈谝粋失鼎的是心意宗,才導(dǎo)致云千荒和冷竹活躍,換了是其他位置的鼎,活躍的說不定就是問天是元鐘,誰知道呢?”
冷青石行了一禮:“感謝薛總管的理解!
法明也沒有抗辯,他也不敢說隔壁失鼎的話自家到底爭不爭。
就連玉麟也不敢說,如果玄天宗做主的是自己,這次會不會來幫石磊。無論如何,因?yàn)樗乃浇魂P(guān)系,向來注重正統(tǒng)的玄天宗這次已經(jīng)沒有幫正統(tǒng)了……
薛牧踱到玉麟身邊,和他并肩站了一陣子,低聲道:“有沒有怪我不給石磊留條命?”
玉麟淡淡道:“沒有。若是石磊得勝,他也不會留莫谷主或者祝辰瑤的命,他向來比我果決,不會留下這種后患。你也一樣!
薛牧沉默。
玉麟又道:“石磊寡言,我和他行走江湖,都是我在人前說話,人們都以為我倆之間是我說了算,其實(shí)關(guān)鍵處從來是我聽他的!
“嗯,看得出來!
“我唯一沒聽他的就是這一回,他想讓我出手……這種宗門大事,我做不了主,沒有來……最終便是永訣。”
“如果你做得了主,你會來?”
“我不知道……”玉麟有些迷茫地看著墓碑:“我知道他這么做不對,但是……至少我不想怪他。”
“連我都沒怪他,何況于你!
“所以你給他立碑,親自提名,七玄谷看你面上不會去拆?”
“是!毖δ令D了頓,又道:“其實(shí)主要是,我不想你怨我。”
玉麟終于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薛牧又道:“我薛牧在此世,女朋友多,男性朋友只有你一個,不想失去!
玉麟忍不住笑了一下:“可真是榮幸!
薛牧問道:“想報(bào)仇嗎?”
“算了!庇聍雵@了口氣:“這事情你本就占了大義,既然把我當(dāng)唯一的朋友,這仇我怎么報(bào)得下去!
“我什么時候說是找我報(bào)仇了?”薛牧翻了個白眼:“你以為石家叔侄自己的實(shí)力,足夠搞出這么一場叛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