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嬋……本來這件事應(yīng)該是她的舞臺么?
薛牧瞇起眼睛,無意識地拿折扇拍著手掌,良久才道:“還有呢?”
“還有血色,染遍了寒江!
沒有薛牧的世界,本屬于岳小嬋的一場血腥屠殺。
薛牧似乎明白了什么?峙赂淖冞是要從孤桐院之戰(zhàn)說起吧……確確實實,這個世界最大的轉(zhuǎn)變節(jié)點,就在于此,也是他薛牧穿越以來扭轉(zhuǎn)得最嚴(yán)重的歷史車輪,從此一切都變了模樣。
虛凈笑瞇瞇道:“如今是老道刻意取代了岳小嬋主持這場盛會,否則整場局都未必存在了。而既成新局,一切便是新的發(fā)展。所以老道說了,不過因勢利導(dǎo),總管若是入局便罷,若是不入局,就當(dāng)老道破壞了天下論武唄!
“所以你也不是算計一切,只是在一篇故事里涂改了新的劇情。”
虛凈撫掌大笑:“老道可沒有薛總管寫故事的本事!
薛牧嘆了口氣:“老實說,我也沒有!
故事大半是抄的,那還好說,虛凈這話里的寫故事可不單純指寫故事,而是指布置各種各樣的局。
穿越以來,始終以智者形象示人,薛牧依然認(rèn)為自己從來不是智者,無非是思維模式和意識形態(tài)全面領(lǐng)先這個時代而已。有些時候別人看著笨,不過是見識被時代局限,并且武力世界大家也更慣于用武力解決問題,思維模式較直接粗暴。真說到智商誰比誰低?起碼薛牧認(rèn)識的這幫魔門貨色算起利弊算得比誰都清楚。
作為謀士薛牧始終是感到吃力的,只是既然坐在這個位置,只能拼命去多思考,想得多了,似乎也習(xí)慣了,時時刻刻都會在觀察和思考,也就經(jīng)常能看到一些別人沒注意的東西,更像一個智者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也就是一個愿意思考的現(xiàn)代人,除了人心見識與文娛特長,其他并不突出。
虛凈又道:“有沒有寫故事的本事,并不要緊。天機已亂,愿意伸手都有取栗的機會,此時不欺天,更待何時?”
薛牧悠悠道:“魔門想乘勢欺天,可有點難的!
“為什么?”
“魔門和正道相比,實力差距太大了,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改變!
差距確實太大了,在靈州看似魔門占據(jù)半壁江山,走出來才知道魔門是真的很廢。比如這個萬年縣吧,星月宗在這里經(jīng)營蘅蕪院是隱秘的,縱橫道的據(jù)點也是隱秘的,其他各家更是不知道在哪里,平素都是躲在陰影里不能見人的那種,和靈州大搖大擺的狀況天差地別。
整個天下的魔門形勢都是萬年縣這個鳥樣子,陰溝里的老鼠。組織一場劫道圍獵,魔門三宗四道盡出,面對玉麟石磊區(qū)區(qū)兩個年輕正道子弟,竟也不敢太過猖狂。
哪怕在靈州也可見端倪,星月宗在靈州勢大不勢大?看上去都快分治靈州了?裳δ列闹敲餍窃伦谠陟`州一共就幾百人,還包括了許多新弟子。大部分弟子都是分散神州各處,躲在陰影的角落里。反觀玉麟的玄天宗,統(tǒng)治整個玄州一郡,勢力輻射周邊,方圓千里,門人數(shù)萬,浩大無比,區(qū)區(qū)一座縣城的玄天觀都浩大堂皇,參拜者如織。哪怕是閉了山門,江湖上都脫不開玄天宗的影響。
和玄天宗的聲勢比起來,星月宗簡直就像個小武館,當(dāng)然潛在勢力很強,但潛終究是潛,輕易不敢冒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