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白從醫(yī)院出來,拉開車門上去就抱怨,“你老婆太難搞了,她不愿意離開。”
霍靳深正用筆記本處理著顧寒川遠程發(fā)來的郵件。
之前一直充當志愿者,公司還有海城那邊的事物全都交給來顧寒川。
如今,他從志愿者那邊出來,一直積壓的必須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也被提上日程。
“唉,我說你說句話啊!甭凤w白一腳就要踢過去。
霍靳深掀開眼簾,淡淡一掃,那一腳他就怎么都不敢踢出去了。
“你老婆現(xiàn)在就賴在醫(yī)院了!
“現(xiàn)在醫(yī)院可不是那么安全的!
所以,最好還是將人弄出來。
霍靳深合上電腦,問:“她還說了什么?”
路飛白往椅子上一靠,不答,反揶揄道:“這就要怪你了!
“誰叫你之前跟個癡漢一樣天天去看她,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說著往他跟前湊了湊,,“估計人被感動得一塌糊涂,想要跟你重修舊好。這會耍賴著要見你!
路飛白撞了下他的肩膀,“我說老霍,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要把握好啊。”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你這為她連命都不要,她還不得感動死。”
“而你了……”路飛白戳了他手臂,笑得一臉不懷好意,“趁虛而入,將人死死的綁在懷里!
“或者再來個……”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缺愛的原因?”
啥?
路飛白懵逼了,怎么好端端的說到他頭上了。
等會……
缺愛!
他堂堂路公子會缺愛?
他莫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這么老土的方法,你以為都跟你個傻白甜一樣好唬弄!
傻白甜!
路飛白指著自己,又指了指他,一張臉氣得都快扭曲了。
不識好歹,給他出謀劃策竟然還說傻白甜。
活該老婆跑了。
見某人碰壁一臉不爽,霍靳深將筆記本扔到一旁,這才幽幽開口,“我記得你在蓉城這邊有住所,你給她安排一下!
路飛白一臉見鬼的瞪他:“你不會這都聽她的吧?”
“你知道這多危險嗎?”
“不趕快將她送出城你還真要留下她?”
“雖然是我的地方,可難保不會有人盯上我。一旦讓人發(fā)現(xiàn),等于是抓著你的軟肋!
他相信,根本不需要對方做什么,他就可以直接拿自己的命出來交換。
“你送得走?”霍靳深擰眉反問。
路飛白老實的搖頭。
道:“小嫂子說要跟你談?wù)劊f不定你去勸就可以了?”
跟他談?
那個小狐貍有多狡猾霍靳深比誰都清楚。
睚眥必報。
被人綁到這里來了,她會什么都不做就離開?
想跟他談,無非是打著什么小九九。
可這里太危險,如果是在海城他倒可以順著她。
這里不行。
“你想辦法將人弄到你那里去,派人保護。”霍靳深挺括的后背依靠在座椅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頹廢。
這里雖然危險,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方也會束手束腳,想要大動作也不容易。
不是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現(xiàn)在就是如此。
見他心意已決,路飛白只得去安排。
“好了,我已經(jīng)讓人去安排了,等會她最后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就可以出院了!甭凤w白打完電話再次看向霍靳深。
“不過,你不去見她,如果她連醫(yī)院都不肯出了?”
路飛白挑眉,“剛才我看她說要見你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他總感覺慕念晚好像有什么話要跟老霍說。
不過,這夫妻兩的事,旁人也不好多問。
“她會的!被艚畹暤馈
“好了,下去。我還有其他……”
霍靳深剛準備趕人,路飛白的手機就響了。
就見剛才還混不正經(jīng)的人突然正了臉色,一雙眼陰沉得格外可怕。
“我馬上過來!彼谅暤。
掛了電話,“出什么事了?”霍靳深看著臉色很不好看的路飛白。
“老霍,小嫂子可能沒辦法出院了。”
一句話,霍靳深手指猝然一縮,臉色也沉了下來,更是帶著從不曾出現(xiàn)過的蒼白。
“為什么?”
分明心底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可就是懷有一種僥幸。
路飛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剛才給小嫂子做的檢測結(jié)果顯示她被感染了……!
霍靳深瞳孔劇烈一縮,雙手立刻緊握成拳,不等路飛白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拉開車門就往外走。
“老霍!”路飛白大喝一聲。
人也跟著追過去,一把將他拉住,“你干什么去?”
“放開!北涞莫q如冰棱一樣。
路飛白抓得更緊,“小嫂子已經(jīng)被感染,你現(xiàn)在過去,不要命了?”
聞言,霍靳深一把拽住他的領(lǐng)子,一雙眼暴力的就跟一頭被惹怒的獅子一般,“你不是說沒事了嗎?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不會被感染嗎?”
路飛白無力的抿了下嘴角,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道:“抱歉,我沒照顧好她!
霍靳深閉了閉眼,攥著他的手緊了松松了緊,最后無力松開,“我要見她。”
無比堅定的四個字,眼底有著仿若“視死如歸”的決絕。
“不行!甭凤w白想也沒想的拒絕。
“之前只是疑似還能破例,現(xiàn)在確診我不可能讓你們見面!
“而且很快就會有人將她送往確診病房,那里更不能靠近!
霍靳深壓根沒聽他這些話,只是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要見她!”
開合的唇齒,堅定的言語似乎都帶著一絲顫抖,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害怕。
從封城到現(xiàn)在,霍靳深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病毒有多可怕。
至今還沒有痊愈的,雖然也有病情得到控制的,但每天依舊都有死亡人數(shù)。
她的身體那么不好,如今……
他紅著眼,“飛白,我從沒求過你什么,這次就當我求你,讓我見一見她!
路飛白瞳孔顫裂著。
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認識多年,他從未求過任何人。
雖然這些年從他們倆發(fā)生的事情里路飛白早就了解慕念晚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可當他親口說出“求”這個字時,路飛白已經(jīng)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