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姝唯暢快的看著頓在門口的兩人。
她用刀抵著孩子,而叮當(dāng)還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半拖著被她架在身前。
不舒服的姿勢讓孩子悠悠轉(zhuǎn)醒。
眼底漸漸浮現(xiàn)媽咪的樣子,還沒弄清楚情況揮舞著手腳就要往她這邊沖。
“不要動,叮當(dāng)!蹦侥钔泶蠛俺雎。
那刀就比在她的脖子上,往前一點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看著就算被自己用刀刺傷身體也不見半點恐懼的慕念晚此刻害怕的神情,賀姝唯得意的笑著,手死死的掐著叮當(dāng),刀更是往下壓了壓。
叮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人挾持,沒有害怕,更多的是抵觸和反感。
小身體掙扎著,卻被刀刃割破了皮膚。
看到血珠溢出來,慕念晚紅了眼睛,卻是沙啞著嗓音安撫著孩子,“寶貝,乖,別動。聽話,不要動!
她越是害怕,賀姝唯就越興奮。
“賀姝唯,你敢動他!”顧寒川陰狠的開口。
賀姝唯大笑,“我為什么不敢?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怕的!彼.(dāng)?shù)哪,像個瘋子一樣嘶吼,“慕念晚,殺不死你,我也要你痛苦不堪的活著!
慕念晚忍著身體的疼,她往前靠近一步,盯著那把隨時可能奪走叮當(dāng)性命的利器,嗓音沙啞得厲害,“賀姝唯你要的是我,用我來換叮當(dāng)!
“不行!辈坏荣R姝唯開口,身后的顧寒川已經(jīng)率先拒絕。
“你要看著叮當(dāng)出事嗎?”慕念晚抽出被顧寒川拽住的手腕,冷目看他。
顧寒川眉頭狠狠擰著,再看向賀姝唯的目光陰狠的像是要將她給撕碎。
“賀姝唯,你做這么多無非就是想要我的命,你傷害叮當(dāng)或許可以讓我一時傷心,但不會是永遠(yuǎn)。在以后你看不到的未來,我依舊可以幸福的活著。”
那才是賀姝唯最不愿看到的。
不然,也不會在離開之前還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想要除掉自己。
慕念晚拿捏準(zhǔn)了賀姝唯的那點小心思。
“你甘心嗎?”
低低的一聲,讓賀姝唯一張臉都扭曲了。
甘心,她怎么會甘心?
當(dāng)初讓人先將這小賤種綁來也是怕萬一慕念晚那里沒成功還有籌碼可以威脅她。
“而且,你就算要逃,帶著個行動緩慢的孩子會比一個成人要難上許多!
慕念晚還在靠近,望著賀姝唯那漸漸有所松動的面容,突然,她一把過去抓住刀刃。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緊跟著顧寒川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踹向賀姝唯。
賀姝唯沒想到慕念晚會直接用手去拿刀,來不及反應(yīng)生生的接下了顧寒川那一腳。
劇痛傳來,抱著叮當(dāng)?shù)氖直鬯砷_。
慕念晚松開刀刃,接住孩子。
然而,回過神來的賀姝唯不僅不躲,握著刀子直接朝兩人刺去。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慕念晚推開叮當(dāng),顧寒川接住孩子的那一刻,刀刃沒入慕念晚的身體。
“啊!庇质且荒_,這一次顧寒川直接將賀姝唯踢翻在地,而后涌進(jìn)來的保鏢立刻將她控制住。
“媽咪!”叮當(dāng)凄厲大吼,瞳孔劇烈的顫動著。
掙脫開顧寒川的手臂,來到慕念晚跟前,卻看著那不斷從她身體里涌出的鮮血而茫然無措。
害怕的小手想要碰她,卻又不敢碰她。
只能無措的喊著,“媽咪……”看著迅速被染紅的衣服,叮當(dāng)急得眼淚直掉。
疼,全身都在抗議著這股疼痛。
“不哭,媽咪沒事,寶貝不哭啊!
視線變得模糊,可慕念晚不敢讓自己昏迷。
她趴在地上,低低的哄著害怕的孩子。
“哈哈……”
另一邊被制服的賀姝唯卻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從慕念晚身體里流出的鮮血像是一并染紅了她的雙眼。
“死了,她死了……”
“我殺了你!鳖櫤幊林p目,過去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剛才,如果不是慕念晚將叮當(dāng)推開,那把刀子刺中的就是叮當(dāng)了。
脖子突然被掐住,笑聲戛然而止,賀姝唯的臉幾乎是在瞬間就失去了血色,眼睛一片虛無,人也變得模糊。
“不要,”虛弱的聲音傳來,慕念晚拽住顧寒川的褲子,“讓法律制裁她,不要……不要讓她臟了你的……手!
最后那個字說完,慕念晚陷入了昏迷。
深夜……
六輛特殊車輛開道,一輛救護(hù)車全速的駛離接到。
天際泛白,還不到上班時刻,可得雅醫(yī)院卻人潮涌動,上至院長,下至各科主任醫(yī)生全都匯聚在大堂。
慕念晚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被送入搶救室。
手術(shù)室外,顧寒川靠著墻壁,白色的襯衣上滿是血跡。
一旁,叮當(dāng)蜷縮著身體縮在一角,眼淚不斷的往外冒。
顧寒川過去,腳尖碰了碰孩子,沙啞的嗓音低低的響起,“不會有事的!
對于安慰孩子他生疏而又陌生,除了這句話好像也沒別的話可說。
“路飛白被的本事沒有,醫(yī)術(shù)倒是一絕!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
可叮當(dāng)像是聽不到,在他的腦海里只有媽咪渾身是血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畫面。
是因為他,媽咪是因為他才受的傷。
顧寒川煩躁的扯了下領(lǐng)子,看著半點都沒有被安慰到的小家伙,眼底的躁郁更強烈,卻克制著。
薄削的唇緊抿,低低傳來的啜泣聲像是一把小刀子在心上扎著一下又一下。
片刻,無話可說的他剛要彎腰,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抬頭看去,只來得及看到一抹黑色,然后凌厲的拳風(fēng)直撲面目而來。
用了十足力道的一拳,顧寒川被揍得后退了好幾步,抵著墻壁這才停下。
舌尖舔了腮幫,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
“你他媽腦子有毛病就給我去治!
話音剛落,霍靳深一拳又朝他揮了過去。
不似剛才的猝不及,可顧寒川依舊沒躲,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拳頭。
霍靳深像是瘋了一樣,甚至于忽視了一旁的叮當(dāng)。
壓著顧寒川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沒人敢上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