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來,我抱著你
猝不及防的反撩,撩的君夙折血往上涌,猛地推開顧颯,跳下馬車。
車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吁”的勒住韁繩,錯愕的看著他。
“小侯爺,出什么事了?”
“沒事,方個便,你在這里等著。”君夙折臉上還紅的很,不敢讓車夫看到,狼狽的往路旁的小樹林走去。
顧颯掀開車簾,一邊挽著發(fā)髻,一邊“好心”提醒:“咱們不急,你慢慢來。”
車夫:“……”
小夫人還真是彪悍哈!一般女人聽到男人方便這樣的字眼,都會選擇性的耳聾,裝作沒聽到。
畢竟這種事太不雅了。
而她倒好,竟然還吆喝那么一嗓子。
身后的官道上,有快馬疾馳的聲音,顧颯心一緊,掀開車簾。
車夫也警覺的跳下馬車。
看了一會后,低語:“小夫人放心,是江湖人,鷹隼鏢局走鏢的,和咱們沒有關(guān)系。”
雙馬并駕的馬車上,拉著一個很大的東西,上面搭著雨蓬,又蓋著層層雨布,看不清是什么,但從馬兒的吃力程度來看,是個大家伙。
馬車的頭轅上,插著一個黑色的雄鷹的幡旗,旗子迎風(fēng)獵獵作響。
在馬車后面,跟著四個短打裝扮,戴斗笠的護(hù)鏢人,每個人都背著一把大刀。雖然是江湖人,但顧颯還是將車簾放下,將簪子將頭發(fā)挽好。
非常時期,謹(jǐn)慎低調(diào)點為好。
鏢局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顧颯他們的馬車,兩個人謹(jǐn)慎的率先前行,警戒著從車旁掠過,確定沒什么危險,才示意車隊路過。
馬車經(jīng)過的時候,顧颯微微皺眉。
好濃的血腥味。
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拉了一車的鮮血呢。
君夙折聽到動靜回來時,車隊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什么人?”
車夫甕聲:“回小侯爺,是鷹隼鏢局,應(yīng)該是在走鏢,拉著個大家伙!
“鏢局的動靜太大,會引人矚目,咱們走小道,繞點路再和石盤他們會和。”
他要確定斷掉所有的尾巴。石盤在溪邊等了好久,才見到姍姍來遲的馬車。
君夙折下車后,遞給幾個信封。
“我們一群人的目標(biāo)太大,所以要分開走,三個或者兩個,你們自己組隊,一共分七隊,每一隊,都要按照信里的路線去走!
“老規(guī)矩,不管安全還是危險,都要留下記號,一旦有危險,保命為上!
這些信都是他在馬車上寫的,每一隊所行的路線都不一樣,也是最大可能的確保每一隊的身后不會跟上小尾巴。
大家分了隊,拿到信后互道珍重,先后離開。
顧颯為了方便,換了身男裝,將兩封信交給車夫。
“一封給姜起,一封給錦絡(luò),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說,他們知道該怎么做。”“小夫人放心,我一定送到!避嚪蚴蘸眯,走向馬車。
顧颯連忙叫住他:“那個,你,你騎馬回去!
車夫一愣,茫然的看向君夙折。
君夙折也是有些疑惑:“為什么他要騎馬?”
“……咱們,不是坐,馬車嗎?”顧颯問的都心虛。
“去……那么遠(yuǎn)的路,馬車散架了也走不到啊,還是騎馬快些,”君夙折沖著車夫擺擺手:“你回去吧,記得把信件給他們,我們不在的這點時間,低調(diào)行事。”
車夫答應(yīng)著,上了馬車,在顧颯的顧颯目光中迅速離開。
君夙折牽著兩匹馬:“你選哪個?”
顧颯:“……”哪個都不想選。
君夙折將棕馬的韁繩遞給她:“這一匹小一點,你騎著它吧。”
他則選了那頭高大的大黑馬,輕松的飛身上馬。
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顧颯拿著韁繩,在和棕馬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他微微蹙眉:“你不喜歡它?那我和你換……”
“不是,”顧颯又尷尬又無奈:“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不會,騎馬。”
“……”
君夙折下馬的動作停了下。
看了看馬,再看看她:“你不是說,你也是上過戰(zhàn)場,是軍人嗎?”
顧颯:“……”軍人和軍人也是不一樣的。
你是騎馬,我是開飛機(jī)!
咱倆差這等級呢!
她勉強(qiáng)又艱難的解釋:“我,是步兵,不是騎兵……”
君夙折忍不住笑出聲:“什么步兵騎兵的,當(dāng)兵的還有不會騎馬的嗎?”
他的笑容突然收斂,捕捉到了不對:“你真不會騎馬?”
“也不是一點也不能騎,”顧颯越發(fā)尷尬了:“我能上馬,也能走,但就是……慢,很慢!
君夙折心說還能有多慢!
等顧颯上了馬,勒緊韁繩策馬,那渾身僵硬,一臉緊張的模樣,讓他終于確定。
——她,是真的不會騎馬!可,這怎么可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馬鞍。
“要不,你來這里,我抱著你,咱們倆騎一匹馬!
“還是算了吧,咱們現(xiàn)在是兩個大男人,兩個男人共乘一匹馬,不出半天就能傳到京城,還怎么低調(diào)?”
顧颯牽起韁繩,回憶著騎馬口訣,試著策馬。
“再說了,我也是要學(xué)會騎馬,這次就算是契機(jī)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前天騎小馬的經(jīng)驗,還是這次有君夙折在身邊,顧颯并沒有像上次那樣緊張。
幾次試探下來,找到了一點感覺。
君夙折怕她的馬失控,不放心的跟在身邊時刻注意。“你們打仗不騎馬的嗎?這戰(zhàn)場幾百丈遠(yuǎn),不騎馬,等你殺到敵人面前的時候,累都累死了,哪還有力氣殺敵?”
顧颯大腦飛轉(zhuǎn):“我是負(fù)責(zé)近戰(zhàn)的,比說說近身格斗,暗殺敵首這一種!
“那如果遠(yuǎn)戰(zhàn)呢?”君夙折嚴(yán)肅起來:“這個事情不對,你們的統(tǒng)帥有問題,戰(zhàn)場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雖然分工不同,但是在戰(zhàn)局中都很重要!
“……”
“即便你是負(fù)責(zé)暗殺的,也要具備中軍沖殺的能力,因為可能你會騎馬,就成為殺敵制勝的關(guān)鍵,這么重要的一點,你家統(tǒng)帥為什么沒做到?”
“……”
“而且,以你的能力,如果真的能萬軍之中取敵首的話,殺到敵軍陣營取敵軍首級,不是更需要的騎馬嗎?為什么……”
君夙折儼然是開起了軍事講座的模式,滔滔不絕的闡述騎馬于沙場鏖戰(zhàn)中的重要性。
顧颯聽的腦殼冒煙,生怕他在扯出驚世駭俗的問題,連忙岔開話題。
“咱們兩個人就這樣空著手,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君夙折還沉浸再剛才的問題里,沒回過神來。
“我說,咱們是不是得偽裝一下,比如說扮做鏢師或者書生什么的……”
“哦,這個啊,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在前面的鎮(zhèn)子里!
蘇門地處偏僻,家家戶戶都有皮子,人們經(jīng)常用獸皮換日常用品。
顧颯的馬上裝了個褡褳,塞了些針頭線腦,胭脂水粉等零碎,而君夙折的馬上則馱了兩筐鹽巴。
結(jié)果在經(jīng)過一座小城的時候,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販私鹽!找死呢!”
鹽稅一直都是為民之根本,在任何朝代,鹽巴都是被朝廷嚴(yán)格管控的物資。
任何私人,都不允許販賣私鹽。
顧颯緊張的看著君夙折,已經(jīng)做好了打一架的準(zhǔn)備。
但是君夙折不急不緩的拿出一個通行令:“看清楚了,再說話!
守衛(wèi)看到通行令下面的印章,嚇的臉色一變,連忙陪笑:“得罪得罪,兄弟眼生,弟弟才沒認(rèn)出來,沒想到兄弟竟然是……”
“噓!”“是,是是,”守衛(wèi)會意的立即閉上嘴巴,揮手讓人放行。
出了城門,顧颯好奇的瞥向他:“你給他看的是什么?”
“賢王的通行令!”
“賢王?你竟然有賢王的通信令?”
“假的!”
“……”
“以前太子監(jiān)國,每天審批奏折到半夜,我經(jīng)常陪著他,沒事的時候就臨摹那些皇子大臣們的私章禁令,時間久了,我模仿的比他們寫的都真!
別說賢王的印章了,就是皇上的傳國玉璽,他都能模仿到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