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各自占據(jù)著一處都神色凝重的其他人。
最終她點了點頭,起身的時候因為蹲得太久腳有些麻,差點又跌倒,還是戚呈鈞拉了一下,將人護在懷里才不至于摔下去。
“謝謝。”穩(wěn)定身子,陳玄立刻從他懷里退出,那模樣好似跟他親密是件多難受的事情。
戚呈均抿著嘴角,垂眸凝視著看向別處的目光,深吸了口氣,冷沉開口:“走吧!
說完率先轉(zhuǎn)身朝電梯方向走去。
陳玄看了眼還緊閉的搶救室的門,這才追了過去。
電梯口,戚呈均摁著開合鍵,深諳的眸望著一處,神情有些深邃,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陳玄從一側(cè)進入,走到電梯最里面站定,與站在門口的戚呈均維持著盡可能最遠的距離。
那種刻意拉開的距離讓戚呈均薄削的唇抿成連一條線。
看著電梯門合上,他垂落在身側(cè)的手一點點握緊。
幾秒的時間,叮的一聲,電梯門又開了。
根本沒給人時間去多想,一樓站著許多要進入的人,陳玄見他站著沒動,便低聲提醒,“到了!
戚呈均回頭看了她一眼,方才抬步出了電梯。
待他走了三秒,陳玄才從電梯內(nèi)出去,且兩人之間始終維持著三步的距離。
那樣的空間像是無形中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張無形的網(wǎng),要徹底的將兩人隔絕開來。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戚呈均的車旁。
陳玄皺眉,“我們要出去嗎?”
醫(yī)院周邊也有飯店,在這附近買點就行了。
戚呈均站在車旁,手里不知何時捏著車鑰匙。
他狠狠的摩挲了兩下,再看向她時,眸光晦暗不明,“終于愿意主動跟我開口了?”
陳玄目光頓了下,她抿著嘴角,看向別處,答非所問,“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餐館味道不錯,就在那里……啊!
陳玄的話還沒說完,手臂突然就被人拽住,一個用力直接將人帶到懷里。
戚呈均單臂緊緊扣著她的腰,“我現(xiàn)在真的就這么不受你待見?”
“如果不是慕念晚出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這輩子都不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陳玄忍著到嘴邊的尖叫,她沉著小臉,并不愿同他繼續(xù)這個話題,“戚先生,如果你不愿意去買飯,我可以自己去。麻煩你放……唔!
陳玄倏然瞪大了雙眼,她驚愕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
粉唇被封,根本不給她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那句“戚先生”就像是打破魔咒的咒語,讓戚呈均再也無法克制內(nèi)心的憤怒。
陳玄沒想到他會突然吻自己,那樣用力,像是要將她給吞噬了一般。
那些記憶就跟漲潮的海水一般,洶涌而來,逼得陳玄視線渙散,只想驅(qū)散那些不好的記憶。
她用力的推搡著,可男人這一次像是下了決心要讓她屈服。
不管不顧此刻兩人站著的是大街上,正對著醫(yī)院大門,來來往往有不少的行人。
兩人在醫(yī)院門前這般火熱,吸引的目光自然不會少。
她憤怒、羞稔,更多的卻是委屈和害怕。
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漫過眼瞼滑過面頰。
戚呈均嘗到咸味,這才注意到她在哭。
身子微僵,卻是停下了動作。
垂首將腦袋搭在她的肩頭,穩(wěn)著呼吸。
十來秒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陳玄也沒再掙扎。
四周看戲的目光也少了不少。
只還有一些過往的年輕女生,許是被男人過份俊逸的面龐吸引,站在原地久久不愿離開。
“對不起!绷季,暗啞的嗓音就在耳側(cè)響起。
陳玄的眼眶不自覺再度紅了,可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只是在穩(wěn)了穩(wěn)情緒后,沙啞的開口:“可以放開我了嗎?”
戚呈均背脊略微繃緊了些,沒回答,也沒動作。
貪婪的呼吸著那獨屬于她的馨香。
不同于他工作上接觸到的其他女性,她身上沒有名牌香水過于濃烈的氣味。
只有沐浴露持久的淺淡香氣。
對比那過于濃烈的香氣,他更鐘愛這種。
今天這通本不是時候,他也一直強忍著。
本是打算等靳深的事情解決后,再找機會同她好好談一談。
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就算要判他死刑是不是也該讓他辯解兩句。
可從她回來后,除了跟慕念晚有關(guān)的事情,別說見面,就算是說句話都是奢侈。
但凡會面,那也勢必維持著最陌生的距離。
就連稱呼都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陌生。
他受不得,明明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憑什么最后她想要走他就要放她走。
這輩子,他沒什么特別想要的,只有她!
緩緩站直身子,戚呈均將人松開了些,但并未完全松開。
落在腰際的手轉(zhuǎn)而拉住她的手。
手掌修長骨節(jié)纖細,但在他的面前卻又是顯得那么嫩小。
一只手掌都能包裹住。
陳玄說的松開并不是這樣。
掙扎著想要抽出,卻聽男人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跟我繼續(xù)僵持下去?”
頓了頓,又補充道:“樓上還等著我們送飯!
陳玄緊抿著唇,抬頭再看去時,眼底是滿腔的怒意。
那樣鮮活濃烈,比起之前的疏離冷漠,這樣的她戚呈均更樂意看到。
他淡淡勾唇,“之前說的餐館在哪?”
他重新鎖了車門,將車鑰匙塞回褲兜,往四周看了眼,并未看到什么餐館。
陳玄還記掛著上面,也不知道晚晚現(xiàn)在情況如何?
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再耽誤,只得妥協(xié),抬手指了個方向,“那邊左轉(zhuǎn)!
戚呈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牽著她直接朝那邊走去。
等兩人定好飯菜,再回到醫(yī)院時,搶救室的門終于開了。
霍靳深豁然望去,路飛白走在最前面。
迎上他的目光,重重的的點了下頭。
所有人在觸及那個動作后都松了口氣。
整整六個小時,所有人什么都沒做,卻又好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渾身的力氣都已經(jīng)耗盡。
霍婉輕呼一口氣,立刻掏出手機給嵐山別院去了一通電話。
霍靳深則踉蹌了退了一步,待看到被退出來的慕念晚又立刻沖了過去。
“老霍,”路飛白拉住霍靳深。
病床則被護士推往了病房。
“這一次是保住了孩子跟大人,不過小嫂子需要臥床陽臺,并且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
就是說孩子不能足月,而且這兩個月里再不能出任何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