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總管?薛牧?魚弦腦子里一片混亂。他都不認識自己吧,怎么會做這種布置?
他想要喊叫,提示別人李公公是奸細,卻發(fā)現(xiàn)嗓子沙啞,氣息斷絕,根本喊不出來,只剩下呢喃自語。
“原來,薛牧能擒雍王,是你……枉我一直疑心貴妃……你不怕十余年的潛伏,就此暴露……”
“放心,李某不會暴露的!崩罟爸S地笑道:“不管誰來驗尸,都只會當你死于宗主留下的暗創(chuàng)!
“能和薛清秋真氣共鳴……你的星月魔功……是核心嫡傳……”
李公公壓著輕笑,笑聲聽起來詭異無比:“咱家是嫡傳有何稀奇,現(xiàn)宗主雖然只有師姐妹,前宗主可是有師兄弟的呀……只怪你蠢,成天就知道關(guān)注宮中女眷,疑神疑鬼,莫非真不知本宗曾經(jīng)有男人?”
魚弦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又化為無盡悔意,再度涌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抽,再也不動了。
李公公尖叫起來:“快來人吶!魚總管忽然七竅流血……”
天上一道流星轟然墜落。
宣哲抬頭望天,長長嘆了口氣。預感沒有錯,果然一夜都沒過去就出事了。
無數(shù)強者在打坐中驚醒,豁然起身:“洞虛隕落!是誰!”
“哈哈哈哈!”一個頭頂?shù)厉偕泶卖牡墓秩舜笮Χィ骸疤鞕C亂了!哈哈哈……”
……
所謂天機,說來玄乎。如果直白點說,大約是一種即將發(fā)生的未來,被預測了只鱗片爪。
如果沒有亂入了的薛牧,此刻的星月宗是什么情況?
夤夜至今都還在六扇門關(guān)著。
岳小嬋沒有離京。
薛清秋中伏而死,京師分舵毀于一旦,卓青青夢嵐沒有一個能活,只有岳小嬋臨時突破,浴血突圍而去,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女魔頭,數(shù)年之后或許死于一場圍剿,或許和某個“主角”相戀,是放下屠刀還是相愛相殺,誰也不知道。
她會是那個故事的女主角,但女主角并不代表著幸福。
這是原本的“天機”。
可它亂了。
依然死了一位洞虛巔峰強者,卻是皇帝最信任的大總管。
此后的局勢,再也不是任何“窺測天機”者之前所見的模樣了,它的走向似乎已經(jīng)有了一條線,線的那一頭模模糊糊,無論如何窺視,好像都逃不過一個薛字的牽連。
南方千里之外,岳小嬋站在山丘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流星劃過,喃喃道:“好漂亮!
在她身邊站著一條八尺大漢,氣勢雄渾,神威凜凜,烈如炎陽。他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挪開目光:“岳小嬋,老子不是來陪你風花雪月的,你要看星星以后自己回家慢慢看!”
岳小嬋悠悠道:“便是你這種滿腦子肌肉的蠢貨想跟我風花雪月,也不夠格啊……”
大漢冷笑:“少廢話,老子沒時間陪你瞎扯。”
岳小嬋悠然道:“搞得你多忙似的……風烈陽,不是夤夜師叔救你,你的狗頭都已經(jīng)掛在玄天宗山門前了,還能在這兒耀武揚威地扮忙人?”
風烈陽語塞,冷哼一聲才道:“所以此番我配合你行事,你有什么安排就直說!
“我要星忘石,大量星忘石!痹佬刃Φ溃骸澳阒滥睦镒疃嗝矗俊
風烈陽想也不想:“玄天宗。”
岳小嬋倒是一怔:“看不出你也關(guān)注過這種對修行無用的陣石。”
風烈陽淡淡道:“之前夤夜收集這種石頭,我就刻意留意過。但老子話說在前頭,你若要我去闖玄天宗,那恕不奉陪!
岳小嬋瞇起眼睛看了他一陣:“原來你并不莽,居然還會刻意去留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