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美俏麗的美人兒立在木亭邊,清風(fēng)拂動她烏黑的青絲和飄逸的裙擺,平添了幾分輕柔曼妙,少女嬌嫩的皮膚如微涼的綢緞般,泛著瑩瑩光華。
男子的眼眸一時挪都挪不開。
沙慧娘被陌生男子盯著,心下微慍,稍稍側(cè)身,站到小元身后。
一旁的護衛(wèi)沉著臉擋在了男子面前,他才回過神,年輕男子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故作瀟灑道:
“在下威遠侯府溫奕山,不知這位小姐府上是?”
溫奕山?威遠侯府的三公子,他居然回京了。
沙慧娘楞了一下,轉(zhuǎn)頭望過去,果然是他,幾年未見,模樣變了不少,難怪剛才沒能認(rèn)出他。
“溫三公子。”既然認(rèn)出了,她也不好裝作不認(rèn)識。
溫奕山臉上浮現(xiàn)一片喜色,“小姐認(rèn)識我?”
離京四五載,竟然還有人記得他。
他立馬又蹭上前幾步。
護衛(wèi)瞧見自家小姐與他相識,暫退一邊。
沙慧娘抿了抿唇,想起溫奕山離京前鬧出的丑聞,下意識后退一步。
小元攔住了還想靠近的溫奕山,“溫三公子,請保持禮節(jié),我們小姐是左都御史府上的小姐!
左都御史府上的小姐?溫奕山想了想,就睜大眼睛,“原來是慧娘呀,幾年不見,可真是女大十八變呀,越變越漂亮了!
他側(cè)身跨了一步,避開侍女上下打量著沙慧娘,她眉目溫婉,雙眸水潤,肌膚晶瑩白皙,越瞧越柔美。
溫奕山心中大喜,這次母親讓他悄悄回京,就是準(zhǔn)備給他定一門親事。
眼前這位,不就是老天送到他眼前的理想人選么。
“三公子謬贊了!
男子直勾勾的眼神,讓沙慧娘很是不自在,她微微側(cè)身避開他的視線,
“慧娘,別叫得那么生分嘛,以前,我和你哥也有幾分交情,叫三哥就可以了。”
側(cè)身垂眸的沙慧娘露出一截細(xì)膩纖長的脖子,精致白皙的下巴顯得楚楚可憐,溫奕山看著心里直癢癢。
沙慧娘沒想到溫奕山臉皮如此厚,她哥從前確實與他來往過一段時間,可她與他卻是鮮少見面的。
“沒想到,剛進城就遇見了故人,慧娘,我們真是有緣呀,等我安定下來,我就去府上找你……哥,到時候我們一道玩!
溫奕山一雙眼睛黏在沙慧娘身上。
“三公子說笑了,男女有別,請慎言!鄙郴勰锟囍粡埬樣滞肆艘徊,“小元,雨小了些,我們先回去吧!
小元立即撐起了油紙傘,沙慧娘繞過溫奕山走出木亭。
雨雖小了些,卻滿地水洼,沙慧娘提裙小心避開,小元撐著傘一路跟隨。
“哎,慧娘,別急著走呀,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溫奕山追了出來。
沙慧娘心下有些慌,腳步不由加快幾分,突地踩到一片濕滑處,整個人就踉蹌著往前倒。
完了,完了,大庭廣眾下,她要出大糗了,沙慧娘臉色變得煞白。
腰間突然被人攬起,隨即撞入一個堅實的胸膛,沙慧娘大驚失色,就要尖叫出聲。
“是我!笔煜さ那謇渎曊{(diào)讓驚慌失措的沙慧娘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抬頭,一臉驚喜,“您,您怎么來了?”
太過欣喜,竟忘了此時的她,還被他擁在懷中。
“哪來的混球,快撒手!
追過來的溫奕山登時大怒。
沙慧娘這才意識到,兩人靠得如此接近,一時,俏臉飛上兩朵紅云,粉嫩嬌美如同三月桃花。
魏冥微垂的眼眸里映滿了嬌艷的花蕊,“……站好。”
向來清冷平淡的語調(diào)有了一絲起伏。
沙慧娘垂下微紅的面頰,慌亂地伸手抹了抹被雨滴淋濕的額頭。
沙慧娘好想哭,她又在魏大人面前失態(tài)了。
為什么她不能在他面前保持優(yōu)雅從容的儀態(tài)呢?
寬大的袖袍緩緩滑落,露出細(xì)膩白皙的手腕和纖長青蔥的柔荑。
她今日沒戴手鐲,魏冥從她纖細(xì)瑩潤的腕子上移開眼,冷眸掃向盯著沙慧娘不眨眼的男子。
“你是誰?”聲音帶上了幾分冷意。
“你又是誰?竟敢這么問我!”
溫奕山大怒,他離開京城雖然好幾年,可他有威遠侯府作為靠山,走到哪都是被人奉承追捧的,幾曾何時被人這般冷聲對待。
特別是,這男人剛才還摟了沙慧娘的腰肢,想到這點,溫奕山更是怒火中燒。
魏冥眼眸微瞇,陰沉的眼眸掃視著他,錦衣衛(wèi)負(fù)責(zé)監(jiān)管百官,各大世家權(quán)貴的子弟他大部分都認(rèn)識,眼前這個,明顯有些眼生。
沙慧娘絞著手指,心里有些惴惴,抬眸看向魏冥,小聲說道:“魏大人,他是威遠侯府家的三公子,剛從外地回京!
原來是他。
魏冥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漫不經(jīng)心地把手里的油紙傘往沙慧娘那邊傾斜一些。
溫奕山暴怒,指著他破口大罵,“你是什么東西,小心本公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他聲音一落,四周突然冒出了一群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
溫奕山臉色就變了。
他再沒眼力,也知道飛魚服代表著什么。
“哦,溫公子剛才說要挖了誰的眼珠?”
陰冷的眼眸掃過,溫奕山像被冰冷的毒蛇盯著,瞬間感覺掉入冰窟,凍得他牙根都哆嗦起來。
溫奕山身后的一個仆人匆匆跑上前,在他耳畔說了一句話。
溫奕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勉強扯了抹笑,
“……是小弟無狀,粗言陋語,還望大人不要計較。”
說完,抖著手作揖行禮。
魏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黑眸浮現(xiàn)戾色,
“聽聞,威遠侯曾發(fā)話,在他有生之年,不許三公子踏進京城半步,前幾天本官瞧見威遠侯面色紅潤,聲若洪鐘,身體似乎健康得很!
不知是雨水還是冷汗,從溫奕山的額頭簌簌滴落。
為了顧全威遠侯府的顏面,母親讓他悄悄回京,結(jié)果,他一進城,就撞上了錦衣衛(wèi)首領(lǐng)。
“……這,我,那個我母親身體有恙,我是回來探望母親的。”
溫奕山急中生智。
“哦,三公子孝心可鑒,想來威遠侯也網(wǎng)開一面,既是威遠侯夫人病了,理應(yīng)傳了太醫(yī)去問診才是,王柒,一會兒去一趟太醫(yī)院!
魏冥不急不緩吩咐。
溫奕山一張臉變成了苦瓜狀。
完了,原本還想偷偷留在京城待一段時間,現(xiàn)在都完了。
溫奕山哭喪著一張臉,他怎么這么倒霉呢,進城就招惹了這個冷面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