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洞虛了高興,云游于此不行么?”
“那老和尚為何說來錯了?”
“因?yàn)榇说爻舨豢陕,云游之興都被臭沒了。”元鐘悠悠道:“父子相忌,兄弟相殘,天下最臭的地方,除了皇宮沒誰了。”
“亦有傲雪寒梅,撲鼻清香!眴柼靽@了口氣:“夏侯荻可惜了,如果她是公主,老道寧愿她坐那個位子,即使壓制我玄天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元鐘奇道:“那你怎么不支持一下姬無憂?據(jù)說他的意思也是希望一個穩(wěn)定繁榮的大同之世嘛,莫非你懷疑他口是心非?”
“夏侯荻為的是人間公平,姬無憂為的是皇家統(tǒng)治,形似而神非。”問天微微一笑:“老和尚當(dāng)真看不出來?”
“老和尚懶得看,老和尚真的是來玩的!痹婋S意道:“那你們選擇姬無厲,是覺得他很正氣?”
“不是!眴柼斓溃骸笆且?yàn)樗畲!?br>
元鐘白眉一挑,神色十分滑稽。
“我們是問道者,而不是善謀者,寧愿正面作戰(zhàn),真的不想繼續(xù)應(yīng)付帝王心術(shù)。姬青原各種陰謀已經(jīng)讓大家很煩了,再來個差不多的甚至更厲害的,大家要不要過日子了?倒不如姬無厲,什么心思都浮于表面,膚淺無比,這種人做什么也好應(yīng)付,或可求得數(shù)十年的清凈無為!眴柼炫镜芈湎乱幻逗谧樱骸昂蜕姓嬉詾槔系朗菫榱藸帣(quán)奪利么?”
元鐘回了一枚白子:“原來如此,我道你怎么會對這種事這么積極……話說回來,姬青原對你玄天宗也玩過陰謀?”
“岳千江是他的人,老道也是后來才知道!
元鐘一時(shí)沒想起岳千江是誰,喃喃念叨了兩遍,神色更加精彩:“這是打算挑得星月宗和你不死不休,永無寧日啊!
“嗯,結(jié)果造成星月宗劇變,差點(diǎn)自我毀滅,這也出乎他的意料。不管怎么說,老道還是擔(dān)上了這個因果,薛清秋神功大成之后,找我麻煩不知凡幾!
“你不解釋?”
“本來就是宿敵,她又是個血手魔女,她不找我麻煩,我也要?dú)⑺,解釋個什么?反倒示弱似的!眴柼煊朴频溃骸安贿^如今的狀況……或許可以試著跟薛牧解釋一下,或者還有些意義!
元鐘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吟道:“那冷竹和莫雪心選擇姬無厲,也是出于你一樣的想法?”
“冷竹眼下最恨薛牧,只要是能跟薛牧作對的他就支持,管它二三四五六。莫雪心嘛,她覺得矮子里拔高個,姬無厲平時(shí)行事確實(shí)也比別人行得正……便如這次姬青原的處罰吧,姬無厲做得再假那也是聽了父命,總比姬無行像話多了。”
元鐘失笑道:“莫谷主怕也是對這種選擇很頭疼吧,矮子里拔高個,那畢竟還是矮子!
“那有什么辦法,我們其實(shí)也怕姬無厲爛泥扶不上墻,白費(fèi)心思!
“如果他真扶不上墻,改一個還來得及么?”
“得看情況……如果臨時(shí)出了簍子,我們又不可能長期在京,真來不及重新聚勢!眴柼煜肓撕靡魂囎樱瑖@了口氣道:“那個時(shí)候,估計(jì)會是得夏侯荻者得天下!
元鐘眨眨眼:“九龍奪荻啊!
問天失笑道:“哪來的九龍,姬無用早廢了!
“當(dāng)然還有一條,別拿黑蛟不當(dāng)龍!
……
冷竹和莫雪心同樣很郁悶,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沒比問天差,眼下的局面同樣讓他們尷尬無比。老道士老和尚要玩格調(diào)不再露面,只能是他倆這樣的“世俗之人”出面去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