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賭榜
顧颯聽到直皺眉頭:“這個暗帝……倒真是奇怪的很,竟然定下這樣的規(guī)矩!
旋即,她半開玩笑道:“定下這個規(guī)矩的人,想必是被感情傷過的,要不然不會這么偏激!
臧晨配合的伸出拇指,表示贊同她的說法。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暗帝究竟是哪出的毛病和咱們無關(guān),反正咱是有道德的人,這該做的事情咱能做,不該做的事情,咱還是要保持本心的,免得害了人家姑娘!”
再者說了,站在臧晨的這個角度來說,那也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fēng)流人物。
如今的他,不過是因?yàn)槭諅粫r困頓,等養(yǎng)好傷之后,終究是要再回到京都那片天地中的。
那里才是他的世界,他的家,他的根基,又怎么會因?yàn)橐粋姑娘而留在這里呢?
所以為了姑娘好,也不要去招惹人家。
“這世上有你這樣覺悟的男人可不多了!鳖欙S對臧晨的見解多了幾分欣賞。
這是一個男權(quán)世界。
男人至上。
尤其是臧晨這樣的身份地位,一個小小的賭坊女子對他來說不足輕重,毀了也就毀了。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為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與周全,他克制守禮,將那份喜歡留在了表面,并沒有更進(jìn)一步去引發(fā)不必要的誤會。
他們此行所來的小鎮(zhèn)名叫周公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但是人流量很大,而且穿梭來往的人們所穿的衣衫服飾也不一樣,想必是一個交通重地。
漁夫還有些魚貨要處理,和他們打過招呼以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顧颯跟著臧晨,連續(xù)走了兩條街區(qū),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個挑在旗桿上的燕尾旗。
“看到這個旗子沒有,這就是燕記賭坊,你要看的行市榜,這里就有,”臨進(jìn)門之前,臧晨再一次問道:“你可想好了,買定離手,這是規(guī)矩,一旦你下了注,那就等于是打了水漂!
“為什么是打了水漂?”顧颯很不高興:“不要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好不好?說點(diǎn)有彩頭的,讓人高興的話來聽聽!
臧晨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后傳來笑聲:“姑娘,你怕是從來沒玩過賭局吧?你當(dāng)他的嘴是什么?開了金光的嗎?說點(diǎn)好聽的就有用了?”
大笑的人撞開臧晨,將近兩米的大塊頭幾乎擋住了陽光,往那一站就很有壓迫感。
他大搖大擺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但是在看到顧颯之后,眼神明顯驚艷了一下,立即又返了回來。
“這位姑娘,眼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來吧!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顧颯倒是坦誠的很。
“既然姑娘第一次來,我三勝將軍愿意為姑娘你保駕護(hù)航,保證姑娘你贏錢贏到手軟……”
“保駕護(hù)航就沒有必要了,我們自己找的到路!标俺坷渲槗踉陬欙S身前,隔開了大塊頭。
顧颯趁機(jī)從他身邊走過,進(jìn)了賭坊。
自稱三勝將軍的大塊頭感覺沒了面子,想要走臧晨一頓,又怕在美人面前唐突了,只能硬生生的咬牙,手指戳到了臧晨的鼻子上!靶∽,你給我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我在這里等你,你可要快點(diǎn)!标俺坎挪慌滤,目中無人的從他身邊走過,來到顧颯身邊:“你要看的榜單在二樓,那里有專門的賭局,也有人專門負(fù)責(zé)!
“綿綿姑娘呢?”
“……這時候你問她做什么?”臧晨有些尷尬:“我都說了,我們沒什么的。”
“我也沒說你們有什么呀?”顧颯猶如看白癡一般,壓下聲音:“俗話說的好,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初來乍到的,又有人要找咱們麻煩,還是適時的拜一下碼頭為好!
綿綿姑娘是什么樣子的顧颯沒有見過,但是她一個小姑娘,能在這種三教九流泛濫的地方站穩(wěn)腳跟,而且還站出了名堂,就說明她是有一定手段的。
和這樣的人走近些,拉攏好關(guān)系不會吃虧的。
臧晨卻有些不屑:“你是怕,怕剛才那個叫什么三勝將軍的家伙找麻煩嗎?他就是一個傻大個,塊頭比尋常人大了些而已,真的打起來,不見的是咱們的對手!
那家伙一看就是練外掛的,硬功夫。
這種人看起來麻煩,但是真的打起來,也沒多少殺傷力。
他才不會怕這種人呢。
孰知,顧颯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的不對了:“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你會被打斷腿了!
“……為什么?”臧晨一怔:“這關(guān)我什么事?”
“你被打斷腿不是沒有道理的,但凡你稍微通融一點(diǎn),懂得低下頭,也不至于落得這么慘!薄啊
“咱們現(xiàn)在是打不過嗎?就咱們倆聯(lián)手肯定打得過,打成渣渣都可以,但是有必要嗎?”
“……”
“咱們是來求財?shù),是來助威的,押一個賭注就走,不要惹是生非!既然沒有必要,又不想惹麻煩,那就適當(dāng)?shù)能浺幌,拜個碼頭,求個保護(hù),也未嘗不是個省心的事嘛!”
“……好像有那么一點(diǎn)道理,”臧晨若有所思,看向大塊頭的背影,嘖了聲:“只是這樣一來,是不是顯得有點(diǎn)太慫了點(diǎn)?”
“這里有人認(rèn)得你是誰嗎?”
“……沒,沒有,應(yīng)該沒有吧?”
“既然沒有,那你還在怕什么?”顧颯真的搞不懂他了:“剛才還說你通透,現(xiàn)在又愚蠢了,你的戰(zhàn)場不在這里,沒有必要在這里爭個高低對錯,咱們只是過客,一個過客而已,自然是怎么省心怎么來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番話簡直是打開了臧晨的任督二脈,他摸著后腦勺,傻咯咯的直笑。
“你還別說,還真是這個意思,誒,你說我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還蠢的和那些人爭執(zhí)不休,以至于打斷了腿……”
算了算了,打斷腿也不知道什么光榮的事情,不說了。
臧晨的心情好了很多,當(dāng)下領(lǐng)著顧颯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正東頭廂房門口,掛著一個長長的,一通到底的牌匾。
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賭榜。
賭榜的房間沒有關(guān)門,不少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來回走動著,也有人在里面大喊大叫。
走近了,就聽到一個人在吆喝:“朱清河,你小子還是不是人?老子是怎么和你說的?我說三分帳掛三榜,七分賬掛頭榜,結(jié)果你是怎么做的?你給倒過來了,老子問你,這損失的錢誰來找補(bǔ)?”
“長明燈,你著什么急呀?這不是還沒個結(jié)果嗎!這今年萬一出現(xiàn)個奇跡,這兩個倒反天罡什么的,真就這第三名贏了,你可就賺的盆滿缽滿,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可要是輸了,老子連棺材本都沒了,那就得草席裹尸,給特么的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去,你他媽的在這里忽悠誰呢?”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這賬已經(jīng)掛上了,落筆封賬,這是暗帝定下的規(guī)矩,也就是說一旦這賬本上有了字,那就是記下了,記下了就不得更改,任何人都不能改,改了的話是要砍頭的……”
“放屁,這是你的失誤,你搞錯了,你不給老子改?要是砍頭也是先砍你的頭,改!”
“改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可以挽救的法子。”“說來聽聽,什么法子?”
“簡單的很,你之前不是要買三分三榜,七分頭榜嘛?現(xiàn)在再重新買一遍不就是了!
“……我去,你還真敢說?朱清河,你他媽的是耍老子是吧?那就算他們倆之中有一個贏了,老子另外一個不也是實(shí)打?qū)嵉妮斄藛幔俊?br>
說話間屋里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看樣子是打開了。
“誒,長明燈,你給老子規(guī)矩點(diǎn),這可不是尋常的賭局,這是賭榜,愿賭服輸,這是規(guī)矩……”
說話間,一個四十來歲的儒雅書生跑了出來,后面緊跟著一個禿了頂,只在腦殼外圈留下幾縷頭發(fā)的男人。
禿頂?shù)木褪情L明燈,他拎著馬扎兜頭砸來:“去你媽的破規(guī)矩,要是頭榜和三榜都輸了,反而次榜贏了,那老子豈不是虧的更大?”“次榜是梵棣,早銷聲匿跡多年了,說不定都死了,哪還能再回來……你只管買頭榜三榜,我保證你不吃虧!”朱清河不會武功,被砸的連連躲閃,三轉(zhuǎn)兩轉(zhuǎn)的就躲到了臧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