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爺爺剛才沒動二房,是為了你的案子?”桑榕的臉色因?yàn)檫@才有所緩和。
墨柔聞言卻是冷聲一笑。
怎么可能!
這次墨家之禍也算是讓墨柔看清,她以前認(rèn)為的所有疼愛寵愛不過都是假象。
在豪門里,從來都只有利益至上。
桑榕見女兒這表情有些意外,“難道不是?”
墨柔冷笑著看向母親,“您覺得如果爺爺真這么在意我,會在之前出事時(shí),首先想到的是為墨氏另尋領(lǐng)導(dǎo)人,而不是出面為我解決麻煩?”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桑榕也想到了之前的事。
之前如果不是父親提醒,這墨氏恐怕已經(jīng)到了二房的手里。
她皺眉,“那你爺爺是什么意思?”
還是說老爺子想要息事寧人?
安慰幾句就不想再繼續(xù)追究這件事了?
“大概是在想公司怎么讓我洗脫嫌疑又不會牽連墨氏!
這件事不論是她做的還是墨雪做的,一旦曝光出去那都是墨氏的丑聞。
爺爺大概不是很想讓墨雪出面澄清,他想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可以保住她,又能讓墨雪無罪。
只是精明了一輩子的老人家,似乎忘了世界安得兩全法,魚與熊掌從來都不是可以兼得的。
他想保住墨雪,可她偏偏不讓他如愿。
沒有人可以在背后插她一刀后還能全身而退。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聽到說老爺子還想保下墨雪,桑榕就不滿意了。
這人差點(diǎn)害她女兒坐牢,老爺子怎么可以還想著保下她。要不要這么偏心?
也不想想過去到底是誰對他更好一點(diǎn)。
“要不要跟你…爸說一下?”桑榕猶豫了下問女兒。
自那日爭吵過來,墨軍就再沒回去過,夫妻陷入冷戰(zhàn)。
如果不是為老女兒,她怕是也不會提及。
丈夫那日的態(tài)度實(shí)在太過傷她的心。
而且事后回想,她并不覺得那天的自己是太過沖動。
她總覺得那日自己在丈夫身上聞到的那股香味似曾相識,至于是在哪里聞到過,她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當(dāng)然,這些她都沒再跟墨柔提。
需要她操心的事情太多,這些她自己可以解決。
更何況如若讓她介入,父親和母親,對她來說也太過艱難,幫誰都是對她的折磨。
這還是自生日后母親第一次提及父親,墨柔想到最近在查的事情抿了抿嘴角,故作一副輕松的模樣,“不用了。”
“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見她神情輕松不像勉強(qiáng),桑榕點(diǎn)點(diǎn)頭。
她摸摸她的臉蛋,“有什么需要媽做的,盡管說!
墨柔攬住母親的胳膊,寒涼的心總算是有了絲溫度。
只有母親對自己的愛才是最純粹最無私的。
“好。”
母女倆離開老宅,墨商沒動。
“跪下!”老爺子突然一聲厲喝。
噗通一聲,墨商立刻跪在了老爺子跟前。
手中的拐杖沒有任何情面的狠狠敲在莫墨商的身上。
老爺子有些渾濁卻依舊陰冷的眸光狠狠的注視著他,“你教的好女兒,還敢先來問罪,我說過什么?”
“你們倒好,誣陷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老實(shí)交代,小雪做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墨商瞳孔縮了下,“爸,這件事我并不清楚。我怎么可能讓小雪去做這樣的事。我沒有理由啊。”
老爺子聞言目光深諳的看他一眼,“沒理由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么多年你們二房都不滿我將墨氏交給小柔!
這不前段時(shí)間小柔一出事,他們立刻就跑來平山。
為的什么,他心知肚明。
那點(diǎn)小心思被拆穿墨商有片刻的慌亂,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解釋道:“沒錯,我是想要墨氏,但如果我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那段時(shí)間就不會來父親這里!
“我時(shí)刻謹(jǐn)記您的教誨,墨家人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靠自己的本事。而不能是陷害自家人。”墨商正色道。
“而且小雪什么性格別人不了解,您還不了解嗎?”墨商又問。
“她或許往日是嬌蠻了些,可在小柔這里從來都是聽話乖巧的,怎么就突然做出這么糊涂的事了?”
墨商對自己的女兒還是了解的。
沒什么上進(jìn)心,只要有錢花當(dāng)她的墨家二小姐一輩子都沒意見。
所以絕對不會為老什么利益而做這樣的事。
老爺子也正是因?yàn)榍宄@一點(diǎn),所以方才才沒當(dāng)著墨柔他們的面處理這件事。
墨商看著老爺子略微有些動搖的面容,繼續(xù)說道:“能夠讓她這么魚死網(wǎng)破,爸一定是有原因的。”
“爸,您是沒看到小雪的樣子,顴骨都碎了,身體多處傷痕,還有腦震蕩,到現(xiàn)在都還昏迷著,這得多狠的心!
老爺子聽得皺眉,但也沒完全被墨商影響,“她如果不是狠心的想要將小柔送進(jìn)監(jiān)獄,小柔會下這么重的手?”
一句話堵得墨商啞口無言。
歸根究底老爺子還是偏心二房。
見他沉默,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甘,老爺子嘆了口氣后又道:“小柔也有不對,發(fā)現(xiàn)小雪的錯誤就該先跟家里說,而不是私自對妹妹動手!
“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今天你就先回去吧!崩蠣斪訐]了揮手,神情疲憊的讓他離開。
墨商本以為借此可以破壞大房在老爺子心中的形象也能動搖他們在墨氏的地位,還想為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可最后什么都沒撈到不說,還被教訓(xùn)了一頓。
他起身,“是,爸!
也沒敢繼續(xù)追問要說法,站起來退后兩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從平山離開,墨商又被李麗一通電話叫回了醫(yī)院。
看到他出現(xiàn),李麗立刻上前緊張的詢問,“老爺子怎么說?”
想到方才打在身上的拐杖,墨商都覺得骨頭現(xiàn)在都還在疼。
他沒回答妻子的問題,而是道:“小雪醒了?”
李麗點(diǎn)頭,想到女兒她就忍不住掉淚。
抬手抹了下眼角,擔(dān)心道:“醒了,但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