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前,人山人海。
不管是收沒收到邀請,能趕來的新聞媒體幾乎全部來了。
據(jù)蒂娜所說,這兩天首都星的空間港幾乎快被擠爆。
就這,還有數(shù)以萬計的媒體正在從聯(lián)邦的各方趕來。
一個議員家族的徹底覆滅,帶來的影響是極其巨大的。
單說這其中具體的原因,就遠不是一個簡單的新聞公告能夠說清楚的。
“特大腐敗案,具體牽涉了什么內(nèi)容?”
“單單的腐敗問題,又怎么會引起全族的覆滅?”
無數(shù)人在關注著這一次的新聞發(fā)布會。
VIP通道旁,蒂娜一現(xiàn)身,就立刻被大批的記者堵了上來。
錄音設備幾乎將蒂娜整個人都給埋住。
甚至還有人不惜鉆其他人的襠,就為了把話筒伸到離蒂娜近一點的位置。
“蒂娜小姐,我聽說本次阿爾貝托事件的導火索就是您所在的赫塞芬洱,請問是真的嗎?”
“請問關于阿爾貝托事件,后續(xù)又會采取一個什么樣的處理方案?”
“您是本次事件的最大受益方嗎?”
“據(jù)說赫塞芬洱跟阿爾貝托一直都有仇怨,這是否也是赫塞芬洱參與本次行動的原因之一呢?”
“請問……”
蒂娜保持著高冷的姿態(tài),一言不發(fā)。
在安保人員的保護下走向場館。
見到蒂娜不理他們,這些人立刻將目光投向跟在赫塞芬洱旁邊的陸云。
“這位先生,請問您跟蒂娜小姐是什么關系?”
“您是不是就是那個蟄伏在阿爾貝托家多年的那位無名英雄?”
“……”
歘欻欻——
一連串的燈光和那嘈雜的聲音幾乎將陸云淹沒。
陸云也無意搭理,默默向前走。
可他一抬腿,卻發(fā)現(xiàn)抬不起來。
一低頭,就見一個有著淡綠色皮膚,臉上有隱約木紋的異族青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鉆到了他旁邊,一只手抱著他的腿,另一只手奮力舉著錄音筆,一臉渴求的望著陸云:
“陸先生,請問您在這次阿爾貝托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陸云動作一頓。
“你是沃林族?”
“嗯嗯。”
青年興奮的點頭。
“森巴立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叔叔,就是他跟我講了您的事跡,說您一定會名揚首都星。”
“沃林族距離這里很遠吧,你怎么就這么快趕過來了?”
陸云將這個青年扶了起來,順便幫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周圍的記者都震驚了。
連忙拿起手中的長槍短炮記錄下這一刻。
蒂娜看了一眼這名沃林族青年,看著陸云和他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便停下腳步,揮手讓安保隔離開其他記者。
“我其實不是為了這事來的,只是因為聽了叔叔講的故事,所以專程趕來想采訪您的,只是沒想到正好撞見這么一個重磅新聞!
青年興奮的攥著手中那有些簡陋的錄音筆。
他甚至連個錄像拍照設備都沒有。
“怎么稱呼?”陸云問道。
“?”青年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連忙道:“我叫森洱!
青年森洱有些受寵若驚。
來這里之前,他的叔叔森巴立特意叮囑過他陸云是個大人物,不要說出冒犯的話。
但是現(xiàn)在這一接觸他發(fā)現(xiàn),陸云遠沒有叔叔形容的那么威嚴,相反,很隨和。
氣勢甚至還沒有他學院的院長足。
“森洱,你還是個學生?”
“是的,新聞學實習生,我準備將這次采訪作為我的畢業(yè)實踐,將來還準備接過我叔叔的職位!”森洱驕傲的挺著胸膛。
陸云呵呵一笑,“那你現(xiàn)在可以記錄一下了!
“好的,您請說!
森洱狂喜,兩只手攥著錄音筆,小心的放到一個距離合適的位置。
“不用緊張,我要說的不是什么大新聞!
陸云道:“你剛剛問我在這次阿爾貝托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的答案是,阿爾貝托事件,我就是主導者!
說完,陸云笑著拍了拍森洱的肩膀,與蒂娜走向場內(nèi)。
“你說了什么?那小家伙好像很震驚!
蒂娜回頭看了一眼愣住的森洱,疑問道。
“提供了一個小小的新聞罷了!
干新聞這一行的,最看重的就是時效性與唯一性。
你能比別人更先獲得重磅新聞,更先發(fā)布,那就能吸引巨大的流量。
而陸云這隨口一提,就已經(jīng)是本次新聞發(fā)布會的核心內(nèi)容。
陸云別的不敢打包票,但是讓他完成個小小的畢業(yè)理論,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后面,森洱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
攥著錄音筆的手不斷顫抖,難以遏制的巨大驚喜沖擊的他人都是暈乎乎的。
“叔叔,我要出名了!!”
森洱心中激動的要死。
“喂小子,剛剛那個人你認識?他跟你說了什么?”忽然有其他記者湊過來,想要從森洱身上獲得一點信息。
身為新聞人的森洱雖然只是個實習生,卻并不傻。
理也不理對方,扭頭就跑。
周圍的記者雖然好奇,但也沒到太在乎的地步。
畢竟,說話的只是跟在蒂娜身旁的一個不明身份的年輕人。
而不是蒂娜本人。
如果是蒂娜本人跟森洱對話這么久,那恐怕森洱都走不出這個區(qū)域就會被一群記者給攔住。
……
隨著時間越發(fā)接近。
收到邀請的媒體方也已經(jīng)全部入場。
某一刻。
當時間的指針準確停留在“4”的上面,略有些喧雜的會場頃刻間安靜下來。
所有錄制設備全部開機。
閃動的指示燈連成一片,如夜幕下的繁星。
踏。
踏。
踏。
……
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頓時間。
那被扛起來的長槍短炮似受到了統(tǒng)一指示,齊刷刷對準著入場口。
終于。
一身得體西裝的君青山,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
“這是誰?”
“議會新的發(fā)言人么?沒記得有這號人物啊。”
“別管了,先拍再說!
一般來說,召開新聞發(fā)布會都會有專門的發(fā)言人。
更不要說這次要宣告的是這么重要的事情。
竟然來了一個陌生人發(fā)言。
這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也有敏銳的,察覺到這其中可能含有重要信息,立刻讓人去調(diào)查君青山的身份。
“大家好!
君青山在演講桌前站定,看著下面那一片林立的鏡頭,微微一笑。
他的聲音經(jīng)由分布在場地各處的設備清楚的傳遞到所有人的耳中:
“我叫君青山,是本次新聞發(fā)布會的主要發(fā)言人!
“同時, 也是一名被聯(lián)邦通緝十五年的‘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