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把他扔出去需要多久
很快,春燕子娘回來了,帶回來一頭活獐子可一口大鐵鍋。
“春燕子,快幫忙去借柴火,多借一些,就說娘明天就還他們……”
春燕子答應(yīng)了一聲,甩著小辮子一溜煙的跑出門,春燕子娘則在院子里用石頭支大鐵鍋。
桑婭看了一會(huì),有點(diǎn)明白了:“不是,大嫂,你這是做什么呢?”
“支鍋。∵@外面的風(fēng)口好……”
“我知道你在干嘛,我問的是,你支鍋?zhàn)鍪裁??br>
桑婭指向那個(gè)活的獐子!斑有,我們要的是丈子頭,你怎么領(lǐng)了個(gè)活的回來?”
春燕子娘挽起衣袖,將頭發(fā)盤起來,利索的從后腰抽出一把剪刀,順手扒拉出桌子底下的一塊墊腳石。
墊腳石是塊磨刀石,她一邊熟練的磨著刀,一邊走向獐子。
“姑娘,咱們這是小地方,別說你們要一整只的獐子肉,就是要一條腿都買不到,我這是現(xiàn)給你們殺獐子鹵肉呢!”
“你,還真是現(xiàn)做?”桑婭無語了。
她看了看顧颯。
顧颯倒是沒大反應(yīng):“大嫂,你這個(gè)一套忙活下來,得多久?”
“那要看你們喜歡吃軟口的還是硬口的,如果軟口的,肉煮的爛一點(diǎn),就得三個(gè)時(shí)辰,要不然就可以少一點(diǎn)……”春燕子娘看了一眼天,估算了一下。
“嗯,看這天色,你們今晚上是走不成了,這樣,晚上在我家住,我包你們吃住,晚上還能請你們喝肉湯!
“好!”顧颯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那今晚就麻煩你了!
桑婭疑惑的看著她,小聲嘀咕:“小姐,咱們……”
顧颯手指壓住唇瓣,示意她不要說話,而是走向春燕子娘。
“大嫂,要幫忙嗎?”
“不用,這種小伎倆,我一個(gè)人搞定!”
春燕子娘用牙齒咬住匕首,甩起裙子,將一角掖在腰間,大長腿一跨,一沉,將獐子壓在了地上。
獐子受了驚,尖叫著要怕起來逃走,但是春燕子娘就像是一座大山,牢牢的壓在它身上。反手一刀,插進(jìn)脖子,鮮血噴涌而出。
而春燕子娘則是帥氣的起身,將沾血的刀扔進(jìn)水盆里,去提熱水。
整套動(dòng)作下來行云流水,干脆利索。
桑婭都看直了眼:“我現(xiàn)在總算能明白……為什么沒人欺負(fù)她們孤女寡母了!”
“!”
外面?zhèn)鱽泶貉嘧拥囊宦暭饨,隨即是哭聲:“嗚嗚嗚,大伯,我不是故意的……”
“死丫頭,你急勾勾的跑什么?是不是你那個(gè)不要臉的娘,在和男人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你好回去送信呢……”
說話間,一個(gè)又黑又壯的漢子,揪著春燕子的小辮子走進(jìn)來。
瞧他那要?dú)⑷说难凵,就像是來捉奸一樣?br>
春燕子娘眼神陰狠狠的站起身,慢慢的放下頭發(fā)和袖口:“她大伯,你這是做什么?春燕子要是做了什么錯(cuò)事,你和我說,我教訓(xùn)她!”
男人一腳將春燕子踢開:“賤人,你也配和老子說話!”
春燕子哭喊著撲到母親懷中,瑟瑟的躲在她身后。
“她大伯,孩子還小,不懂事,不知道又是哪得罪了你?”
“阿娘,我沒有,”春燕子躲在母親身后小聲啜泣著,不敢露頭:“我抱了柴火進(jìn)咱們家的門,路上遇到了大伯,我就喊了一聲大伯,他,他就打了我……”
春燕子娘的手緊緊握成拳,很明顯在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她大伯,你也是讀過幾天書的人,而且還是她的親大伯,我想,你不會(huì)不講道理的無緣無故的就打她,一定是我家春燕子做了什么不對的事情,你才會(huì)動(dòng)手打她的吧?”
“那是當(dāng)然,她爹死的早,我這個(gè)大伯就是他的父親,我有責(zé)任替我兄弟好好的教訓(xùn)他閨女!”春燕子大伯梗著脖子,沖著母女倆怒吼。
“那好,那就讓她大伯告知我一聲,春燕子到底是哪做錯(cuò)了,讓你這樣生氣!”
“她見到我不鞠躬!”春燕子大伯背著雙手,傲然的挺著脖子:“我是她大伯,是長輩,她見到我是要鞠躬行禮的,可她就只是問了一聲,就要進(jìn)門給你報(bào)信……”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顧颯等人身上。
“果然,果然是有一群男人!”
“噗嗤!”
顧颯突然笑了。
眾人瞬間看向她。
就連桑婭也不明所以,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笑了。
春燕子大伯更是不耐煩道:“你笑什么?”
“沒事,就是覺得想笑,笑你的不要臉,不行嗎?!”顧颯根本不避諱的,直接開懟。
“你說什么!”春燕子大伯一聲怒吼。
春燕子娘的眼尾倒是一跳,看著顧颯的眼神多了些異色。
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抱緊了女兒。
顧颯一邊夸張的笑,一邊還不忘繼續(xù)嘲諷:“你瞧瞧你,說什么人家小姑娘對你不尊敬,你就要打人家,不就是想要尋個(gè)借口來人家寡婦家里鬧事嗎?”
“虧你還是這孩子的大伯,還是他她死去爹的親兄弟,你就是這樣照顧你兄弟的妻子和女兒的?”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你一個(gè)大伯子,氣勢洶洶的跑到寡婦弟媳的家里鬧事,還不要臉的搜羅人家母女倆的不是!
“咋得,人家小姑娘叫你一聲大伯還交錯(cuò)了唄?”
“不是說你也是讀書人,讀過幾天書的嗎?那你知不知道德不配位是什么意思?”
“……”
顧颯的一番追問,直逼春燕子大伯的心,逼的他手指指著顧颯,幾次要插話都被她的氣勢給懟了回去,最終惱羞成怒,“啪”的一聲猛拍自己大腿。
“你給我閉嘴!”
“春燕子娘,你可以了啊!我就說呢,你最近不安分,原來是找到了靠山了,而且一找還找到了三個(gè)……”
“你們這三個(gè)不要臉的奸夫,你們是沒見過女人嗎。窟@種賤貨你們也要!”
“我和你們說,她就是個(gè)掃把星,我那二弟本來活的好好的,自從和她成親之后,那是一天不如一天,沒出一年就死了!”
“她就是個(gè)狐貍精,專門吸男人的精血,你們要是敢碰她,用不了一年也得死!”
“……”
春燕子大伯說的口吐白沫,越說越激動(dòng)。
春燕子娘則緊緊捂住女兒的耳朵,生怕她聽到這些污言穢語。
顧颯則一直在看著她,好似并沒有聽到春燕子大伯的辱罵。
只是桑婭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拳頭握的“卡卡”作響,但礙于沒有顧颯的命令,只能忍著。
顧颯慢慢走到母女倆面前:“那個(gè)大酒甕裝了酒之后有多重?”
春燕子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大概有一千多斤!薄巴叟,那這男人有多重?”
“誰?”春燕子娘一驚,“她大伯嗎?一百……多斤吧!
“那你扔他出去需要多久?”
“要……”
春燕子娘的話音戛然收住,恍然的看了顧颯一眼。
顧颯挑起眼尾:“反正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就把他給扔出去……因?yàn)檫@是我家,我自己的家,難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嗎?”
“……可,他是孩子的大伯,”春燕子娘猶豫著,為難道:“他畢竟是亡夫的親哥哥!
“那你猜,如果你夫君還活著的話,看到他大哥就這樣欺負(fù)自己的妻女,是高興還是傷心?”
“……”“反正,如果我死了,我的親人卻像是對待畜生一樣對待我的妻兒,我一定會(huì)從棺材里爬出來,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春燕子娘像是被觸動(dòng)了心事,低下頭想著什么。
而春燕子大伯眼看著自己的怒罵沒有得到回應(yīng),氣憤的沖上來。
“老子和你們說話,你們沒聽到嗎?”
就在他的手即將抓到顧颯的時(shí)候,春燕子娘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大伯,這位公子是我的貴客,請你出去!”
“什么貴客,那是你的奸夫!”
春燕子大伯絲毫沒注意到女人眼中的恨意,還在作死的叫囂:“賤人,你想造反嗎?滾開,還不放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