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所說的種種事跡實在是太詳細了,詳細到連受害者叫什么,說過什么,是什么原因在賣都通通邏輯清晰、有理有據(jù)!
要知道,這些內(nèi)容是當初幾個部門聯(lián)合調(diào)查都沒調(diào)查到的,甚至所有人都一度認為抓住的那個人就是真正的兇手。
劉青山聽到這的時候,整個人已徹底傻眼,因為他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易天居然知道的這么具體,連他是怎么殺害的潘維、怎么勾結(jié)的錢總都講得出來。
難道……這家伙和錢總認識?不然除錢總之外,還能有誰這么清楚當年的事情?但這也不可能!錢總和自己命脈相連,自己一旦被案件糾纏上,他也逃脫不掉干系,屆時,自己落網(wǎng),他也勢必會成為幫兇,就算他知道內(nèi)幕,也斷然不可能將這些事講給別人聽!
何況潘維在酒店房間留下錄像器的事恐怕是錢總都不知道的,不然他早就派人去清掃現(xiàn)場,將一切不利于他們的證據(jù)銷毀掉。
可惡!這個易天究竟是什么人?為何他會這么清楚當年的細節(jié)?而且既然他能提出錄像器的存在,說明酒店里可能真有這么個玩意還藏在那兒!
一旦公安找到這東西,調(diào)出里面錄制的視頻,自己可真就完啦!
劉青山內(nèi)心掙扎著,看向易天等人的眼神更是縹緲不定,他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低個頭?或者說,現(xiàn)在低頭還來不來得及?
“小陳!”這時,張強山招招手,喊來隨從的辦事人員,冷冰冰的說道:“你去聯(lián)系下公安部門,讓他們到易兄弟說的地方去查查,要是確有此事,你就讓他們來這里抓人!”
噗通。
幾乎在話落的瞬間。
也就出現(xiàn)前面劉青山跪在地上磕頭的一幕——
“不要!張書記,不要介入公安部門!”
劉青山整個人幾欲崩潰,慌慌張張的求饒道:
“各位領(lǐng)導,請你們高抬貴手、給我和我家人留一條生路!這些事……我、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去做的!我要是知道會鬧出這么嚴重的后果,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這么做!張書記,孔副局,你們給我次機會吧,我……我回去我就申請調(diào)職,哦不,我申請離職,我不在工商局干啦行嗎?”
見狀,眾領(lǐng)導不禁唏噓不已。
因為劉青山這一跪,他們根本不用去查,也能十分確定易天所說的都是真實情況啦!
三年前的馬桶分尸案的罪魁禍首竟真的是這個劉青山!
“劉青山,你!你真是害群之馬,你……你怎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張強山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孔海丘也氣不打一處來,“哼,做出這種事還想讓我們放過你?你違背法律,違紀違規(guī),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夠你喝一壺的咯!”
劉青山哭哭啼啼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一定悔改,我……”
“劉主任,你懇求這里的領(lǐng)導放過你,是想讓他們一起包庇你,成為你犯罪的幫兇嗎?”易天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我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對,你……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是誰跟你說的?!”劉青山憤恨的瞪著易天。
張強山、孔海丘等人聞言,也紛紛好奇的看過來。
畢竟這種事情非當事人不可能知曉的如此清楚,易天幾乎把整個案件的起因經(jīng)過都還原一遍,這讓所有人都無比費解。
易天直視著所有目光,尤其是劉青山的,說:“你殺害潘維,致使她這些年陰魂不散,只能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而這些話……自然也是我從她嘴里問出來的!”
嘶!
張強山等人目光一顫,滿臉的不可思議,很快回想起易天剛剛的喃喃自語原來不是在裝神弄鬼,而是在和死去的潘維對話?
可是這……
這種事情聽上去總讓人很難相信!
若有這種能力,破案什么的豈不是非常輕松?
不光他們。
這些疑惑也同樣縈繞在劉青山的心間。
他搖頭晃腦的喝道:“不可能!人死如燈滅,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什么鬼神,你……你他媽少忽悠我!”說著,他形態(tài)癡狂的望向張強山幾人:“領(lǐng)導,這個易天絕對也有問題!你……你們快去查他,他肯定跟當年的那件事有關(guān)系!”
易天冷冷一笑,“查唄,我又不怕查,倒是你們一家……接下來可得讓紀檢委等部門認真查查咯!安局,您找人先把他和劉鴻恩抓起來吧!”
“嗯!把他們送去公安部門!”
安局長揮揮手,身后立馬有三名壯漢沖上前,強行將劉青山、劉鴻恩帶走。
兩父子像兩只落網(wǎng)的猴子般被押著出門,只得狼狽的大喊大叫。
而在與王家眾人擦肩而過時,劉青山還沖王平海喊道:“快,快給我請律師,我要請最貴最好的律師!!我要是垮臺,你們王家也不會好過的!”
“這……”
眼看著劉青山、劉鴻恩被押出去,尤其是在聽到他最后那句話時,王家眾人無不是心驚膽戰(zhàn)、驚慌失措的面面相覷。
這整件事情的發(fā)展未免也太戲劇化了吧?
劉青山過來給領(lǐng)導敬酒,酒還沒敬,卻被反手送去坐牢,甚至還揭出三年前的一場悲慘命案!
他們不禁唏噓,幸虧自己這些人來晚一步,沒來得及替劉青山解釋,不然水有源、樹連根,劉青山倒臺,他們也得跟著出很大問題!
而這一切……竟全部源于他們誰都看不起的易天!
前一刻他們還一個個踩在易天的頭頂上拉屎撒尿。
下一刻易天反手就將他們費盡心思攀上的靠山扒拉下臺!
這個殺千刀的!
這不是擺明兒跟我們王家作對嗎?
“老爺子,現(xiàn)在怎么辦?”
馬冬雪悻悻的收回目光,輕聲詢問。
本來她想上去罵易天的,但這里有這么多領(lǐng)導,劉青山又被抓走,眼下她還真不敢跑上去亂說話。
其余人也同樣如此,甚至……他們連招呼都不想打,就想趕緊離開這兒,免得易天那混蛋又說出什么話,害的他們王家也鋃鐺入獄!
王德忠深吸口氣,眉目間透著諸多疑惑和不悅。
他深吸口氣,沒有回答馬冬雪的話,而是往前踏出兩步,站在人堆的最前面,笑呵呵的拱拱手,先是客套的給這些領(lǐng)導打聲招呼,隨后眼神復雜的看向易天說:“易天啊,你……方不方便過來和我聊兩句?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說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易天和這些領(lǐng)導的關(guān)系不簡單,這一點不僅是從他們對易天的稱呼得知,也能從所有人的座位看出來,易天這家伙坐的可是主位啊,連書記和副局都只能坐在他的左右,這是一般公務員能做到的?普通人能有這個待遇?
王德忠久經(jīng)商場、和政界的那么多官員打過關(guān)系,他的眼睛還是很毒辣的,因此他想著還是把易天拉攏一下,隔閡什么的日后慢慢再去,至少現(xiàn)在別把關(guān)系處的那么僵!
可惜……
易天又怎會看不出王老爺子的心思?
正所謂:開弓絕無回頭路,好漢不吃回頭草!
棄我去者,我亦棄之!
“老爺子,我說過我們早已恩斷義絕的,因此,你我之間我看也沒什么可聊的!”
易天靠在凳子上,優(yōu)哉游哉的點上一根煙,看向王家等人的眼神不再有半點感情,有的只是冷漠。
王德忠嘆口氣,“唉,這幾年你在王家,我真的沒少照顧你!我……”
“老爺子,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留在王家是圖什么吧?還是說,你不斷的默許家里人冷落我、欺凌我,從而試探我到底具不具備我?guī)煾傅恼鎮(zhèn),是在貼心的照顧我吧?”易天打斷他的感情牌,毫不客氣的揭露出真相。
王德忠一愣,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卻怎么也吐不出來,最終,他只能抿著嘴、苦笑的搖頭。
倒是馬冬雪這大嘴巴,見王德忠被懟的無言以對,扒開人群便說道:“好你個易天,認識幾個大領(lǐng)導,你就能耐起來了是吧?你就是這么跟老爺子講話的?你沒錢吃飯的時候我們王家是怎么養(yǎng)你的?你吃三年軟飯的時候怎么不說這些話?”
“就是!現(xiàn)在翅膀硬起來,就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啦?易天,你真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行啦,你們別當著這么多領(lǐng)導的面批評易天啦!”這時,劉秀梅卻忽然唱起反調(diào),說:“要我說吶,就讓易天和雅芝復婚,畢竟他倆才是原配嘛,易天,你呢有我們王家在背后撐著,在體制內(nèi)也會好混些,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就當沒發(fā)生過,行吧?這件事三姑替你做主啦,你回來吧!”
“三姑!!”王雅芝一聽這話,一對柳眉瞬間皺成一個‘八’字,“我才不要和這種廢物復婚呢!”沒好說出來的是,這個易天不就是認識幾個領(lǐng)導嗎?他跟這些領(lǐng)導的關(guān)系究竟怎樣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哪能一看到他和領(lǐng)導坐在一起,就草率的讓自己跟他復婚?
誰知不光三姑劉秀梅,就連馬冬雪,也就是王雅芝的親媽也舉起雙手表示贊同,“我看也是,易天本來就是我們王家的人,夫妻間出點岔子、鬧點矛盾不是很正常嗎!”
“易天,你回來吧,你要是愿意和雅芝復婚,我可以給你十個點的分紅股,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是騙你的了吧?呵呵,其他人說話我不保證真假,但……我說這話絕對是夠誠意!”最終,就連王平海也拋出橄欖枝,企圖用王雅芝的美色和一小部分的股權(quán)換取易天的回頭。
畢竟劉青山垮臺已成事實,他們王家丟掉這份關(guān)系,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勢必會大受影響。
而要是能讓易天回心轉(zhuǎn)意,再借用他身邊這些領(lǐng)導的權(quán)力,他們王家何愁賺不到大錢?!
“呵呵……”
聽到這一家奇葩的發(fā)言,原本一本正經(jīng)的易天不禁被氣得笑出來。
他媽的,這幫人可真是一點臉都不要啊,不,不僅是不要臉,甚至連思想都因為利益變得極度扭曲!
當初王雅芝這賤女人出軌的時候,他們都舉雙手贊成,一個個還無比自豪。
現(xiàn)在劉青山垮臺,他們看到自己認識幾個領(lǐng)導,竟又想把王雅芝推回到自己身邊。
靠!真當我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啊?別人玩剩下不要的,我特么會要?
易天鄙夷的瞪著王家眾人說:“講真的,我剛吃完飯,你們少惡心我,我怕我吐出來會惡心到這些領(lǐng)導,到時候他們一氣之下把你們通通都給抓起來!”