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角度說,她從來就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玉麟他們的道歉或者感謝,可這一刻卻又莫名的有點期待。
果然如薛牧所言,人終究是人,不會是一柄劍,總是會有人的七情六欲的么?
玉麟的聲音傳來,驚醒了她的出神。
“慕師妹,感謝今日冒死相救。往日我們對你有些不敬之處,還望大人有大量,別往心里去。這一杯我倆先干為敬,以作賠罪。”
看玉麟石磊雙手捧杯一飲而盡的模樣,慕劍璃抿了抿嘴,竟不知怎么回答。
慕劍璃沒有回答,在場的人倒都很習(xí)慣,她就是這樣淡漠的人,不曉人情,故而才會導(dǎo)致很多人看她不順眼。產(chǎn)生排擠和疏遠不光是因為藺無涯當時放人得罪了各家宗主,也不僅僅因為嫉妒心,她自己不怎么會做人也是一個重要方面。
薛牧及時做了發(fā)言擔(dān)當:“二位也是爽快磊落之人,不像某些人有錯不認,扭扭捏捏。既然如此,慕某代舍妹揭過!
說著也喝了一杯,示意此事揭過。
這件事看似有些無聊,或者看似是薛牧為了博取慕劍璃好感,可薛牧心知不是。那寒江之畔的寂寞身影,在那一刻真的讓他心中有點刺痛感,非常為這個妹子抱不平,不替她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幫白眼狼,念頭不通達。
好在玉麟石磊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白眼狼,他們確實是磊落之人,既然爽快認錯賠罪,薛牧的氣也就消了,轉(zhuǎn)頭看看慕劍璃,這妹子木然坐那里一言不發(fā)的,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玉麟很無奈地沖薛牧使了個眼色,意思挺復(fù)雜的,好像在說我們和你妹妹尿不到一壺,真不光是我們的問題,她太孤太冷了。
關(guān)于慕劍璃的這個屬性,薛牧體驗得不深,他和慕劍璃接觸以來,話還說得挺多的,如今看來可真是不容易……他也不會去和玉麟解釋這些,笑道:“舍妹性子淡,別理她,我們喝我們的!
話雖如此,有慕劍璃杵在那兒,玉麟石磊怎么也放縱不開,明明是青樓花酒,氣氛倒像是什么會談似的莊重?zé)o比。玉麟正襟危坐道:“在天下論武這件事上,貧道是本宗代表,慕師妹是問劍宗代表,我們的意見就可以代表宗門意見。七玄谷那邊,似乎慕兄的意思是和祝師妹有交情?我們?nèi)叶己谜f,但是其他各宗,屆時還需要取得一致。尤其是本屆主持的無咎寺的意見尤為重要。”
石磊補充道:“還有魔門那邊……”
玉麟接道:“對,魔門想?yún)⑴c的是天下論武,如果我們額外提出什么正魔之巔,不知他們那邊是否會有變故!
薛牧笑道:“魔門那邊我可以設(shè)法溝通一二,正道各宗就煩請諸位轉(zhuǎn)圜了。或者你們想耍賴不兌現(xiàn)……”
石磊斷然道:“那可不行!
玉麟也道:“我們可不做出爾反爾之事,平白把自己拉到魔門妖人一個層面!
一直沒表情的慕劍璃偷看了薛牧一眼,卻見薛牧毫不介懷,反而舉杯相敬:“好漢子!
三個男人舉杯飲盡,此時已過幾巡酒,氣氛慢慢的有了點熱度。玉麟也就不太在意杵在那兒的慕劍璃了,笑著問薛牧:“慕兄喜歡對酒呢,還是喜歡玩點花頭?”
這就是問你喜歡硬干還是喜歡劃拳行令,薛牧被這么一問,倒忽然意識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