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莫雪心自己作的,等著大家一起做交易吧。
妖女心中舒坦了許多,重新開始笑意盈盈:“要報恩還不簡單?女人那副皮囊,除了讓男人欣賞,還有什么用?”
“你!”莫雪心臉色憋得通紅,想要發(fā)作,卻又似是怕打擾了薛牧休息,忍著壓低聲音道:“合歡妖女,果然毫無廉恥!
“廉恥?”秦?zé)o夜笑得更歡了:“我就等看著,號稱一身正氣的莫谷主,究竟是更在乎谷內(nèi)被擒的弟子們,還是更在乎自己那點廉恥!
說完俯身抱起薛牧,飄然離去。
屋內(nèi)一片安靜,莫雪心緊緊捏著拳頭,祝辰瑤小心地看著她,蕭輕蕪悄悄躲在一邊,掏出石黛筆,刷刷刷地做了個素材筆記。
這種有趣的心理糾葛,好像可以寫在書里誒……
………
清晨,京師。
姬青原的葬禮已經(jīng)完成,葬入皇陵,葬禮是很莊重的,無論薛牧怎么看待姬青原,在朝野民眾心中這確確實實是一個很勤勉的皇帝,在位二十四年,天下也沒有大災(zāi)大難,國庫充盈,民眾安居。即使是往年從來沒停過的、很容易毀城滅地破壞田畝山林的正魔之戰(zhàn),在他在位后期也趨于平緩。
雖不見得有什么愛民之舉,偶爾也有些惹人不滿的苛政,但既然社會穩(wěn)定、生產(chǎn)發(fā)展,民眾生活質(zhì)量自然比以前好了,人們就認這個。
姬青原癱瘓了都沒幾個人替他嘆息,但到了他真正駕崩的時候,京師民眾回顧這二十幾年,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這老皇帝還不錯,于是居然還有人為之哭泣。
“一個人的功過是非,真的很難評說。人說蓋棺定論,可陛下這一生功過,我竟不知從何說起!
“若在朝廷角度去看,那是永遠不會希望各家宗門不服管束,形如割據(jù)。他做的事當(dāng)屬必然……只要有雄略者,或許都會繼續(xù)!
“也就是說太子也一樣?”
“我覺得他會比陛下想得更多,因為陛下已經(jīng)有過前例給他參考,有成的,有敗的……”
“你們說這么多,似乎很認同陛下的做法?”
“也不是說認同,實屬必然!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nèi),其實也是武道宗門?”
這是姬無憂的登基大典,朝天門外舉行儀式,朝廷三宗宗主立于前列,正在竊竊私語。鄭冶之最后這句話,瞬間讓氣氛冷了場。
李應(yīng)卿尷尬道:“當(dāng)不至于此……”
陳乾楨默然。
三人各自都有了些憂心,轉(zhuǎn)頭看著姬無憂祭拜祖廟。
“不能說太子了,以后這是陛下……而那位只是先帝!
“總覺得渾身不對勁兒!
當(dāng)然不對勁,因為整個朝廷力量搜捕了好幾天,滅情道的人連根毛都不見。這種狀況下,國不可一日無君,誰也不能阻止太子登基,只是人們心中難免還是哽著一根刺,渾身不舒服。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無論滅情道是藏匿在誰那里,還是被誰偷偷送出城,這都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事。在京師最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不僅是姬無憂,還有夏侯荻和李應(yīng)卿。所以無論是誰都沒辦法把這種懷疑胡說八道,一旦這些巨頭全部牽涉在嫌疑里,那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既然如此,姬無憂的登基就再也沒有懸念。
劉婉兮和夏侯荻,以及大量皇室中人,站在祖廟門前,聽著禮官念誦禱文,而姬無憂一步一叩首,慢慢登上廟臺。
虛空之中有一座銅殿,殿中漸漸散出七彩華光,人們抬頭看去,天空之中呈現(xiàn)山河湖海,雪山沙漠,萬千靈獸,盤旋飛舞。天道氣息彌漫天地,一道白光從異象之中慢慢地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