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兒子
空闌突然抽動了一下,像是受到了驚嚇,身后的翅膀肉眼可見的撐破衣服,迅速撐開。
君夙折立即用氣息將他托住遠(yuǎn)離自己,這才沒有受傷。
“沒事吧!”顧颯連忙勒住韁繩。
“沒事,也幸虧是我!
這要是顧颯,保不齊就會被傷到。
“小東西,抬禍害人了,你的抑制劑弄的怎么樣了?”
空闌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似乎只是被噩夢驚擾到,轉(zhuǎn)了個身之后,再次沉沉的睡去。
“九成九了,再差一步就行,”顧颯檢查了一下君夙折,確定沒受傷才放下心:“這孩子的童年陰影太大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糾正過來!
君夙折聽不懂,但是能猜測她的心思:“你是怕這孩子以后會學(xué)壞吧?”
“他天性是羽人一族,從之前那個女人來看,驍勇好戰(zhàn)好像是他們的天性,再加上他小時候受盡虐待,保不齊心里就扭曲了,我是真的擔(dān)心……”
“沒關(guān)系,他有你做娘,能壞到哪去?”
“可如果……”
“!
空間的儀器震動。
抑制劑完成了。
抑制劑是綠色的,緩緩?fù)七M(jìn)空闌的身體。
為了安全,兩人在下一個城鎮(zhèn)的時候,換乘了馬車。
注射了抑制劑的空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還是經(jīng)常的做噩夢,不過每一次的抽動之后,他翅膀的出現(xiàn)次數(shù)越來越少,展開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等他們趕到蘇門的時候,空闌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沒有再因為噩夢而展開翅膀了。
不過,人還是沒有蘇醒。
“這小子怎么還不醒?老是這樣的睡著,不吃東西,會不會餓著?”君夙折將煮好的面遞給顧颯,擔(dān)心的看了眼馬車。
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空闌已然像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總是不由自主的惦記著。
“他沒事的,抑制劑會改變他的身體的機理習(xí)慣,身體需要一個習(xí)慣的時間,昏睡不醒是因為他的身體在自我保護(hù),沒事免疫的一種……總之,他沒事,很好!鳖欙S笑著挑起面條,用筷子卷起來。
“至于他沒吃東西會不會餓的問題呢,一來,我一直在給他補充能量泵,可以維持他不吃不喝,而且,咱們在離開的時候,你忘記他吃的那些東西了?”
那一次,空闌炫的一頓飯,就夠他們兩人吃五天的。
即便沒有能量泵,小家伙一時半會的也餓不著。
顧颯吃過飯,又挑了些肉喂海東青。
經(jīng)過幾天的訓(xùn)練。它和他們已經(jīng)很熟稔。
吃過肉,兩人要收拾,就把海東青給放飛,讓它在空中翱翔一會。
突然。
“啾啾”
海東青像是受驚一般,鳴叫著從空中墜下,幸虧被樹杈連續(xù)擋了幾次,君夙折這才把它給接住。
“它受傷了……”
海東青折斷了一支翅膀,后背和頭頂上鳥毛被扯了個稀巴爛,抓出了血口,躺在君夙折的手心里“啾啾”叫著,瑟瑟發(fā)抖。
它還是個鳥寶寶,沒見過世面,這是第一次受傷,已經(jīng)嚇懵了。
“是什么傷的?”顧颯看向周圍,“這里是荒野,而且它也沒飛出去多久……”
“戾!”
空中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鳥叫聲。
只見一只翅膀張開有兩米的谷隼鳥,呼嘯著從空中俯沖落下,尖銳的爪子猶如利刃般抓向兩人。
“這是獵鳥,蘇門的人打獵的時候,喜歡帶著它們,別看個頭大,但是蠢笨的很,就是個傻鳥!”君夙折剛要出劍,顧颯卻抬手就是一弩箭。
“噗嗤”
弩箭刺穿谷隼鳥的腹部。
它尖凄的一聲慘叫,打著滾的從兩人頭上滑行落下,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但是兩人都沒看它。
遠(yuǎn)處曠野中,一隊濃煙馳騁而來。
君夙折縮了縮瞳孔:“是馬隊!”
顧颯看向馬車:“不宜交戰(zhàn)。”
如果只是他們,一切都還好應(yīng)對,但是有空闌在,他又在昏迷中,實在不宜暴露身份。
兩個人迅速收拾好東西,駕車離開。
等馬隊到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跑的只剩下一個影子。
“五爺,你看!眱蓚漢子把谷隼鳥抬來。它腹部的傷口還在咕咕流血,但是沒看到兇器。
“這是什么箭簇,好厲害啊,”叫五爺?shù)哪腥颂埋R,心疼的撫摸著谷隼鳥:“在我蘇門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傷我的獵鳥!”
“五爺,不用問,肯定是胡家兄妹干的,能和五爺您對著干的,也就胡家兄妹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抄家伙,報仇去!”
“……”
——
君夙折在一株古樹上,找到了常起運留下的暗號,看向東南方向。
“那邊,去一個叫爐橋的地方,找鐵匠阿騰!
“……。俊鳖欙S看著樹身上鬼畫符一般的涂鴉,若有所思:“你們這是……聯(lián)絡(luò)密碼嗎?”“這是我們君家軍自創(chuàng)的暗語,不過已經(jīng)很多年沒用過了,目前只有常將軍他們這樣的老人還在用,除了他們,沒有人能看懂其中的內(nèi)容。”
按照線索,他們很快找到爐橋,來到村子里唯一的鐵匠鋪。
“叮叮當(dāng)當(dāng)”
鐵匠鋪里,健碩的鐵匠正輪著錘子,用力的捶打著一把菜刀。
聽到有人過來,頭都沒抬:“鍋,刀,都在那邊的架子上,自己去挑,看不上的,也接受預(yù)定,但是要等時間……”
“阿騰?胡騰!”君夙折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鐵匠。
鐵匠的輪著錘子的手驀然停在半空中,緩緩抬頭。
見到君夙折的那一瞬,錘子掉進(jìn)了炭火里。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完全感知到不到痛感般,拿著燒紅的錘子,炙燙的手掌“呲呲”冒煙。
“手……”馬車?yán)锏念欙S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鐵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叫一聲,扔掉了錘子,但是顧不上自己的手,慌張跪下。
“少帥……胡騰叩見少帥……”
“噓!”
君夙折手指壓唇,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胡騰連忙爬起來,手腳不協(xié)調(diào)的往院子跑:“胡玉蓮,你來,快出來,快看看誰來了……”
顧颯下了車:“你認(rèn)識?”
“認(rèn)識,”君夙折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他叫胡騰,以前是我的侍衛(wèi)長……”“你的侍衛(wèi)長?怎么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顧颯好奇的看了眼四周:“看樣子你還不知道他在這里!
說話間,胡騰又急匆匆的跑出來,緊張的雙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
“那個,對,對不起,少帥,我剛才太激動,忘記請您進(jìn)去了,我,那個,您請進(jìn),請進(jìn)……”
“不用了,我是來找常起運的,”君夙折淡冷道:“他留了口信,說是到這來找阿騰,我是沒想到阿騰就是你!
他轉(zhuǎn)身攬住顧颯:“我們走!
顧颯:“……”
這就走了?
“少帥!币宦暻由,嬌羞的女子聲音糯糯的傳來。
君夙折的身子瞬間一僵。顧颯都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不由轉(zhuǎn)身看去。
院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粗布長裙的女子,女子約二十五歲左右,眉眼清秀,膚色白皙,有點荷花淡雅出塵的氣息,不像是尋常的村姑。
君夙折手腕倏然用力,將顧颯轉(zhuǎn)過來:“走了!
她抬眸,對上他嗔怪的眼神。
“少帥,”胡玉蓮連忙跑到兩人面前,張開雙手?jǐn)r下他們:“多年未見,少帥怎么剛來就要走?”
胡騰沖過來拉住她,尷尬又無奈道:“少帥,要不,您還是進(jìn)去喝杯茶,歇歇腳吧,要去那個地方,得天黑了才能去。”
“咱們就歇歇吧,正要休整休整!鳖欙S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君夙折無奈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好,聽你的!
他走向馬車,將空闌抱出來。
胡玉蓮的笑容在這一刻沉了下來:“少帥,這孩子,是……”
“我兒子,空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